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间罗意琦敲门进来。
“姐,你还好吗?”
他没问为什么,只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曾经这幢漂亮的庄园里,生活着他们幸福的一家,如今满院蔷薇枯萎,房子里也只剩下他们姐弟二人。
她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血亲,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互相依靠。
罗意璇摇摇头,强扯出一副笑。
“院子里的秋千没了,等来年春天再扎一个吧,扎一个和大哥以前给我们扎的一模一样的吧。”
“姐......”
提起罗意宸,姐弟俩都分外伤感。
以前有他在,他们俩就算是把天捅出一个窟窿来,都有人为他们兜底,大哥会永远护着他们。
她在想,如果罗意宸还在,如果父母还在,她一定不会受今天这样的伤害。
“没事,就是有点想他们了,等过几天天气好一些,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好。”
“灵越的事,你自己有数就好,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罗意琦见罗意璇也不是很想讲话的模样,没什么办法,道了句晚安离开了。
屋子里又空空荡荡地只剩下她一个人。
心剧烈得疼过后,又短暂地麻木了。
戒断反应进行着,起起伏伏,她还尚未能明白此间规律,只觉得自己时好时坏,疲惫至极。
她关了手机上的新闻,拿起那杯已经放凉的热茶,喝了几口,觉得索然无味。起身,离开主卧,去自己小楼的酒窖里找了一瓶louis roederer cristal millesime brut的香槟酒,去她收藏的柜子里挑了只漂亮的微茶色香槟杯,重新坐下来。
刀口还没好全,其实并不宜饮酒,但她实在想喝。
倒了半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刺激的酒精滋味渗透在口腔里,她隐隐皱了皱眉又缓缓舒展开来,最终闭上眼的瞬间,强忍住了眼泪。
可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成功,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淌了下来。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她为他流泪。
绝不会再有下次。
这样想着,她又给自己猛灌了几口香槟。
直到微醺到有了困意才肯罢休。
临睡前,她拿着手机给文时笙发了个消息,约他明日在新荣记见面。
文时笙很快有了回信,答应下来。
这一年多以来,新荣记在文时笙的经营下越发的出彩,已经逐渐超越同级别的餐厅,向京城顶级餐厅媲美。
罗意璇提前到了,由店长亲自接待,一路引到了包厢。
“罗小姐,文先生今日会议结束的有些迟,已经在赶过来了,他特意交代给你准备了热的伯爵红茶,加糖加奶。”
“谢谢。”
很巧,还是一年前她离开万华时,他们在一起共进晚餐的包厢。
今日要见文时笙,罗意璇费了些精神,这是她重伤后第一次这样用心打扮自己。
她难得穿厚丝袜,浅棕色的,搭配色黑白格纽扣套裙,外面罩着灰色毛绒披肩。头发熨烫过,瞥向一侧,头顶带着灰色丝带礼帽,帽檐是不对称的形状,偏向她长发汇集的一侧。
胸口别着一枚水晶天鹅胸针,耳朵上带着一对漂亮的黑珍珠。
等文时笙来的时候,她就站在窗前,想起去年今日,谈裕在雪里等她的那个晚上。
“我来晚了,没等太久吧。”文时笙到了,也极有涵养地先敲了敲门,提醒了窗前出神的人一下。
“没有。”
罗意璇转身的那一刻,文时笙被她精心打扮过后的分外漂亮震惊几秒,才匆忙抽回目光落座。
其实今天罗意璇约文时笙,是想聊,请他继续代管雨秩的事。
现在捏在他们姐弟俩手上的产业,105°c由职业经理人打理,灵越由罗意琦在管着,蔚璇有以往的运营模式,不需要人天天盯着,只剩下雨秩,她无人所托,想来想去,只能来求文时笙。
经历了这两年的波折,她只觉得筋疲力尽,把罗家这些微末产业扑腾到现在这般模样,她自觉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中刀之后,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咳嗽的后遗症也很严重,肺也需要时间静养。
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她好累。
罗意璇一开口,文时笙便应下了。
不问理由,她求了,他就帮了。
罗意璇倒是没想到文时笙会这么痛快地答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雨秩的年利润,二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