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昆妲突然拉开门,赤果果挺胸站她面前,歪头,“要共浴吗。”江饮抓了门把用力关上,隔着门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那你今天见到啦!”昆妲嘴贴着门缝回。江饮气得满屋子打转,这女人昨天还一口一个江姐喊得亲,现在吃饱睡好,就敢跟她叫起板来了。现在把人赶出去也来不及了,她招数一套一套的,还有苏蔚跟着打配合,江饮自觉是斗不过她们的。被占了卫生间,江饮只能回去床上躺着,等她洗完澡出来才进去洗漱。结果江饮刚挤了牙膏把电动牙刷含进嘴,昆妲洗好的内裤晾在靠近盥洗台旁边的架子上,就凑到她耳边来一句:“偷偷告诉你,我用了你的牙刷。”她微微屈膝,把脸藏到人肩后,镜子里只露出一对笑成月牙的眼睛,“你已经被我感染啰——”按掉牙刷开关,江饮在镜中漠然注视她。她幸灾乐祸摇头晃脑,倒退出门,还挥着手给自己伴舞,“哦豁豁,有人被病毒感染啦——”“哦豁豁,要变丧尸啦——”“哦豁豁,全世界都要灭亡啦——”她自编了歪歌在外头咿咿呀呀唱。视线收回,江饮看向镜中的自己,重新按下牙刷开关,掩盖嘴角按耐不住的笑意。卫生间内充满了熟悉的潮湿馨香,许多年后,昆妲也用了跟她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用她的浴巾和干发帽,穿她的衣服……甚至是一把牙刷。弯腰掬水漱口,冷不丁抬起头,江饮看见她晾在旁边架子上的内裤,米白色,棉质,看起来舒适感绝佳,款式倒是意外的朴素。扯一张洗脸巾打湿,捏干抖开,江饮探出门外,“我说,你衣服破的,裤子也破的,怎么内裤没破,做戏做全套不知道?内裤忘了剪洞了吧。”昆妲站在茶几边擦头发,闻言扭过身,静止两秒后朝江饮大步走去。她内衣裤洗了,来时没带行李,现在身上除了刚才柜子里拿的黑T,完全真空,抬手擦拭发尾时,两瓣翘挺的雪臀若隐若现。江饮躲得快,后退藏到墙后,抬手正要关门,昆妲一条腿已经伸进去。“你想要几个洞,我现在就剪。”昆妲欺身而上,把江饮堵在洗手台和墙壁之间的夹角。墙上置物架挂了个圆形的晾衣架,一串的小夹子扫在发顶,湿内裤擦过鼻尖,江饮梗着脖子躲。前有狼,后有虎。昆妲手在她肩膀画三角,东戳一下,西戳一下,“你想要这里有洞呢,还是这里有洞呢?”江饮鲜少红脸,她越紧张,脸越白。唯独那双耳朵,已经红到滴血。见她难堪,昆妲嘚瑟不已,逼问:“你说呀,你想要几个洞,你说呀,左边有洞,右边有洞……还是中间有洞啊。”然而江饮早已不是小时候,僵持片刻,她使出杀手锏:“你再不让开,我把你光屁股赶出家门去。”她抬臂隔开昆妲,歪头绕开湿内裤,掰开水龙头继续洗脸,“麻烦你摆清楚自己位置,这是我家,你只是一只寄人篱下的小流浪,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小心我翻脸。”昆妲歪头,目有惊诧。江饮镜中递给她一个蔑视的笑。昆妲飞快变脸,立即亲亲密密揽住江饮胳膊,“那人家还不是关心你,重视你的意见,是江姐你让我在内裤上剪洞的嘛。”江饮偏过脸斜眼瞅她。昆妲小脸在她肩膀蹭,“人家跟你开玩笑嘛,真是的。”第 8 章 就这么黏人胆子大的人,脸皮通常也厚,随年龄增长,会越来越厚。昆妲是真不见外,就光着小腚在家里走来走去,以参观的名义,房前屋后仔仔细细检查个遍,现在确定江饮是单身了。其实之前苏蔚也说过,江饮虽相过几次亲,却一次恋爱都没谈成。苏蔚原话是:“她本来就怪,还抠门,经历过之前的事,很难再开始一段正常的关系。”苏蔚口中试探的“之前”,昆妲自动忽略,无可奉告,只半玩笑半撒娇说——人家哪里不正常啦。靠在阳台门边,仰头饮尽杯底最后一口水,昆妲转身,看见江饮坐在客厅上看手机,将要把玻璃杯搁置在茶几上的手不动声色收回,选择多绕一圈,进厨房冲洗。洗完杯子,返回客厅,凉拖鞋稍显刻意与地面制造出拖沓的摩擦声,昆妲再次从江饮眼前晃过,弯腰收拾沙发上的夏凉被。抖开,折叠,黑T下摆跟随手臂动作起落。极其Q弹的两个半圆在江饮眼前左一趟,右一趟,现在来到近前,臀部以一种短视频里常见的旗袍老嫂子的妖娆姿势扭到面前。江饮扶额叹气,终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穿上裤子。”昆妲垂下手臂,黑T下摆一侧挂在腰际,另一侧虚掩着某处,腿根交际处凹陷的线条明晰,“那人家外裤内裤都洗了,湿的怎么穿嘛。”“你就没有别的衣服?你的行李呢?”江饮不信她真的什么也没带,“你从国外来,至少该有护照和身份证吧,就一只手机?”昆妲说有,但没带身上。“苏蔚家?”江饮问。昆妲摇头。捏捏眉心,江饮起身步入卧房,“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