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原本疯狂扑上来的成旭灿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他似乎还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用一种茫然、朦胧的目光,呆滞地在自己血淋淋的大腿和徐凌之间来回看着。 “你现在想对我说什么?”徐凌冷冷地问道。 “忘了吗?训练手册里写着,如果遭遇同事性骚扰,应该按什么流程应对?” 她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提醒道。 “呃,妈的……你……你没事吧?”成旭灿思维混乱,竟然反过来问她。 “你确实是疯了。不过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避开了关键的动脉和神经。” “什么?” “但是,光这样好像还不太够。” 徐凌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足。 眼看她似乎又要拔出插在大腿上的刀,成旭灿立刻变了脸色,脸上肌肉扭曲,像是哀求般喊道:“别拔出来!求你,别拔……” 徐凌假意点了点头,表示“仁慈”,随即却面无表情地将那把刀干脆利落地抽了出来。 紧接着,又毫不犹豫地将刀尖狠狠刺进了他另一条大腿。 “——!” 成旭灿猛地张大了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抱着双膝蜷缩起来,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脖子上甚至因为剧痛爆出了青筋。 鲜血从大腿前后被撕裂的肌肉中汩汩涌出。 “人会对无法预测和失去理性的状况感到恐惧。这一点,我们在恢复周的课程里一起学过。所以,要想扭转不利的局面,就必须采取足够极端的手段。” 徐凌平静地解释着,像是在复述教条。 “……” “是你先破坏了规则,但我不会。我会把你当作道具,赢下这场游戏。”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捡起一块之前用来固定防水布的石头。 得把他彻底弄晕才方便行动。 她刚这么想着,满脸愤怒的成旭灿像是回光返照般,再次咆哮着扑了过来:“你这狗娘养的!” 但他双腿已废,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徐凌。 徐凌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向了他的额头。 “妈……的……” 这是成旭灿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声音,他翻了个白眼,瘫软下去。 徐凌俯身探了探倒在身旁的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感到一丝轻松。 她伸出手指,将他额头伤口流出的血,胡乱地涂抹在自己整张脸上,让脸看起来很惨烈。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从他身上跨过,站起身。 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 雪地上,留下了一条断断续续的、被拖拽出来的血色痕迹。 她用绳子将昏迷的成旭灿捆好,像拖雪橇一样,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相当沉重,但还不至于让她完全拖不动。 “嗬……嗬……” 徐凌低声用力地喘息着,重新调整了一下绳子的抓握点,费力地将深陷雪中的双脚拔出来,继续前进。 她的两个口袋里,分别装着一卷细绳和一个她精心改造过的火柴盒。 教官们发给她的那个所谓的“生存工具包”,已经被她改造成了一个“陷阱工具包”。 这让她想起了小学时候。 谁没玩过那些自制的小玩意呢? 用卷笔刀片和橡皮筋做成小型发射器,用晾衣夹做成能弹射橡皮筋的玩具枪,用衣架弯成弹弓,把石子弹射出去。 那时候,她就经常用这些东西给孤儿院里的那些大孩子们捣乱,为此没少打架。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到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地方。 她停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警惕地环顾四周。寂静的山林里,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她将昏迷的成旭灿绑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然后把自己事先用布包裹好的一捆树枝放在他旁边。 很快,树干周围的雪地上便晕开了一片斑驳的血迹。 砰——! 徐凌高高举起手臂,扣动扳机,一枚照明信号弹呼啸着射向天空。 响声堪比手枪,惊得附近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棱地四散飞去。 火红的光芒在空中绽放,但在大雪纷飞中,能见度很差,不知道信号能被多远的人看到。 “喂!这家伙被刀捅了!” “成旭灿……!成旭灿,醒醒!谁干的?他妈的是谁干的?!” 信号弹的响声很快引来了附近的三四名队员,他们慌忙地冲了过来。 看到同事浑身是血、不省人事地被绑在树上,他们都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进行急救。 “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他们手忙脚乱地按压伤口止血,还检查并清除了他嘴里可能存在的异物。 这时,一个比较警惕的队员一边紧张地环顾四周,一边压低声音说:“喂……你们想想,除了我们,这里会不会还有别人?” “什么意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看,他手脚都被绑着,那刚才那发照明弹是谁放的?” “……” 一阵比寒风更冷的寂静迅速在队员们之间弥漫开来。 反应还挺快。 徐凌隐蔽在不远处一棵倒下的树木后面,继续不动声色地摆弄着口袋里的火柴盒。 战斗的胜负,往往不取决于伤亡多少,而取决于谁先感到恐惧。 散播恐慌,是极其有效的战术。 不断飘落的大雪遮蔽了视线,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哪个疯子干的!别他妈吓唬人!” “操,你他妈有点胆子行不行……!” “这他妈是拿着枪才有的东西!” “反正这山里除了我们还能有什么……管他是疯子还是什么……” 有人试图自我安慰。 叮铃——。 叮铃——。 就在这时,清晰的铃铛声由远及近。 无论是正在急救的队员,还是埋伏着的徐凌,都同时身体一僵。 在风雪弥漫的视野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靠近。 一股寒意顺着徐凌的脊椎蔓延,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嚓、嚓”地踩在雪地上,那缓慢而带着几分傲慢的步伐,透着一股明显的不耐烦和不悦。 徐凌本能地知道,她一直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但当纪禹琛的身影真正出现在视野中时,她还是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指尖也因为前所未有的紧张而微微发抖。 “谁——大清早就把教官叫来?” 纪禹琛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打扰的不爽。 不知道他之前藏在哪里,此刻他穿着一身由树枝和稻草精心编制的、如同岩石色的卡其色伪装吉利服,像毯子一样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这使得他原本就不算矮小的身形显得更加庞大,活像一个雪人。 此外,他从脖子到整个头部都戴着白色的防寒头套,只露出眼睛的部分,配上他那本就白皙的肤色,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反而像是一尊正在移动的巨大石像。 这时,他看到了被绑在树上的成旭灿,随手摘下了墨镜。 纪禹琛锐利的目光从昏迷队员的脸扫到血迹斑斑的雪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被吵醒的起床气。 “是谁干的好事?把这种烂摊子丢给教官处理?” 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教官……!”队员们急切地喊道。 就在这一刻,徐凌行动了。 她伸手将自己之前束好的头发彻底弄乱,然后从藏身处站了起来。 她用手飞快地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把——脸上早已沾满了之前故意涂抹的成旭灿的血。 她装作一副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样子现身。 “呃……” 她踉跄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救……救命……” 她发出微弱的呼救。 “啊!吓我一跳!这又是谁……!” 队员们被她突然出现的样子吓了一跳。 “那边……那边……” 她虚弱地抬手指着一个方向。 “你……你是……徐凌?” 有人认出了她。 寒风吹过,四周一片死寂。 面对突然出现的、模样惨烈的队友,队员们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说过,让对方放松警惕,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教官。 徐凌在心里默念。 她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用沾满鲜血、不住颤抖的手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那边……那边……都是血……凶手往那边跑了……” 她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在雪地里跋涉,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队员们见状,赶紧跑过来搀扶住她,然后毫不怀疑地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追去,大概是想沿着血迹搜索凶手。 看着队员们离开,徐凌再次将噙着泪水的目光转向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纪禹琛。 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肩头。 一些细小的叶子或草屑正从他伪装服的枝条上簌簌落下。 他刚才大摇大摆走过来的时候,伪装服上的东西都很稳固。 现在他只是站着,这些碎屑却自己掉了下来。 “你……” 纪禹琛终于开口。 他像是稍微放松了些,伸手将头上厚重的防寒头套向后拉了拉。 被压在里面的黑色短发立刻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 “那血……” 他皱着眉头,一步步向徐凌走近,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徐凌发现自己很难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在这片茫茫雪原中,他那一身深色的伪装服和此刻露出的黑发显得如此突兀,如同异类。 周围其他队员或许发色较浅,唯独他是这样纯粹的黑色。 看着这个如同画中人般、遗世独立站在白色背景中的男人,她的心跳没来由地加速了。 就像一座冬天城堡的主人——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刹那间,所有的杂念都被她收了起来。 她将手伸进了口袋。 很好,距离够近了。 她脸上依旧维持着那种惊恐而凄凉的表情,然后像是寻求保护般,猛地朝纪禹琛扑了过去。 “我……我好不容易才……” 她语无伦次地喊着,像是在诉说之前的遭遇。 就在扑向他的瞬间,她将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那个火柴盒炸弹,用尽全力砸向了他的肩膀! 这个扔出去就能爆炸的小玩意儿,瞬间发出的巨大声响足以震耳欲聋。 制作原理很简单:将火柴盒侧面的点火磷纸剪下,紧紧贴在火柴头前方,再用医用胶带牢牢固定。 这样一来,当它被扔到坚硬的表面上时,撞击力会使火柴头瞬间摩擦点火纸而点燃,燃烧产生的热量和气体被瞬间释放,从而引发一次小规模的爆炸。 这东西看起来像个可笑的玩具,却是一种能制造巨大噪音的简易武器。 砰! 果不其然,那个小小的火柴盒准确地击中了他吉利服肩膀处的树枝,瞬间爆出一团不大却足够刺眼的火光!喜欢老公跑了,抓回来不是应该的吗?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老公跑了,抓回来不是应该的吗?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