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淞上谢澜的课不仅仅是为了看谢澜,她是真的想学一些知识。谢澜的这门课会讲几座重要城市,最近讲到杭州,梁淞听得很认真。她在杭州出生长大,对杭州很有感情。谢澜顺口提了一句,杭州曾刊印过外文佛经,梁淞很感兴趣。她小时候看展,曾见过一种文字,像汉字又不是汉字,让当时的她十分困惑。那张照片,到现在还保留在她的手机里。 ai情会让人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平时和人说话都脸红的梁淞,居然鬼使神差地赶上了刚下课的谢澜,磕磕巴巴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想给谢澜看那张照片,可是忽然想到屏保是谢澜办公楼的灯光,瞬间迟疑了。 谢澜说着,取下x前别的笔,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写下那位老师的姓名和专着标题,撕下来递给梁淞。她看起来有些赶时间,梁淞感觉自己打扰了她,接过来道谢后就不再纠缠。 她喜欢谢澜?谢澜喜欢她?谢澜能接受nv生吗?谢澜已经有nv朋友了? 纷乱的想法,让梁淞很苦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和朋友约了球。她小时候,母亲就送她去学足球,她喜欢那种专注地追逐皮球的感觉。考进昭州大学后,她成了院nv足的成员。这学期有nv足联赛,训练任务多起来了。 谢澜是被小黑猫的叫声吵醒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些懵,自己怎么睡在次卧?怀里传来稳定而炽热的t温,谢澜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抱着梁淞。昨晚的记忆一点点苏醒,竟然……天啊……y1ngdang的画面一幕幕从面前闪过,谢澜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谢澜又一次怂了,她从梁淞怀里挣出来,后者居然没醒,看来昨晚真是累坏了——这个想法让谢澜的脸发起了烧。谢澜给梁淞盖好被子,坐起来边穿衣服边思索了一下现状:梁淞被封在了她的房子里,就算本楼一直没有病例,也要等十四天才能解封。也就是说,她和梁淞至少还要同居十四天。 谁知才要出门,梁淞醒了。谢澜回头看了她一眼,睡眼惺忪的梁淞看到她一下子规矩地坐起来,下意识地说道:“老师好。”谢澜不知该怎么回答,心虚地想要离开。“老师……”梁淞为难地叫住她,用手b划着自己的身t。 梁淞驯良地点点头:“知道了,谢谢老师” 谢澜放好猫饭,铲好猫砂,衔蝉的怒意才消散了一点。她无b感谢这房子的洗手台在厕所外面,她洗漱时不用和梁淞离得太近。一边刷牙,谢澜一边翻看着小区群的消息,果然,每天一次核酸,买菜靠团购,快递不一定能进。谢澜洗好,先定了今天的菜:家里多了个看着很能吃的大学生,以前双倍的菜恐怕都不够。 好憨。 梁淞把头摇得飞快:“不用不用,我还得在您家借住好长时间呢。”谢澜一笑,叫她先去客厅等着。谢澜不常做早饭,都是去食堂吃。家里还有一袋速冻蒸包,谢澜取出来打算热两个,不对,三个。再煮两颗蛋,泡一大碗牛n麦片…… 默契,谢澜发现自己和这个nv孩还真挺有默契的。她走路不快,腿长的梁淞就故意放慢速度;路边飞过一只鸟,她和梁淞同时脱口而出“白鹡鸰”;吃饭时,也是一样把蛋h放进牛n里吃。谢澜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r0ut关系催生了情感依恋吗?待会儿还有一节网课,谢澜不再想这些,打开电脑,迟疑了一下,转头问梁淞:“你今天有课吗?” 谢澜没说话,走进卧室,过了一会儿出来,手上捧了一台电脑:“我也是十点的课。这是我的旧笔记本,老是弹窗,你可以凑合用一下。” 谁知梁淞也没生气,只是yan光灿烂地笑着:“好的老师。” 梁淞进入了网课,谢澜扫了一眼,吓了一跳,竟然是自己同院老师的课,还好梁淞用了虚拟背景,不然可能被同事认出自己家。这个梁淞,还真是很喜欢历史。 谢澜“嗯”了一声,眼睛不离开电脑,嘴里说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别把我的衔蝉带的也嗷嗷叫就行。”衔蝉似乎听懂了,喵呜一声,跳上了谢澜的腿。谢澜r0ucu0着它三se的皮毛,脸埋上它肥软的背,英秀的面庞露出满足的神情。yan光给一人一猫镶上了金边,整个场景都danyan着一种温柔。发现自己贪心了起来,她不想和谢澜只是一次露水情缘。 下午,谢澜订的菜到了,梁淞自告奋勇下去取。谢澜看她殷勤,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怜ai,真就让她去了。不多久,就听见按门铃。谢澜开门一看,梁淞扛着一袋子菜,手里拎着一袋面,颈部挂着汗,发梢上的汗珠亮亮的。 “志愿者让排队等电梯。”梁淞规矩地答话,大眼睛看着人,有一种可ai的呆气,“我想着楼层也不高,就走上来了。” 气氛暧昧了一瞬,谢澜提起菜:“我去做饭了。” 梁淞接起来,母亲看到昭州出了疫情,问她怎么样。梁淞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被封在老师家里的事说出来了。梁墨英哈哈大笑,嘲笑梁淞从小怕老师,这回撞枪口了。 “您在杭州也多注意,不用担心我。”梁淞叮嘱母亲两句,挂了。 梁淞不知道谢澜复杂的心情,她只是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到她颀长的侧影,衬着夏天的明亮的夕yan,眼睛里泛起浅浅的泪水。好喜欢她,好喜欢她。 夜se的降临让谢澜有些不安。白天,两人还相安无事,的确像一对不小心同居一室的师生。然而,谢澜的yuwang会随着夜幕降临,她不知道怎么捱过这一个,和以后的十几个夜晚。 陪两只猫玩完,收拾好食盆和猫砂,谢澜就该睡觉了。梁淞狗腿地帮她拿着刚洗好的睡衣,随着她进了卧室。谢澜平时是个注重边界感的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邓青芸来了,也常常是在客厅聊天。梁淞跟着进来,她却一点也不反感。 谢澜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留下来。梁淞心里雀跃,顺势往地上盘腿一坐,手长脚长,像极了赖着主人的大金毛。 “算是吧。”梁淞想了想回答。 梁淞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妈是在北京的大院儿里长大的,后来,和家里闹翻了。我姥爷中年非要离婚,和自己的下属结婚了。我妈就为这事儿,一个人到杭州来了。我是在杭州出生长大的。” 梁淞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是哪里人?” “老师本科就能考到昭大,真的很厉害。”梁淞眼睛亮亮的,星星似的看着她。 “师姐。”梁淞没头没尾地叫了一句。当初对谢澜一见钟情,梁淞承认一半是因为谢澜的好看,另一半,大概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年轻和老师身份的反差感吧。 梁淞像得到指令的大狗,灵活地跳shang。谢澜把灯光调暗,窗外是喧闹的夏夜,虫声此起彼伏,夏天特有的气息从纱窗里流进来。两人并肩躺着,放松,熨帖。不知是先看了谁,对视时,两双眼睛中间是温柔的海洋。 听到谢澜的生日祝福,梁淞的眼睛亮了。她依依不舍地和谢澜分开,ch11u0着身子钻进谢澜怀里:“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梁淞的脸又红了,问谢澜生日是什么时候,谢澜说了。梁淞在心里算,要到秋天呢,到时候送谢澜什么呢?谢澜宽和地拍拍她,拉着她去清洗。谢澜负责地给两个猫换了猫砂,添了新水,小猫涅涅长大了不少,和衔蝉一起,四只眼睛幽幽地盯着谢澜一丝不挂地为它们服务。 楼道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谢澜有点奇怪,自从小区封了,楼道里总是静悄悄。再往楼下一看,居然人来人往。谢澜赶紧看看小区群,原来提前解封了。封控这东西没什么准数,不过总是延长的多,提前的少。也许昭州别的地方出了事,上面害怕了吧,唉。 梁淞做了早餐,煮两碗面,卧两个荷包蛋,区别是她那碗b谢澜的大一圈。梁淞且不吃面,只是挂在谢澜身上——她舍不得谢澜。封了这十来天,谢澜居然变成了她nv朋友,她有时还会幸福得以为是做梦。 吃过饭以后,梁淞又缠着谢澜吃了一会儿n,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谢澜望着她出门的背影:她来时穿着自己的白上衣牛仔短k,走时还是这样gg净净的一身,只是,谢澜想,也许已经沾染了自己的味道吧。 梁淞笑了,又是这群ai演的室友。笑声未落,室友赵述 王思一和李斐一个从厕所出来,一个从床上下来,默契地围上来,做出电影里不良少nv的样子:“新来的,给姐姐们笑一个。” 赵述琛突然出了戏,嗅嗅梁淞身上:“梁子,你身上怎么一gu香水味?” 室友们早就知道梁淞喜欢nv生,梁淞觉得自己很幸运,三个室友都很开明,而且很喜欢自己,是那种直nv对姬崽的喜欢,主要是喜欢打趣她,梁淞不脸红,她们不收手。说实话,梁淞觉得自己是给nv人当狗的命:在家给梁墨英当跑腿的狗,在宿舍被室友当狗“调戏”。当然,现在还要给谢澜当姐姐的小狗。 看梁淞又脸红了,赵述琛打算收手,一把搂过梁淞:“我就说嘛,梁子对我苦恋多年痴心绝对,等我跟一米九分手了就来追你……” 谢澜听到敲门声,微笑着开门,梁淞背着一个大包,发梢上还垂着汗。她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一边摘下包一边说:“我躲着室友才出来的,不然又要被她们抓住问了……” 她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想,封控解除了,她们的状态可能都有些变化,要慢慢0索新的相处模式了。拿现在的情况来说,似乎“兵临城下”的状态结束了,她的x瘾也变轻了,这会儿,她只想和梁淞安静呆一阵子。 梁淞说她有大会员,可以投屏。这c作对谢澜来说有点新鲜,梁淞便席地而坐,很有一种教长辈玩手机的自豪。谁知才自豪了两秒,屏幕上弹出来的一条消息就让梁淞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梁淞偷眼看谢澜,后者眼皮震颤了几下,极力拉起下垂的嘴角,很明显假作无事。只听谢澜清清嗓子道:“这个电影,还真是……不好选呢。” 杨霈年的消息又来了,梁淞恨不得钻进手机里叫那头别发了。 消息气泡在梁淞眼里就像毒气弹一样可怕,须臾第三条又来了:明天到昭州,准备好陪玩了吗? 谢澜就是那个台风眼。 谢澜见杨霈年没有再发来,便皮笑r0u不笑地00梁淞的脸,问:“渴了吧?我去给你榨杯果汁?” 自然,梁淞是少不得喝一杯带着芒果皮涩味的果汁了。谢澜还微笑地盯着她:“喝完。好不好喝?”“好喝,好喝。” 谢澜收了杯子去洗,梁淞看她手指苍白,都快把杯子捏爆了。本想等她平静一点再解释,没想到似乎越来越气了。梁淞再缺乏恋ai经验,也知道必须给个解释。 谢澜看她一眼,一副“我没问这可是你自己要说的”神情。梁淞整理一下思绪,解释道:“我们是高中室友,上下铺。她老是去我床上睡…… “有一次她跟她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了,就一直哭,还让我抱她……”梁淞挠挠头,小心翼翼地看看谢澜的神se。还是台风眼,“我就抱了。后来我们就越走越近了,她总是撩我,还说要是我是男生肯定会和我在一起。” “我还以为……没想到,有一天她突然说,跟她男朋友和好了。后来,高三一年我们都没再说话。毕业以后她和男朋友出国了,我们就更没联系了。嗯,就这样。”梁淞说完,大眼睛瞟着谢澜的反应,像一条犯了错的狗。 完了完了,梁淞心说。 唇齿间,梁淞听见谢澜说:“你是我的”。 梁淞想,如果按照里写的,谢澜恐怕要宣示主权,把自己吃g抹净。不过确实是自己理亏,给人家c一下也没什么。梁淞于是开始自觉地脱睡衣。 “啊……你不是要……”梁淞更惊讶。 谢澜的手紧紧搂住梁淞,腿也巴在梁淞身上,把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真的不动了。梁淞小腹还发紧,却被谢澜闪得没着没落的,想要自行解决,却也动弹不得。梁淞轻叹了口气,找了个姿势。不过,这样依偎在谢澜的怀里,实在是不错。梁淞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看什么呀,帮我拿着。”谢澜不咸不淡地说。 “你同学到昭州了吧?”谢澜边换衣服边问。 赶紧看看手机,杨霈年说还有半小时到昭州站。梁淞怕谢澜多想,连忙把手机递过去,让谢澜看看清楚。 谢澜的话听起来是商量,但梁淞不太相信自己可以给出否定的答案,只好支吾着答应。谢澜知道她的顾虑:“跟她说我是你表姐,放心,我会演好姐姐的。” 果然,高中就是社牛的人长大只会更社牛。真做过菜,一方面是梁淞勤快,另一方面两个人多数时间在za……梁淞做饭b自己好吃,不过这次是在自己家招待客人,当然要亲自下厨。 梁淞咋舌,这的确是昭州的味道,可是,怎么总觉得谢澜是故意整人的呢? 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nv孩,皮肤晒得黑黑的,x前有一片纹身,头发编成脏辫,挑染了绿se,穿着露脐的背心和热k,脚上踩着一双梁淞不会形容的酷炫鞋子。 谢澜也愣了。 “对了,这是给你带的,”杨霈年把手里的泡沫箱递给梁淞,“我爸做的香肠,你最ai吃了,他特意让我给你带的,放了好多冰袋呢,重si了。” “姐姐好,”杨霈年礼貌地跟谢澜打招呼,“听淞淞说姐姐是做历史的,这是我国外学校数据库的帐号卡,免费发给学生的,我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姐姐。” 那是国外一所学校开发的明清艺术品数据库,很多都是首次面世的孤品。谢澜跟昭大图书馆提过几次购买,回复都是大陆地区无法购入。这家数据库也无法自行注册,倒卖帐密的h牛把价格炒到几千刀。杨霈年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才有免费的帐号可用。这对旁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谢澜来说,却是一份太贵重的礼物。 真是个爽朗率真的nv孩,谢澜想,那种戒备心渐渐消散了。 和她聊天是真的舒服,谢澜心想,难怪梁淞会喜欢她,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人吧。 菜很快好了,谢澜一边张罗着吃饭,一边心里暗自愧疚:之前是自己小心眼儿,故意放了许多辣椒,现在后悔si了。 谢澜看她不像装的,松了口气,给她递过餐具,微笑道:“尝尝我的手艺吧。” “我为了喝h酒,就去过四五次绍兴呢。小杨看来也喜欢?”谢澜笑着看她,倒了两杯。 “来!”杨霈年更放得开了,豪爽地敬谢澜,“难得我和姐姐聊得来,借姐姐的酒,敬您一杯。” 两人碰杯,被晾在一边的梁淞惊奇地看着她俩:你俩天下第一好,原来我才是外人? 梁淞是被打趣惯了的,只管埋头扒饭。杨霈年带来的香肠救了她的命,不然这一桌辣菜,真是分分钟送她上天。 “谢澜姐,你这话太对了,男的,不行。” “像你这样的,那只能你不喜欢别人,哪能别人不喜欢你?” 再碰一杯。 杨霈年提出告辞,谢澜原本不肯放,不过杨霈年晚上要去昭州亲戚家住,谢澜才答应,提出要送杨霈年下楼。不过,谢澜一起身就打晃,梁淞和杨霈年都不放心。谢澜也感觉头重脚轻,吩咐梁淞:“去送送小杨。小杨你下次来,我还有一坛二十年的古越龙山……” 梁淞送杨霈年往昭大校门走去,两人保持着距离,也保持着沉默。杨霈年忽然说:“当时的事,挺对不起你的。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也喜欢你,但是不敢对自己承认。” “出国读书之后,我变了很多,也交过nv朋友,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不过我们倒也不算错过,因为我确定,我不会喜欢你这种闷鬼的。”杨霈年说完,大笑起来。 亲戚的车快来了,杨霈年笑着对梁淞说:“你nv朋友人真好。” 杨霈年拍拍梁淞的肩膀说:“你一说表姐,我就知道了。你爸爸那边的亲戚从不联系,妈妈那边的亲戚都在北京,怎么会有一个在昭州十多年的表姐?下次编谎话,记得编圆一点。” 在梁淞的心里,那场ai而不得终于落幕了。她回头向谢澜的家走去,是走熟了的昭大的路,她和谢澜的路。 “梁淞,”谢澜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抱住她的头,和她鼻尖对鼻尖说道,“和你在一起,我,变了。如果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今天可能会故意和小杨置气。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为什么?” “小杨,很好。如果我有一个妹妹,那就会是小杨这样,你说对不对。她不是我的妹妹,是谁的妹妹?”谢澜眼神都不能对焦了,h酒而已,看来谢澜的酒量也 “可是!”谢澜的声音陡然提高,“小杨再好,你也只能喜欢我。我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谢澜急切地吻她,带着h酒浓郁而柔和的香气,她的唇都被x1得有些痛;手也在她身上游走,梁淞的t恤和k子很快就飞走了。 梁淞在清醒的状态下,仍然羞耻地颤抖了差不多十秒钟。从云端落回地面上时,梁淞感觉自己再也没法面对谢澜了:她把谢澜的床尿sh了一片。如果可以,梁淞真想马上搬去月球。 酒意未消的谢澜下床,示意梁淞也下来,便揭掉了sh透的床单和被褥,梁淞不敢看床垫是不是也sh透了,头也不回地逃到了次卧。 谢澜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温柔地吻着梁淞。她是醉了,很多话说不出来。她想告诉梁淞,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我只要你快乐,不会介意任何的事。 在谢澜细密的吻里,梁淞终于放松了下来,两个人都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梁淞轻轻地下床,还是趁着谢澜睡觉,把脏了的被褥放进洗衣机。等谢澜醒来时,被褥已经晾在yan台上,梁淞站在灶台前,炉子上放着砂锅,闻味道应该是煲着一煲粥。这砂锅是上次谢澜父母来的时候带来的,谢澜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梁淞怎么找到的。 梁淞没看到这些,推拉门上一片水雾。 “还好。”谢澜圈紧了梁淞,她身上传来一gu厨房的味道,让谢澜很安心。 谢澜看着梁淞,不说话。 梁淞问她好些了吗,谢澜还是不说话。 谢澜感觉到一种无关r0uyu的ai意,像一gu泉水,在她的四肢百骸涌流。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梁淞的到来,贯穿了她的人生。她的头靠在梁淞怀里,很久都不愿意移动。 每天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分行的信息技术部不负责核心业务,只需要日常维护,任何一个昭大计科院的本科生都能胜任。不过,梁淞还是表现出了很高的水准,她很快简化了最惯用的几段代码,清晰了不少,键盘的寿命似乎都延长了。 同办公室有个男同事,让梁淞给他送了两三次文件,有一次正好被邓青芸看到。梁淞好脾气,觉得是一点小事,邓青芸面无表情地说:“王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范围,你自己的文件为什么让别人送?”姓王的脸se很难看,但是没敢发作。青芸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讲话从不人身攻击,而是占住正理,她好像从不觉得她是在指斥别人,而只是陈述事实,颇有点凛然不可犯的意思。 经过这件事,梁淞对青芸十分佩服。 但是谢澜没有和自己说,青芸也就不去问。青芸是一个对浪漫情感很不敏感的人,她只是隐隐觉得谢澜和梁淞有很深的牵绊,却想象不到她们的恋ai关系。她保护梁淞,是因为她知道,老友一定希望她这么做,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 梁淞和谢澜对坐着饮了一杯茶,谢澜有这样强有力的朋友,她觉得很安心。 我ai你,包括你的整个过去。 梁淞去实习以后,家里又变回了只有谢澜一个人的状态。要说从前,其实生活也是如此,每天闲下来就是看会书,打理一下猫,和邓青芸聊聊天。有了梁淞以后,生活变了,sh热的吻,炽烈的对视,无尽的x。如今她和梁淞乍然分开,谢澜每天h昏 更让谢澜失落的是,足球队的暑训开始了。室友兼队友赵述琛给梁淞发消息的时候,梁淞嬉皮笑脸地拿给谢澜看——她大概也觉得晚上都不在家,有些对不起谢澜。谢澜本来不高兴,但是看到梁淞的锁屏还是自己办公室的灯光,心里酸酸软软的,想到她封了十几天,憋得不行,便同意了。 谢澜闷了会儿,心想不如打起jg神,做点自己的事。想起之前自己爸妈给邓青芸寄的特产还没给她,正好叫邓青芸来吃晚饭。青芸来了,照例带着小飞,只是神se有些凝重。 青芸却突然开口了:“我得跟你坦白个事儿。” “我那个老家来的表妹,其实不是我表妹。”青芸轻轻地说。 “其实她是……”青芸斟酌着用词,“我爸想要再要个孩子,就花了一万块,她爸就把她强行带到我爸那了,我知道,这就是拐卖。她当时的状态……非常不好,我就把她先带回家了。” 青芸说完咬着嘴唇,不敢看谢澜的反应。 青芸没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谢澜终于平复下来了,她说:“你把她带回来,她是怎么想的?她家人呢?” 谢澜深呼x1,一个可能x冒出来:等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好……”谢澜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谢澜笑了,果然还是十几年的老友。 “我和她在一起了。”谢澜知道要说得清楚一些,邓青芸是个对浪漫情感无感的人。 “我知道她是学生,她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但这件事,还是b较麻烦。所以,才是一个秘密。”天光暗了,谢澜深邃的眼眸也暗了。 “我……”谢澜愣了,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不愿意想。在很多时候,她是软弱的、逃避的。 临别时,还是云淡风轻地叮嘱对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谢澜看了一眼手机,梁淞还是没回她的消息。 “去哪了?”谢澜语气疲惫。 梁淞并没有打算马上回去,只是梁墨英发了条没头没尾的微信,问梁淞能不能近期回杭州。然而在心里已经有气的谢澜听来,实在是气人。梁淞也觉得自己太冷落谢澜了,便讨好地说:“我去洗个澡,回来补偿你。” 梁淞自顾自道:“都有点臭了,很快就洗完了,等我!” 梁淞愣了,她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什么意思?你……嫉妒我妈妈?” 梁淞感到心里一阵发凉,刺激到她的不是谢澜的yyan怪气,而是“你做过我没做过”的疏离感,仿佛谢澜生生把她们这个整t撕裂开了。 第二天醒来,梁淞想想昨晚的事,心里大为不忍:自己怎么能那样对谢澜呢,连忙想去道歉,可是,谢澜却不在家。这时手机响了,是梁墨英。梁淞在京中的外公病重,嘱咐梁墨英说什么也带着梁淞去一趟,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安排。这些年来外公对梁墨英有一定的愧疚,父nv之间没有完全断联。 其实早上,谢澜也觉得愧疚,早早跑去给梁淞买了她ai吃的那家的油条粢饭,回来却发现人去楼空。谢澜的小x子上来,便g脆地拉黑了梁淞。 就这五分钟,两人错过了,一整天没有消息。 谢澜发完微信就紧张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努力让自己沉浸于工作,可是,一切都会让她想起梁淞: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楼下踢足球的小孩,卫生间管道传来的水声,甚至是她自己的皮肤——曾被梁淞吻过的皮肤。当然,还有梁淞捡到的那只小黑猫涅涅,谢澜抱着它,x1着它身上的小猫味,对梁淞的想念就一浪一浪地涌来。 谢澜没怎么睡好,梁淞的不回复让她又担心又气急又害怕。师姐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现在在杭州一所大学执教,主持了一场学术会议,谁知几个嘉宾都到不了场,师姐不好意思地问谢澜能否来救场。 谢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找出旧文,用整个白天润se了一遍,把家里托给邓青芸,便一趟高铁去了杭州。次。上次在杭州,她们意外地初吻、亲昵,清醒后骤然分开。后来,她知道了梁淞是杭州人,她用那句“娘子ai你杭州人生得好”隐晦地告白,她们终于在一起了。这一次,她要来杭州,追回她年轻的ai人。 还要找吗?谢澜问自己。心里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回答:找。 车子疾驶,经过虎跑路时,谢澜按下车窗,看着她最喜欢的一段路途,两旁的杉树挺拔g净,直指天空。当年十几岁的谢澜第一次来杭州,无意经过此处,看见秋日林间依稀的烟霭,便对杭州生出一种缠绵的感觉。现在想想,也许那预示着她将和这个命中注定的杭州人牵绊在一起吧。 是她,g净挺拔的小树、柔韧强健的竹子、温和驯顺的寻回犬……是她。她和她的母亲走出小区,母亲去一旁买东西,她便停在外面等,江风吹动她的头发和g净的白衣,她就那样妥帖安逸地存在着,以她的存在本身带给谢澜以视觉的欢愉。 车子很快驶走,谢澜回头盯着梁淞,同时牢牢记住了小区名,恨不得每个字都钉进眼睛。上次这样还是记高考的准考证号。谢澜的心欢腾了起来,一群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蹁跹而来。 久久没有她等的人出来。她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不知道。等待是漫长的,谢澜忽然想起初中时曾经也短暂地着迷过一个nv孩,也是这样地期待着她的出现——她用了很多年时间把这淡化为“欣赏”。但是,十五岁时没有发生的事,到了三十岁还是发生了——她同等,甚至更加热切地去期待一个同x的出现。 “嘀嘀!”身后响起车辆鸣笛的声音,谢澜从后视镜一看,自己挡了别车的路。那车的司机和副驾都走了下来,司机对副驾说:“妈先上去吧,我来停车。” 梁墨英走远了,谢澜跨出驾驶室,梁淞沉默、惊讶而欣喜的眼神她很多年都忘不了。梁淞把着她的小臂让她上车:“跟我走。” “因为外公去世亲戚吵架生了一小会儿气。”答案也是重合的。 “嗯……”谢澜口齿不清地答应,眼神描绘着梁淞的轮廓。 门一关上,谢澜就被梁淞按在了门后,上次她这样激动,也是在杭州。那时,是酒jg壮了她的胆子。这次,也许是愤怒激发了她的x1nyu。带着惩罚意味的唇舌不容置疑地顶开谢澜的双唇——就像她无数次进入她的下t——攫取着她的甜美。梁淞粗鲁地吮x1了几下,又带着惩戒意味t1an上她颊黏膜与牙龈之间的缝隙,那里敏感之极,一点轻微的逗弄就让痒感传进四肢百骸。 “为什么……”把谢澜的文x推到rufang以上,两只甜蜜柔软的小兔子一下子蹦出来。 “那个地方不能带手机进去,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吗……”舌尖频繁点触谢澜那敏感的红豆。 “啊……”rt0u被t1an弄得一阵su麻,谢澜没能守住自己的sheny1n。 “那天早上抛下我……”梁淞r0un1e着谢澜的tr0u,想起了什么,对着那浑圆甩了一个巴掌,“你不是喜欢被打pgu吗?” “谢老师,老师也会犯错误,让学生来教育你。”梁淞解开她的牛仔k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此刻se情无b。k子坠落到谢澜脚边,年轻的面庞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内k被不容分说地扯掉,梁淞看到她的棉条,一惊:“你来月经了?” 谢澜以为梁淞会惩罚x地继续xa,然而梁淞眼睛里却渐渐褪去了怒yu,变回纯白的、温厚的小狗。她ai惜地、舒缓地吻谢澜的下t:“还是想让你舒服,可以吗?”谢澜没有说话,她们从未有过这样的xa。梁淞试探地hanzhuy蒂,轻t1an根部,“可以这样吗?” 梁淞真好。 “嗯?” “我说了那是去买早饭。至于前一天晚上的事,你不会还介意吧……”谢澜窥探着梁淞的表情。 谢澜盯着梁淞,梁淞看她深邃的眸子黕黑黕黑的似乎 “扑哧”一声,谢澜笑了,揪了揪梁淞的耳朵:“原来你生气是这样的……” 梁淞带谢澜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房子,买的时间不长,还没怎么装修,只有一间卧室整齐一些,可以住人。“不嫌弃就住在我这儿吧。”梁淞提议。 午饭两人点了个外卖解决,便午睡了一会儿。谢澜醒得早,至于梁淞,还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怎么都起不来。谢澜早就发现,梁淞只要挨着自己午睡,就会睡得特别沉。 “带你去个地方。”梁淞打了个哈欠,呆了一会儿,忽然说。 把谢澜塞进副驾驶,梁淞熟门熟路地开上一条人很少的路。 “带你去见个人。”梁淞专心开车,一笔带过。 梁淞摇摇头:“去了你就知道了。” 目的地是一座小山,在盛夏里空气依然凉丝丝的。梁淞陪着谢澜,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着。谢澜心里期待,但不问。走到山顶,有一座小小的寺庙,梁淞带着谢澜从侧门进去,弯弯绕绕就到了一座僧舍,门上有名牌,梁淞敲开了一扇门,里面有个五十来岁、僧家打扮但留发的男子。 她走进去,和那个男子对坐,两人简单说了些什么。男子走出来,对谢澜双手合十,简单打了个问讯。 谢澜回礼,男子礼貌地微笑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两人往前院走着,梁淞说:“你是不是猜到了,这是我的……生父。” 梁淞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梁墨英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事跑到杭州来,读了博士以后工作了一阵子,按她的说法,她忽然想要个孩子了。但是,她不想为了要孩子结婚。她觉得那样代价太大了。 “所以她就找到了我……爸爸,这样说有点奇怪,我从小就叫他的名字,许东恒。”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我妈不肯告诉我这段,不过我也不想听,谁想知道自己被造出来的过程……”梁淞有点脸红,“大概就是给他们一个了结吧,我妈怀了我,自己生自己养,我跟她姓。从我上小学开始,每年我的生日和中秋节,我妈都会带我来山上看他。十八岁以后,就由我自己决定了,我现在每年夏天来看他一次。我跟他说,我可能会和你一起生活。当然了,我的事情他从不g预。他跟你打招呼,可能是觉得你还蛮有‘慧根’的?” 梁淞颔首:“确实,就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偶尔问候一下。毕竟人是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的,肯定和妈妈更亲近。我可能心很大吧,小时候也有小孩嘲笑我,说我没有爸爸;长大了有人说我是没爸爸才变成同x恋。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没爸爸’是什么丢人的坏事儿吗?” “你妈妈是个了不起的人,那天的话,我道歉,我不该说她。”谢澜神se有些郑重。 谢澜00她毛茸茸的后脑,t会到一种芥蒂消融的快乐。 谢澜一怔:“见你妈妈?” “后来呢?”梁淞枕着谢澜的大腿,睡眼惺忪地问道。 谢澜的思绪随着她的话飘得很远。她的家庭,和梁淞那个特别的家庭不一样。家里有两个严苛的中学教师,谢澜自然会被拿去和最好的学生b较,b来b去,似乎总有不如人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青春期在b较中压抑了太多,读了大学以后,她逐渐变得强势主动,但是在她内心深处,总缺少那么一种宁静。可是谢澜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没有。 谢澜理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心想她们是如此不一样。 渴望……谢澜的手抚上梁淞的耳根,她想起第一次见梁淞的那种渴望。人的身t是有这种本能的吧: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去渴求,去追逐。 谢澜此时是盘腿坐在床上,这个姿势,很适合做一些事情……的震颤弄醒时,映入眼帘的是谢澜微红的脸。她的双眼迷蒙地半睁着,嘴唇微启,从中发出极力克制的喘息。nv人的喘息是世界上最x感的声音,气声里带着浅浅的粗粝的鼻音,仿佛一颗被藏起来的甜美的、汁水横流的蜜桃。 梁淞知道那是什么位置,是什么场景。她亲眼看过那r0u红se的y蒂,用唇舌和手指取悦过它,知道它的根部可以给它的主人带来怎样的极乐;她也曾目睹过那两片殷红的y,知道q1ngyu淹没时它们会如何sh润,r白的汁ye如何拉出细丝…… 我的阿佛洛狄忒。 谢澜发现了她,片刻的羞赧之后,她并没有停下来,她的眼睛深深望向梁淞的,水波一样的眼神透露着暗示。而梁淞也准确无误地接到了那份暗示。她们哪里都不看,只沉默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下t共同耸动着,手指滚压着y蒂。 快感逐渐积聚,两人的眼神渐渐染上了侵略x,仿佛要把对方吞下,这放浪的、贪婪的nvt……只有nv人知道,ga0cha0前的时刻是多么曼妙:你知道你即将登上怎样的高峰,然而那幸福仍未到来。 梁淞的x也像初生的小兽一样,四处冲撞,追逐着那眼甘泉。快感爆发前的一刻,她紧紧攥住了谢澜空出来的那只手,她强大的力量宣示着她的快感有多深。接到了信号的谢澜右手重重一探,一场烈火终于一烧冲天,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拉杂的爆响中,她们像两座火中毗邻的房屋,剧烈地颤动着。 相连的身t同频颤抖着,快感的余波在两人间来回震荡。头皮发麻,周身过电。我知道你的至乐,你也知道我的。在这一刻,我们是同一个人,共享同一颗猛烈搏动的心脏。 这时,西窗外落了暗雨,试图缓慢地浇灭这场烈火。无人的地带被润sh,雨落无声。 “还真是狗啊,出门都要带球。”谢澜小声道。 她一把捞起梁淞踢在空中的球,藏到身后:“叫两声,叫两声就还给你。” “小淞?”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正要去看你呢。这位是……?” “妈……”梁淞僵y地喊道,打破了谢澜的祈祷。 和梁淞很相像的北京口音。 梁墨英把手里的大口袋交给梁淞,被勒红了的右手依旧有力,牢牢握住谢澜的手。 但是,任何一个直视过她的眼睛的人,都会明白一件事:这是个不可以得罪的nv人。她的眼睛不大,但极其有神,透露出难以蒙骗的聪明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 “谢老师年少有为。之前封控的时候,谢谢你照顾小淞。”三人回头往梁淞家走去,梁墨英突然开口道。 “那是应该的。我来杭州开会,不也是多亏了梁淞招待?”谢澜主动交代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吃不准梁墨英会不会相信。 梁墨英的眉毛轻颤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我猜着了,谢老师一看就是读书人。” 听到谢澜的回答后,梁墨英颔首微笑:“我要是要孩子早,也有个这么大的nv儿了。”说完,便告辞了。 “无所谓了。”梁淞往沙发上一倒,手一摊,“我妈这个nv人,我给她做了二十年nv儿,就从没见谁聪明过她。算啦,不用费心去想了,她想知道,就会知道;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高中喜欢杨霈年的时候跟她说过,她……”梁淞回想道。 梁 谢澜的表情凝重起来。 “什么那什么?” 谢澜扑哧一笑,敲一下梁淞的脑袋,学着她的样子:“她想知道,就会知道;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熟悉的东站很快被甩在身后,谢澜的忧虑却并没有随之而去:关于梁墨英,关于封控,关于……梁淞的前途。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钥匙cha入锁孔的金属碰撞声听起来如此x感。刚刚合上门的那一刹,梁淞行李箱一推,反手就把谢澜压在门板上,在她耳边用气声说:“今天有惊喜……” 梁淞用余光也看到了那个影子,她下意识地转身拦在那黑影前,护住身后的谢澜。 如果梁淞此刻有心情发动态的话,措辞大约会是:起猛了,家里进边牧了。 梁淞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身后的谢澜明显放松下来,吁了口气,走上来蹲在地上:“小飞……让我好好亲亲你……” “老谢,你家猫还真是很高产……”邓青芸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她从卧室出来,一手还拎着垃圾袋,显然刚铲完猫砂,脚边跟着蹦蹦跳跳的涅涅。 梁淞的担心有点多余,邓青芸见到她并没惊讶,问道:“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谢澜解释了缘由,邓青芸叹了口气,边给小飞系牵引绳边说道:“不顶用,恐怕过上个天,还是要来通知你们居家隔离的。坟头烧报纸,糊弄鬼。” 青芸0了0高处的衔蝉,带着狗走了,只有梁淞还傻在原地。 三天后正是周末,谢澜打算带涅涅去做手术的日子。因为前一晚太过纵yu,两人睡到中午才起。 果然,邓青芸的猜测一点没错。来人嘱咐她既然是从杭州回来的,三天内不要去公共场所——他甚至没有发现她完全不是本户的常住人口。 还是谢澜先开口:“邱凤凯……” 梁淞从两人的僵y里捕捉到了异样,她的牙关不由得咬紧了。 提到猫,男人显然有些兴趣:“什么猫?公猫母猫啊?” 梁淞不想听了,默默回了屋。 “不了不了……”意识到梁淞的不对劲,谢澜匆匆结束了对话。她知道,梁淞晓得她有前男友,但这样突然地撞见,恐怕心里不会好受。 谢澜就像读懂了她的心声似的,蹲下来,看着梁淞的眼睛,说:“对不起。” 谢澜什么都不说,只是把梁淞抱得更紧。 “我知道……”谢澜抚着她的后脑,“你不愿意见到他。不过你要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读博士的时候压力有些大,想找个人一起。” 谢澜看了梁淞两秒钟,捧起梁淞的脸,吻去她的泪滴,没有说话。 他好像突然脱去了人的外皮,露出了里面狰狞的面貌。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谢澜突然意识到:在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他都是披着人皮的异形。 怀里的梁淞不知道在弄什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澜低头一看,她拉开了一个包,这是从杭州带来的。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小惊喜? 梁淞掐住她的腰翻身把她撂在床上。她矫捷的身t牢牢压住她,沉默而热烈地吻着她。梁淞喜欢咬她,这一次,梁淞重重咬着她的嘴唇,但什么也不说。谢澜从没见过她这样。不同于以往的温文善良,此时的梁淞似乎从幼犬变成了小狼,她不容置疑地脱去谢澜的k子,连内k也不留。杨霈年走后的那次,她也是那样愤怒地把梁淞压在身下吧。这样灼热的占有yu,梁淞也有。 不知为什么,很想惩罚她。 谢澜从没尝试过这种粗暴的xa。梁淞的手捂住她的嘴,她甚至无法发出sheny1n。她的身t很快被快感占据,变成一摊烂泥。她伸手去0自己被撑开的小y,希望以y1ngdang而顺从的反应熄灭梁淞的怒火。 但这还不够。 梁淞还是不说话,她的眼睛红着,像刚厮杀过的狼。这一次,换成她衣冠济楚,谢澜一丝不挂。她看着谢澜,脑海中浮现出她曾经和邱凤凯出双入对的模样。她粗暴地给谢澜戴上口球。r夹她有些心疼,但还是毫不手软地为她戴上。 谢澜俯身趴在床上,rt0u被夹住,嘴巴被迫打开,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呜咽。梁淞把她的头向后转,确保她看着自己。 梁淞咬着嘴唇,欣赏着谢澜的样子。水不断从缝隙里流出来,床单都sh了。由于yda0壁的运动,玩具被挤出来了一些。梁淞重重地塞回去,终于说话了:“夹好。” 梁淞在谢澜的t上落下了雨点似的鞭子,然而这还不够。梁淞扔了鞭子,趴在谢澜身上,用最原始的方式——啃咬——发泄着内心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你曾经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填满你过去的所有岁月?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生命中的唯一? 她的双手掐住谢澜的腰,在谢澜的身t上发狂似的咬,皮肤最薄的肩部已经渗出几颗血珠。 谢澜突然想起自己和梁淞从相识开始的每一个瞬间,那句“同学”,那次ziwei,那个醉醺醺的吻……她省悟了,是因为ai,才愿意被这样对待,愿意被使用被c控。 谢澜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入会通知。被c得头脑发昏的谢澜隐约记起,今天要和编辑开会。梁淞为她点了入会,当然,麦克风和摄像头都是关闭。扬声器里,几个人都在确认谢老师是否听得到。 口球暂时松解了,谢澜下颌颤抖着,口齿不清地说道:“要……让别人都知道,我被你玩成这样……我是你的玩具……” 颤抖的下y终于推出了那根玩具,上面粘腻的yet拉出的细丝还连着谢澜狼藉的y。 谢澜压在梁淞身上,刚从巅峰上滑落下来的身t一直在幸福的漩涡里颤抖着,有些发晕。半晌,她才撑起身t,用酸麻的手臂捧住梁淞的脸,看到她眼里蓄满的泪水。 她明白她的意思。 “你会留在昭大吗?”谢澜很小声地问。 谢澜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如果梁淞留在昭大读书,那么谢澜一直都会是她的老师,这种关系要想长期维持,对她们来说风险太大。但是,如果梁淞想继续自己的学术理想,她就必须得离开昭州,因为昭州的其他高校都b昭大差一大截。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谢澜离开昭大。一想到这种可能,谢澜的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这是对梁淞最好的办法,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谢澜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已经是一个做事情要先衡量得失的人,一个会越来越多地自私软弱的人。她舍不得梁淞,也舍不得辛辛苦苦得到的教职。 想到这些,谢澜不愿意去看梁淞那双澄澈的眼睛。她希望梁淞对她坏一些,让她的良心好过一些——如果真的要做出错误的抉择的话。 至于曾经梦想过的硕士、博士,割舍不下的历史学,都只能往后排了。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和谢澜在一起重要。而且这份工作t面、优渥,如果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这份工作能提供很多保障。 今天谢澜的那个问题,其实她听到了。她下定了决心,打算和妈妈打一通电话,就把那封早已拟好的放弃保研申请书发出去。 谢澜回到家,打开电脑想要登微信,电脑却蓝屏了。也怪,她十分恼火,其实她现在并不急需电脑,但人的脾气上来,就只想做好手头的这一件事。 里面的内容让有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在自己还没有给出任何承诺的时候,她就已经像小狗一样,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陪她了。 这是搭上她的前程。假以时日,梁淞一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学者。 谢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感到寒意四起,原来她已经是这样的人了么?她享受着年轻人热烈的ai,享受着她甜蜜的x,发现她怀着一辈子的决心来的时候,却吓退了。 谢澜打电话的手放下了。 谢澜的心痛苦得发酸发痒,她几乎想向梁淞大吼“你不要再ai我了”。 梁淞停住了,在桌边坐下来,她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原来,谢澜发现了。 “这个还没发给学院吧?”谢澜问。 谢澜无奈地用手r0u着太yanx:“怎么说呢,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梁淞冷冷地问。 梁淞“腾”地站起来,抗声问:“什么叫没必要?!” “你是不是觉得,”梁淞的身t都在抖,“我们的关系没必要认真对待?” 梁淞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几个小时前她们还热烈地za,如今,谢澜居然跟她说“现实的考虑”。懂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想起她还有一条顺遂的路可以走,她可以嫁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可以过上世俗眼中平静幸福的日子。 梁淞可以问她的,但她没有勇气。她不敢去和那个男人b,她怕输。 沉默被解读成默认。梁淞气呼呼地走了,不敢摔门,轻轻把门带上。片刻又敲开门,谢澜问她怎么了,她有些尴尬地说:“包忘记带了。”这本来是个滑稽的场面,谢澜却笑不出来。她看着梁淞重新背上那个大包,下楼的时候,她的步子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轻快。那包里曾经装着一个年轻人珍视的全部,要来与她分享。可是现在,她仿佛看到,梁淞捧着自己的一颗被退回的真心,蹒跚地离开这里。 “小淞,妈得跟你聊聊。不是因为保研的事。” 梁淞咬着嘴唇,等着母亲重新开口。 出国,梁淞一下子想到,那就要离谢澜很远了。这曾是她最怕的事情,可现在呢?梁淞心里一酸,谢澜根本不在乎,她又何必在乎?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她这种连原因都不问就一口答应的反应让梁墨英很惊讶。 “你姥爷过世之前,发生了一些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出去避一避好一些。”梁墨英斟酌道。 “妈也走,你大姨和大姨夫先过去安顿,妈就跟你过去。其实我们大人,也不怕什么,就怕对你们孩子不利。” “要不要跟谢老师说一声?”梁墨英沉y半晌,试探地问道。 梁墨英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草坪对面的落日。太yan已经快要落下去了,只有紫se的云霞还在天边恋恋不舍,不少学生驻足拍摄这一幕,但拍完看看屏幕,无一不是摇头删除。 敲门声传来,谢澜打开门,看到家门外站着的是梁墨英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澜反应过来,连忙把梁墨英往里让。在关门的一瞬间,虽然明知不可能,谢澜还是张望了一下,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谢老师,”梁墨英没有落座,“时间有点儿紧张,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和小淞要出国一阵子,这是我们在国外的地址。” 没有什么能瞒过梁墨英。 家里的一切都仿佛在呼唤梁淞:小黑猫涅涅,曾经被她托在手掌心;瑜伽垫,曾印下她的汗水;餐具,有一套是她专用的。还有她自己,她身t的每一寸肌肤都受到过梁淞近乎崇拜的ai抚。梁淞的离开,让她觉得,仿佛有人要将血r0u从她的骨头上剥离下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谢澜机械地重复着。 谢澜不惊讶,老友一直是这样,在ai情上懵懂得像个小孩。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b邓青芸懂得多,可是现在,看看这一切,她到底懂得什么呢? 高纬度地区天黑得更早些,空气也早早浸染了寒意,和cha0sh温暖的昭州完全不一样。梁淞摘下耳机,里面最后播放的是一首粤语老歌,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这也是唯一能带给梁淞一点熟悉感的东西。 梁淞了无意趣地望着落寞的街道,走进了那座房子。 “对不起。”梁淞小声说,不敢看对面的华裔nv孩。 梁淞叹了口气,转向另外的方向,曲曲折折走进店铺,换上白se的工装,收拾好工具箱,来到楼上的房间外,礼貌地敲两下门,进来。按摩床上的nv顾客早已换好了店里准备的一次x服装,俯趴着等着。 梁淞和客人确认了一下做的项目,对方没说话,只是身t动了动。看起来是亚裔,也许汉语没那么好吧?梁淞切换了英语,对方还是没说什么,仍旧趴着,身t抖得厉害。 她在抖,显然,她也认出了梁淞。怎么,她还记得那些么? 可是,可是。 梁淞没有再多说,按照流程,直接上手r0u肩颈。谢澜的肩有些僵y,是伏案工作太久吧?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给老公做饭呢——梁淞注意到谢澜的左手无名指有戒指。 梁淞感觉自己的手冰凉,但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是机械地按r0u着。事实上,她真怕自己停下来消化这些事,她也许会把谢澜扼si? jg油是木质香的,谢澜之前在楼下选好,前台让梁淞直接带进来。喜欢木质香这一点,你还是没变。好笑,喜欢什么东西不会改变,ai谁就可以轻易变心吗? 线条清晰的背,显得文弱而坚定。我曾经噬咬过上面的每一寸啊谢澜,曾经在你背后让你ga0cha0。 轻按你的腰,皮肤还是那样光滑,记不记得那是一处你自己都没发现的敏感点,是我帮你找到的。 你的腿,你曾轻轻蹬在我的肩上,曾张开那修长的下肢0露你最隐秘的部位。这些你也会对别人做吗? 谢澜知道会被这样对待,她从听到第一个字就认出了梁淞,她知道她的恨。那双冰冷的手不带一丝感情地按r0u她的皮肤,她轻轻战栗着:曾经不是那样的,曾经永远都是热烈的有力的。可以原谅我吗?我是个软弱自私的人,犯了错误常常逃避。我承认,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得到这个孔子学院的职务,我不会放弃一切来找你。可既然上天这次给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条件,可不可以不计较我的懦弱,可不可以重新和我在一起? 梁淞又看了一眼谢澜的左手无名指,戒指明晃晃的,却没有镶钻。怎么,他舍不得吗?还是你们贫贱夫妻百事哀?告诉你吧,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很高兴的,真的……不是气话,我现在掉眼泪,也只是因为激动,我不会心疼你的,真的…… 不必提醒我岁月的流逝,我也并不关心你来到这世上的日子,我只想报复你。梁淞一只手解自己的腰带,这房子里没有监控,她b谁都了解。 听起来是实话,可是不能饶恕你。 随着腰胯的运动,梁淞的钱包掉出来甩开了,两人都不自觉地往地上望了一眼,钱包里面躺着一张过了塑的纸,上面写着:“官人,娘子ai你杭州人生得好,又喜你恩情深重。听我说,与娘子和睦了,休要疑虑。” 梁淞不知第多少次咬上谢澜的锁骨,后者实在吃痛,推了一下梁淞的头。这动作对梁淞来说很熟悉——谢澜曾无数次这样亲昵地对她。 “终于愿意停一会儿了 梁淞坐起来,不说话。谢澜觑她一眼,清理一下自己,也坐起来,两个人ch11u0着并排靠在床头,不看对方。 梁淞鼻子里应了一声,看着自己手上渐渐g掉的水痕,还是不说话。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梁淞小声但清楚地说。 梁淞终于转过来看着她了:这熟悉的美妙躯t,b五年前要丰满一点,布满了自己留下的齿痕。 “五年。”看梁淞没话说了,谢澜想,也许这次意外的xa该结束了,试探着问,“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打怪升级的梁淞,已经不怕谢澜的离开了,或者说不怕任何人的离开。哪怕有一天谢澜还是觉得“没必要”,或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承受的。 好像不是,而是接受了她是一个软弱的人。这是不是一种新的东西的开始呢? 梁淞的牙齿狠狠叼住谢澜肩上的一小块皮r0u,力道之大让谢澜的眼眶溢满了泪水。梁淞并不松口,直到齿缝里传来腥甜味。血珠从谢澜肩上渗出来,梁淞从容地拿纸巾擦去,掩去心里浮上来的愧疚,语气里有种刻意的酷毒:“这五年你在国内也不好过吧。” “邱没有找你复合?” “那年我走后,很快就是你的三十岁生日。” “谢澜,生日快乐。” “可以是以后吗?” 梁淞埋头进谢澜的下身,看来,需要用其他的yet掩饰自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