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棋盘清理干净，而后将一盒黑子递给沈武：“你赢了，下一局你先走。” 沈常安勾了勾唇，随即也在沈武面前落了白子：“太子不是个聪明的储君，在他手里折了个闻言昌，不算太意外。” 沈常安鬓边的两侧长发，被窗外吹入的暖风卷起几缕：“太子手里糟糕的官实在太多，真要查起来，一抓一个准。反观，父亲和兄长手底下的官倒是当得不错。哎呀，我费尽心思，都找不出一个错处。想来不是藏得太好，因是父亲和兄长管制有方。” 沈常安：“兄长过谦了。不过，错了便是错了，又何谈相比之下？” 言闭，顺手吃了沈常安一枚白子。 他用手指轻敲棋盒边缘：“自是在下棋。”他顿了顿，又道：“顺道，谈一谈朝政。” 两局棋两局败，他的确赢不过沈武。 沈武嗤笑：“难不成还要我让你？” 沈武垂着眉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常安：“多年未见，兄长竟是不如年少时沉得住气。” 沈常安放下茶盏，随之正色：“墨仁顺看似投靠父亲，实则乃是中立。父亲手握大权，太子与其势均力敌。站在这样两个人之间，他究竟该如何自保？” 沈常安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他这样的一个人，能留在朝中也是个人才。”目光与沈武对视，“总得留些两方把柄，才能在夜里睡得安稳，不是吗？” 沈常安：“今早，为了安抚墨仁顺的家人，我送了些果子去墨府。巧了，我的人才刚进去，转眼就拿了那么厚一沓子的罪证出来。” “墨仁顺身为使臣常年待在礼部，明面儿上又是父亲挚友，这礼部上下对他自是恭敬客气。” 闻言昌“污蔑”朝廷命官，亏就亏在拿不出实证。至于墨仁顺，他虽有证据，却没能来得及交出去就死了。 包庇，作弊，官官相护已是常态，可怎的这些人最终全去了沈墨的手里？ 沈武一张脸变得铁青：“几份伪造的名单，你以为陛下会信？太子会看？何况私下里动手脚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他将茶盏端起放于唇边轻吹：“想来如今伽兰城的街道，已经贴满了罪臣铁证，若是留兄长在外，怕是我的人，不方便‘污蔑’朝廷命官。” 沈武嘴唇紧抿，一双满是算计的眉眼好似那吃人毒蛇。 沈常安放下茶盏：“与兄长比，还是差了些火候。”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四皇子崇淼：“你们斗，你们斗，我摆烂了。” 四皇子崇淼：“我能有个勾八志气！就我这智商斗得过谁？” “墨仁顺那老家伙，真的藏了这么多官员把柄？” 院子里，沈常安站在石桌前揉面团。 沈常安：“罪证肯定是有的，不光是墨仁顺，那些在太子手底下，又或是在沈墨手底下讨活的人，多少都会留一些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