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鹜把捕兽夹妥善收好。 沈鹜呼吸微不可察顿了一下,下一瞬便恢复正常。 无他,脸侧的胎记和望向虚空的眼睛都说明眼前人就是六六所说的反派,也是他的任务对象。 沈鹜看着苏厌还在流血的脚腕,伸手握住他的脚腕。 沈鹜一时忘记了这里的哥儿,跟男子也是有别的。 沉声解释道:“抱歉,这捕兽夹是我放置的……是我观察不周,以为这里没有人来,我先帮你止血吧。” 如果不及时止血,伤口估计会很难好。 沈鹜看了眼天色,这么一会儿太阳就已经缓缓升起了。 暖和的阳光把他心中的郁气也驱逐了些许。 在心底叹了口气。 苏厌不想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过多接触,他会踩中陷阱也是他自己看不见造成的,跟旁人无关。 苏厌低低地“嗯”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腾空感让他双手紧紧搂住男子的脖颈。 身体不由一僵,但是在他有意控制下慢慢放松下来了。 沈鹜身后还背着几捆柴,不方便背人。 苏厌很轻,还瘦的有点硌手。 存在于六六口中的苏厌不好过的日子,在此刻有了实感。 沈鹜低头看着靠在他肩膀的苏厌,苏厌正一言不发窝在他怀中,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乖觉。 一个哥儿,一个眼盲独自生活的哥儿,没几分狠劲确实生活不下去。 自卑敏感,又偏执扭曲。 沈鹜本打算在马文涛无意间闯进苏厌居住的地方那一天把人引开。 没想到因为自己一个小举动,直接促成了两人见面。 忍下心中的微微烦闷,沈鹜问道:“冒犯了,我背了捆柴禾,这样方便点。你住在哪里?” “嗯,应该是那里。”沈鹜根据他的描述,心下了然。 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之前应该是个废弃的小庙宇。 还有一堆厚厚的干草和一个小炉子,一些柴禾。 屋顶也有漏的地方。 苏厌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看’向沈鹜,“多谢,我自己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但看着还有点渗人,鲜红的血迹把布料浸湿了一小块。 苏厌坐在干草堆上,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右手指尖摸索着被随意包扎的脚腕,一下又一下地啃噬着左手的指甲,虚焦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晦涩难言的情绪。 苏家人有时候打他打得很过分,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或许要死了。 村里人碍于他灾星的名头,也是对他避之不及。 他曾经寄希望于她们能够救他于水火,可是到头来还是异想天开。 “我打的是我自己的种,老子管自己的哥儿,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外人插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