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阿古勒对着门外叫道。 阿古勒：“告诉阿珂，带几个人去把孙茂的右手废了！” 阿古勒回眸，一张脸冷得像冰。 沈常安并未阻拦，孙茂不过是沈武的一枚棋，如今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对沈武有什么影响。 沈常安神色疲惫，头发上的雨水落下来，又顺着长睫而下。 久违的一句话，把阿古勒的魂儿拉了回来。 阿古勒心中有愧，自己做的孽，自食其果也是应当：“常安，从前是我不好，将来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阿古勒抬眸，一张脸生来凉薄又久经沙场，面色微沉便觉得好似周遭有寒冰刺骨。 “你若能让西麟子民臣服，我可以给你领主之位。” 如今的阿古勒对他可谓是判若两人，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恼恨。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是阿古勒要找的人，若非如此，他不过是个随时都会被抛弃的废人罢了。 他从怀里摸出瓶新药：“我让巫医给你配的，巫医说你的腿到了雨季便会犯疾，用药酒给你按揉，到了冬日便能与常人无异。” “阿古勒！” 沈常安坐直身体，伸手拽紧阿古勒衣襟，奈何这人站得稳，除了衣料被扯动，人却是半点儿也未动摇。 沈常安停了动作，别过脸不再挣扎。 夜里，沈常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坐起来，将那挂着的剑取下。 这是他年少时与外公走商常佩戴身侧的东西，这么多年一直都放在沈府的宅院里，他都快忘了曾经的宝剑有多耀眼。 他将宝剑塞进床边柜格，好剑，却是再无合适之人能驾驭。 二皇子去世，太子成了废人，陛下痛失两个儿子一病不起，朝中定是乱成了一锅粥。 孤军奋战舌战群儒，等陛下一死，即便阿古勒不是西麟领主，也必定会被遣送回西麟。抑或者，沈武会直接要了朔羽的命，以此挑衅西麟开战。 坐在对面的沈四看了又看，知道是跟领主闹脾气，也不敢开口相劝。 沈常安这才回过神来：“多谢。” 他连连摆手：“奴才伺候主子，应该的。” 沈四笑了下：“沈大人，您跟领主还真像。也是，咱们西麟的确没那么多要人命的规矩，草原上的人，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他叹道，“要是伽兰也能归领主管就好了……” 沈四感叹道：“从前我在别家也干过，咱们这些当下人的与牲畜没什么区别。别说是上桌吃饭，吃的饭菜都是主人家剩下的，吃晚了抢不过其他人便只能饿肚子……端茶倒水做不好就是一顿鞭子，主人家不高兴也会拿我们下人撒气。若不是领主之命，我早回西麟了。” 伽兰的下人们如此，曾经的西麟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