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勒的眼睛里蓄着晶莹,他道:“但我还是想问你,若没有这些枷锁,没有那么多的责任,你是否愿意与我共度余生?” 从相识到现在,他与阿古勒共同经历了许多事,但真要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值得让他高兴的回忆。可似乎也正因如此,才让他们之间的牵绊变得越发深刻难以忘怀。 沈常安笑了下,而后应了声:“嗯。” 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要是沈常安,为什么非得是这个人。 阿古勒收拾好情绪,随即笑着走向身后的战马。 阿古勒:“常安,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你,你是否也会一辈子记得我?” 也许将来某一日他们还会相见,只是再相见时,或许沈常安已经娶妻生子。但他想,即便到了那一刻,他也仍不会忘记这份情。 言毕,他勒着缰绳调转马头,最后回头看了眼沈常安:“常安,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阿古勒收回目光,随即甩动缰绳,离开了伽兰。 伽兰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不少人围在试院外等着考场开门。 此次科考不只是官家子弟,还有许多来自各地的平民,未分三六九等,皆一视同仁。 “好啊,真好。我还想着回去收完了麦子再来,可又实在想先过来看看。” “伽兰会越来越好的。” 此时议事厅内坐满了准备批阅试卷的考官,为首的位置坐着已到舞象之年的新帝。 “诸位,今夜劳烦认真批阅,孤让人盖住了卷子上的考生姓名、籍贯,诸位只需评判文章即可。” 说完批阅的事,崇永文冲着身侧的公公挥了挥手:“去把帝师叫来,最后阅卷这道关还得让帝师过目才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崇永文才见去禀告的公公回来。 公公面露为难:“陛下,沈帝师言……” 公公干笑道:“倒也不算是批评。沈帝师言,他能教陛下的已然全数倾囊相授,这最后一关审卷,陛下可以自行判断,不必再听取他人意见。” 公公说完后,踏着小碎步走到崇永文身侧,小声道:“陛下,近几日北边他国来犯,军情急报连着上奏三封,请求支援。” 公公笑道:“是想到了。方才奴才去寻帝师,正好瞧见一封要交给陛下的急报,只是那急报上注明了是要交给帝师,故而沈帝师未经陛下同意便先看了。” 公公:“是西麟来的,说是愿意支援伽兰。” 公公拱手道:“当真。领主说,西麟本是与伽兰一体,若他国来犯,便是唇亡齿寒。” 批阅考卷的官员听闻觉得不妥,忍不住拱手道:“陛下,将全数兵权交给西麟,怕是不妥。若事后对方不愿交还,与伽兰而言不利,毕竟两国曾交战过……” 文官:“臣以为,此事应当等明日上朝时与百官商议后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