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安的话未说完,便被阿古勒拽着领子提了起来。 沈常安抬起头看他,唇角勾着,好似有种报复性的快感:“若是我将那人找来,你发现他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少年,你可还愿意与他死能同墓?你要与我交换,那总得等价。若是如今的他变得你不喜欢,届时转头回了西麟,我又要找谁来当我靠山?” 阿古勒垂着眉眼,目光阴沉沉的没什么温度。沈常安一而再地戏耍他,换作往常,怕是早被他丢出去喂狼。 沈常安的腿还未好全,路走快了便有些跛,整个人几乎被拖拽着前行。 阿古勒没好气道:“从前我男姬众多,日日宣淫,如今被你赶得一个不剩,实在是一腔邪火无处发泄。本想着你将那人找来,我这邪火怎么也撒不到你身上,可你偏不让,那便只好委屈沈特使了。” 阿古勒笑着把人拽进居所:“是吗?我怎么记得,沈特使扬言活不了几年,让我等你死后再娶妻生子?” 屋子里满是药味儿,黄昏的光照着窗户上的油纸,连张茶桌都照不亮。 阿古勒背靠着关上的门,两臂环胸:“有何不同?难不成,是准许我可以娶妻生子?” 阿古勒心情不错,看沈常安那忍着火气的模样,分明是不乐意他找别人。 他挨着门框不让沈常安出去,一字一句道:“该着急的人是你。” 阿古勒别开目光,往屋子里细瞧。 一张床,一张茶桌,两张雕花凳。整间居所再没有多余的东西,简直称得上家徒四壁。 沈常安本是娇生惯养,在西麟时睡得也多是上好兽皮。如今回了家,居然还不如在敌营时,好歹还有个火盆取暖。 阿古勒:“……” 再看沈常安,一张脸尽显病态,走路时脚步虚浮,还不如从冰河中刚捞上来那会儿。 他嚼巴着咽下去,又咬了几口,吃了大半都没吃到馒头里有馅儿。 沈常安不想与阿古勒过多纠缠,便又下起了逐客令:“朔大人想要山珍海味,只要去一趟宫里,什么都有。” 沈常安不懂这人意思。 守在院子里的阿珂几步走到门外:“大人。” 阿珂面露为难,干脆省了伽兰那套上下属说辞:“领主,你得自己去,要不然拿不了。” 刚走两步,又折回来将沈常安茶桌上仅剩的包子也拿了去。 到了夜里,沈常安喂完两只狼崽,点了蜡烛躺床上休息。 但要说到冤枉外公通敌叛国一事,却是三皇子。 此人喜袒护亲眷,是非不分。看来果商冠生,应当还能再好好利用一番。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门就被推开了。 沈常安坐起来,猜到了阿古勒会再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见沈常安冷静地看着他,便知道这门是刻意为他留的。 沈常安没吃晚饭饿得难受,下了床坐到阿古勒身侧,瞧着那烧红的鹅腿,不客气地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