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年会拍一张全家福,然后都放在正厅的展示柜里。
现在,都塞在她的收纳箱里。
幸福的五口之家,现在只剩下还异国相隔的她和弟弟。
也不过.....一年多。
潜藏在心底的悲伤又蔓延出来,不知为什么,原本她最喜欢的季节,如今每到来一次,都像是慢性毒药发作一般,四肢百骸都难以承受,心结结实实地疼着。
这可是,万物复苏,充满生命力的春天啊......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很悲哀。
垂下眸子,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谈裕坐在她身旁,专心在路况上,却仍然捕捉到了这一声轻叹。
红绿灯的空档,他别扭着只用余光看着她。
明媚漂亮的人儿,安然地做在副驾驶上,微微侧着头,柔顺长发扎成了一侧的麻花辫,发丝之间还别了蝴蝶结,耳间是小小的珍珠视频,别致干净。
看来他不在,她连打扮自己都有兴致多了。
刚刚那一声叹息,估摸着,也是因为又要对他曲意逢迎,陪上笑脸吧。
那一瞬间,他有些挫败。
球馆是文家下面旁支的一个小产业,文紫嘉十八岁生日那年,文父连带着城南一家酒庄一起送给了她做成人礼。
文家这一辈上头几个都是男孩,她足足有三个哥哥。大哥不苟言笑,和文父一般严肃,小哥哥一心栽在科学研究上,也不大陪她玩,论起亲近,她和二哥才是最好的。
所以这几年,她忙着学业,这些细细碎碎的产业都暂时丢给了文时笙管着。
罗意璇不是第一次来这家球馆,早在初中的时候,她就有过来打球。
第一次和文紫嘉见面,也是在这。
“走吧,璇姐姐,我们去换衣服。”
罗意璇点点头,跟着文紫嘉一起去了更衣室。
有好久都没打羽毛球了,换上衣服,罗意璇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我都好久没打球了,技术估计都退化了。”
“怎么可能!你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嘛,你可是第一个打赢我的女孩子!”
“你还记得呢!”罗意璇笑了笑,伸手自然地摸了摸文紫嘉扎起来的马尾,“这都多少年了。”
文时笙是国家二级羽毛球运动员,球技极好,文紫嘉跟着他从小学到大,在整个京城名媛圈自然是难逢敌手。
才十岁出头的少女尝到了胜利的喜悦和甜头,难免有些翘尾巴。
也就是在她最骄傲最自以为不会“战败”的时候,遇上了罗意璇。
体力差,耐力爆发力也很一般,别的运动罗意璇都不行,但偏偏羽毛球最拿手。
罗振烨请了金牌教练从小带着她打,可下了不少苦功夫。
文紫嘉也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出乎意料地输了比赛。
初尝败绩,铩羽而归,小女孩当场哭起鼻子。
还是罗意璇放下球拍,过来哄她。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任性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头一次被人收服得服服帖帖,从此自动自觉地黏上了罗意璇。
她虽然有三个哥哥,但唯独只有她一个姐姐,自此,两人成了圈子里无人不知的好闺蜜。
“我记仇得很!”文紫嘉撇撇嘴,转而又笑嘻嘻地挽住了罗意璇的手臂,“走吧走吧,他们肯定都换完了。”
球馆的一楼是敞开式面向散客的,室内室外加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几个场子。二楼是vip和svip的场地,都是一个场地单独一个空间,设施齐全,私密性也很好。
罗意璇和文紫嘉过去的时候,谈裕和喻衍洲换上了清爽的运动装,已经在准备活动了。
四个人,两男两女,自然地分成了两边,男女混双。
“我和你说奥,你好好打,璇姐姐很厉害的,你别拖我后腿。”文紫嘉用球拍怼了怼一边的喻衍洲。
“好好好。”喻衍洲忙不迭地点头。
另一边,谈裕和罗意璇就显得别扭得多,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站在场边,像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我打前场?”
犹豫了半天,还是罗意璇先开得口。
她确定谈裕听见了,只是他什么都没说,默认了她的提议,去到了后场。
她抿了抿唇,也没什么办法,也没再说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打。
罗意璇有一阵没有打过羽毛球了,不比文紫嘉在国外也一直勤加练习,技术水平也有所提升。
刚开局,文紫嘉就猛攻了好几个球,罗意璇勉强救起来两个,后面便有些吃力。
倒是在后面的谈裕上前几步,感激接住要坠落在地上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