但是那道声音在一声暴喝后也停了。 第二天沈鹜吃饭的时候也时不时走神，师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沈鹜抿了抿嘴，他跟村里的孩子都不一样。 但是昨晚听到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回荡，他还是出口问师父了。 隔壁挨打的那个是那户人家的孩子，他爹好赌又嗜酒，每次喝醉酒发酒疯都打人，他娘受不了，在他两三岁时就逃走了。 那女子也是二嫁的，前头那个相公出意外人没了。 她性格强势泼辣，家里头还有三个哥哥，要娶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 老人常说道，有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同样的年纪，他那个弟弟去读书上学。 这种事情村里都知道，但是大家伙知道也没办法劝，都是别人家里头的事，说多了别被赖上。 “昨天夜里应该是太痛了，没忍住，才被你听到的，唉。” 那顿饭最终也没吃完，沈鹜拿了两个肉包子收起来了。 下午的时候隔壁那户人家都去田里劳作，家里只剩下那个小孩子。 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小孩儿惊到了，防备地看着他。 说完就走了，让小孩以为他翻墙回去，实际上他还藏在墙头偷偷看。 把嘴里都塞满了，呛到了还在一直往嘴里塞东西， 沈鹜一言不发看着他吃完，就从墙头下来了。 只是从那次过后，他时不时地就会拿点吃的。 前面几次那个小孩还是对他很防备，后面知道他是住在隔壁的，又老是给他带吃的，就渐渐放下了心防。 在其他地方其他时间遇到两个人也还是像陌路人一样，并不会多说什么。 直到最后一次，那天晚上沈鹜躺在床上，眼皮跳个不停。 等他吃完，沈鹜要离开时，那个小孩突然叫住了他，这是半个多月来，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沈鹜忘记自己当时的反应是什么了，但是他很后悔，如果当时他再说点什么就好了。 隔壁那户人家家里失火了，火势不知道什么引起的，烧得又急又快。 直到浓重的烟雾被风吹到这边，他师父才被呛的醒了过来，赶紧叫醒他跟四邻一起灭火。 “造孽啊！” 有人说这是刘三跟他婆娘平日里的行径引起老天爷不满了，老天爷生气了。 也有人说估计是那刘三又喝醉酒发疯了，不小心打翻了火烛，这才酿成大祸。 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沈鹜发红的眼眶。 师父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除了教他手艺之外，也抽出了点时间多陪陪他。 就算苏厌不是他的任务对象，他想他遇到了，也是会伸出援手的。 察觉到渐渐低沉的气氛，苏厌把嘴里的饭咽下，指尖不自觉用力陷进掌心肉里，“是我太麻烦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