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我小时候也不好搞呢。”叶暇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顾姨后来跟我说的，我都不太记得了……顾姨说院长阿姨告诉她，我刚到的时候可能是吓着了，都完全不说话的。” ee叶暇笑了笑：“我总说，要是没有院长阿姨，我可能后半辈子都真的当哑巴了。” ee还说，他刚来的时候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点，不说话，眼睛一直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一样…… ee叶暇知道，这也是她唯一能说的东西了。 ee孤儿院不是没有比叶暇更出息的孩子，不止一个人说过要接院长阿姨到城里养老，但她都拒绝了，回忆是根无形的绳，牵着叶暇他们年年回来，也牵着院长阿姨不舍得离开。 ee“诶？今天竟然没锁……这还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上来呢。”叶暇有点惊讶，“之前好几次来，院长阿姨都说阁楼上已经有人住了，我不好进去……今年可能是搬走了吧。” ee“坏了。”叶暇身后有光亮起，李寒峤打亮手机的手电筒靠近。 ee他拉着李寒峤往里走，手机的手电筒照到墙上，映出上面斑驳的划痕，有些已经被磨损了，有些还完好着，能看出来，是一个个正字。 ee“你看这儿！这是我当时画的，用指甲，每天在上面添一道。”叶暇说。 ee“总之呢，我就一天一天等。他们一开始说三天，后来说一周，再后来一个月……”叶暇指尖摩挲过墙面上的正字，然后在某个“正”上顿住。 ee“这是第十个。”他说，“画到第十个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ee他一边说着，一边拖动指尖，像拉着时间的进度条，忽然他动作顿住，侧头疑惑。 ee他把手电筒凑得更进了些。 ee随着笔迹越来越清晰，叶暇也渐渐意识到刚才看到的墙上的“阴影”是什么——那是跟在正字旁边的，一句句日记一样的话。 ee第一行字。 ee叶暇噗地笑出来：“这人还怪有趣的！当这里是霸总鱼塘吗？” ee“外套给我吧。”李寒峤从他臂弯里接过蓬松的羽绒服，极顺手地挂到了藏在角落的衣架上。 ee叶暇放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细节，带着满心好奇，打着手电接着往下看，动作忽然顿住。 ee他揉了揉眼睛，睁大了些看，那上面仍然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一字不差。 ee【他在市一上学，有点远】 ee【忽然觉得，原来的名字也没什么不好】 ee【楼下小孩好笨，一个寒假都没换来叶暇一张英语答题卡】 ee但那时候叶暇实在爱莫能助，他的英语答题卡基本到不了自己手上，不是被班里征用、贴在班级文化墙上展示字迹，就是被英语老师拿去每个班当范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