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机场回老宅不近,路上她累极了,睡了一会儿。
今晚谈正清的生日,大房三房那边都过来了,谈正霖远在港城,但贺礼已经送过来了。谈静初和明也在,顺园难得热闹。
罗意璇先是回了她和谈裕的院子,赶紧洗澡换衣服。
还没弄完,门被推开,是谈裕回来。
“你回来了!帮我看看,这两副耳环,我戴哪一对?”罗意璇正坐在梳妆台前,面对一对得体素净的澳白珍珠和一对艳丽娇俏的鸽血红宝石有些犯难。
谈裕看了一眼,随便一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选的是什么,只瞥见了一抹红,“右边那对吧。”
罗意璇看着右边那对红宝石,思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那对珍珠更适合她今晚这套暖黄色的裙子。
“要不还是珍珠吧,和我这套衣服更搭一些。”
“你都已经想好了,还问我干什么?”谈裕瞥了她一眼,口气克制不住的冰冷,话一出口,叫罗意璇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
罗意璇刚下了飞机,也正累着,根本不想哄着谈裕。
“发什么神经啊!”
谈裕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瞟了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去了自己的地盘换衣服。
等夫妇俩收拾好,一起去赴宴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才下过雨,所以今晚是难得的没有云,暗蓝色的天空逐渐亮起温柔的星子,月光如水,春色满园,颇有种天地澄澈,潋滟春光的意味。
罗意璇挽着谈裕的手臂,抬眼瞧了瞧他。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这是什么态度?
原以为今晚会是温暖良宵,现在看,她纯纯是想多了。
亏她这些日子,那么想他。
各怀心思,两人沉默一路,到暖厅的时候又装出了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
有关于装模作样这件事,他们都驾轻就熟。
宋文溪早就过来了,瞧见罗意璇和谈裕两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顿时气得脸黑。
暖厅今日换掉了所有鲜花,改用了红底碎金纸上用毛笔字写有福禄寿的一盆盆不老松,松下还有着一块块的光滑染着绿苔的鹅卵石,取“松鹤延年,青山不老”之意,图个吉利。
今晚的饭菜不是谈家私厨备的,是遵照着各位长辈们的喜好,老样子,从宴锦堂订的。
满满铺陈了一整桌,中间还放置着用食材雕刻而成的一条腾飞巨龙,屹立在一众菜色之间,分外惹眼。
现在云想虽然是谈裕说了算,但谈家贵为豪门大族,谈正清作为曾经的话事人,地位名望自是不必说的,前来送寿礼的人早早就踏破了谈家的门槛,现在全都收在谈家的库房。
生日,当然也是个讨好谈正清的机会,大房三房瞧准喜好,自然是各显神通。
瞧着一个比一个豪横的礼物送上来,罗意璇这才意识到,自己忙了这些日子,没准备礼物。
求助的目光看向谈裕,偏偏他不承接,只看了她一眼,便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吃饭。
她这个儿媳,竟然连生日贺礼都没备下。这传出去,可是要丢人的!
就在她急得要命的时候,谈裕叫人送上来了早就备下的东西。
“爸,左边的艺粟斋的徽墨是我准备的,右边万仟堂的这套汝窑茶盏是意璇为您准备的,祝您生日快乐。”谈裕面不改色地举起酒杯,甚至都没看罗意璇一眼,站起身,客套场面话长嘴就来。
这套徽墨是上世界八十年代的油烟老墨,是著名的徽墨大师冯老亲手制,四块保留完整的墨锭,没有描金,但图案依旧是清晰可见,灵动逼真。谈正清习字多年,素有收集文房四宝的喜好,谈裕这礼物送得倒是合适。
至于万仟堂的那套茶盏,是最为著名的天青盏,烧得晶莹剔透,釉色漂亮。都说“无暇不名窑”,这套汝窑天青盏是有开片的鱼鳞纹的,但瑕不掩瑜,罗意璇跟着孟老爷子自小见多识广,这套汝窑盏,一看就是不凡的好东西。孟家是茶艺世家,她送这样的礼物合情合理。
原来他早就准备了,不早说!
罗意璇松了口气,心放回肚子里,赶紧起身一起祝贺。
“好,有心了。”谈正清看了看,确是好东西。
这顿晚饭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吃饭,罗意璇累了一段日子,强撑着没懈怠。
等都结束,答对好了这些亲戚们,再回院子准备休息的时候,直觉浑身上下快要散架子了。
本想着赶紧休息,谁承想工作上又临时有点小问题,她不得不带着电脑去书房。
刚准备开机,无意间环视书桌的时候,她猛地看见了桌角的那一沓谈裕还没来及收起来的照片。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一张张地看着,还没等看完,身前落下了一道人影。
“你在看什么?”
第63章 意外
说着,谈裕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凝眸几秒,重新抬眼看向她。
“你找人跟踪我?”罗意璇捏着那些照片,口气不善,瞪着谈裕,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怪不得他一回来就阴阳怪气神经兮兮的,原来竟然留了这样一手。
只是,没第一时间兴师问罪,可真是不像他的作风。
“我找人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