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江饮亲亲密密搂着她,同她脸蛋贴着脸蛋,“我挣钱,肯定要给你花的嘛,不然挣钱干嘛。”第 44 章 爱是本能,无需言明周末的旧货市场鱼龙混杂, 女孩们的小摊很不起眼,却也能遇上识货的。一些经典的老款式很得中年叔叔阿姨们的喜欢,真的假的, 值不值这个钱, 她们一看就知道。上午最好成绩是只手提包,昆妲卖了五百块。价钱虽还抵不上当时一个零头,但既是旧物, 能出手就行, 钱多钱少无所谓。江饮有件专门装钱的衣服, 是外婆给她缝的,贴身穿的短袖, 肚皮位置有个带拉链的小口袋。离开家前一周外婆新给她缝的,说外面坏人多,钱财得贴身保管。江饮牢记外婆叮嘱, 每次卖了钱就掀开外套撩起肚皮, 拉链拉开,钱装进去, 拉链拉好, 再轻轻拍两下,哄钱乖乖睡觉。昆妲好玩把手伸进去摸, “原来这就是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呀。”江饮被她挠得咯咯笑。到下午, 两人分着吃了剩下那碗凉面, 鸡蛋和牛奶也是分着喝, 赵鸣雁不放心, 专门过来看, 白芙裳也跟着,顺道给她们带了些吃的。市场里有保安巡逻, 再说光天化日,倒也不用担心治安。只要人身安全没有问题,被骗被忽悠都是小问题,就当交学费买教训。赵鸣雁想得开,她自认幼时就是吃了没见识的苦,到江饮这里,她绝不能再拘着她,要她读书,要她长见识。女儿的小鬼点子,当妈的全力支持。江饮冲她们狂招手,等人凑过来挡严实,才掀起肚皮给她们看,“其实都是妃妃的功劳,妃妃晓得怎么卖,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价钱。”“哇!”白芙裳惊叹出声,但只一眼,她就发现裹在最外面那张是假的。赵鸣雁也发现了,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把钱抽出来。“假的!”江饮顿时觉得天都塌了,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我摸了半天,还让他换过,怎么会是假的呢。”她仔细回忆当时情形,明明感觉到了,为什么还是被收进兜里,那人究竟变的什么戏法。“假的,竟然是假的——”她嗓眼里一声尖啸,张开嘴“哇”就哭出来,眼泪滚滚地落,气得又摔胳膊又砸腿。昆妲一把抱住她,“真是太可恨了!”赵鸣雁顿时有些无措,本是想借此机会再教教孩子怎么认钱,哪儿知道就把人惹哭了。白芙裳还在那笑,冲着四面八方来的眼睛无奈摊手,“孩子收了假.钱,伤心呢,不知道是哪个畜生王八蛋,孩子也骗,也不怕出门被车撞死。”虽说这基本算无本买卖,倒也不至于多大亏损,可任谁收了假.钱心里都不得劲儿。江饮最是爱财,平时就抠,跟妈妈出去买菜,人家少给她拿两根葱她都嚷嚷个没完,别说整一张红票子。江饮哭得心都碎了,昆妲怎么哄都哄不好,还是白芙裳有主意,马上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从家拿个点钞机过来。“眼睛分辨不出,机器还分辨不出?”白芙裳马上就在附近五金店弄了个三米多长的插线板过来,靠美色在斜对面的音像店把电接上。江饮好半天才止住哭,昆妲拉着她手,不时在她耳边小小声说话,要么就亲亲她的脸,一直哄到江饮抹干眼泪,还噘着小嘴“呼呼”给她吹眼睛。“有点意思。”白芙裳抱臂站旁边说。赵鸣雁随手翻着隔壁摊子上一本旧书,不知该怎么接她话。“你说她俩好到这种程度,有没有点那种意思?”白芙裳干脆挑明了。“还是孩子呢,懂什么。”赵鸣雁说:“女孩之间,关系好,举止亲密是很正常的。”白芙裳笑笑,“就跟我俩一样好。”赵鸣雁嗔她一眼,白芙裳扭胯撞回去。收假.钱这事让江饮一个多星期都愁眉不展,偏偏周三的数学考试,应用题全是买东西卖东西。她一看到“买卖”这两字就想起自己被骗了一百块,到周五卷子发下来,一百五的总分,只考了六十九。数学老师说她成绩下滑得太厉害,还有意无意提到她身份,说什么能进城读书不容易,要常怀感恩之心。江饮垂头丧气,昆妲马上就不干了,课堂上公然顶嘴,“你知道什么啊。”老师推推眼镜,反问:“那你又知道什么?”昆妲一脸我懒得跟你白话,“说了你也不懂。”“她考得不好,难道不该说?”老师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六七,定要跟她掰扯。“你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说人家里怎么怎么样,你根本不尊重人!”昆妲怒视他。“我不尊重人?”老师给气着了,“你们俩,下课来我办公室。”下课只有江饮去了,她把昆妲的话带到老师面前,“她说她不来。”完整句子是:你来城里上学,是他出的力花的钱怎么着啊,一口一个感恩,好威风啊。让我去办公室,我又没犯错,我不去。昆妲一向脾气大,老师也知道她难缠,懒得理会了,只语重心长交待江饮要好好学习吧啦吧啦。江饮没说自己摆摊的事,免得老师说她不务正业。收假.钱、考试考砸、被老师叫去谈话,江饮噩梦的一周,情绪很坏,连饭都吃得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