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代价，若是没有联姻牵扯，想来也不会有人乐意倾囊相助。 有公主的饲妇过来帮他倒奶茶，举止恭敬礼数周全，俨然没把他当奴隶看待。 沈常安冲倒茶的饲妇道了声谢。 首领客套地对阿古勒举了举手中茶碗：“阿古勒，只要你能对我女儿好，我的部落，今后随你差遣。” 父女俩的一番话，看似抬高了他的地位，实则是在提醒他恪守本分。有些话不该他讲的，他没有资格替阿古勒开口。 阿古勒端着茶碗喝了一口：“常安是我的谋士，应当礼待。” 首领哈哈大笑：“好。既然你阿古勒都开口了，今后我的部落，我的公主，都是你阿古勒的。” 首领指着女儿背影笑得合不拢嘴。 阿古勒来牵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得知他怕冷，首领便命人为他起了四个炭炉，就连萨娜也让人为他送来了上好的兔皮当被褥。 他抱着被褥躺在软榻里，脑中不断地想起那位被送走的梵音。此时此刻，他与那位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宠姬又有什么区别？ 阿古勒喝了不少酒，看样子联盟一事是不必担忧了。 篝火旁的阿古勒似醉非醉，送走了首领，便转身去暗处用冷水洗脸。 左右没有巾帕擦拭，正想着，便见一块带着香气的刺绣手帕自身后朝他递来。 萨娜换了身着装，脱了厚实的外衣只剩一件单薄的红色长裙。没了白日里的涉猎装扮，现下的她多了几分妩媚。 阿古勒轻笑，伸手往萨娜的脸颊上抚了抚，随即半蹲下身，一把将美人抱起。 阿古勒抓住萨娜的手：“你比他轻多了。” 毡包外的热闹已经结束，酒醉后的人被各自送回了住处。 他心下微凉，扶着右腿穿衣下榻。 毡包外的篝火旁一片狼藉，就连收拾残局的饲妇们也已经回营帐休息。 鹅毛大雪落下来，落在沈常安身上，却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彻骨。 他看了眼停在马棚附近的牛车，有两名下人在一旁站岗。 牛车里放着不少干粮和用具，如果从这里出发回伽兰，应该是足够的。 卯时刚至，阿古勒伸着懒腰从萨娜的毡包里出来。 他笑着哈了口热气，弯腰抓了团干净白雪，三两下堆了个巴掌大的雪人，越看越像和他赌气时的沈常安。 撩开门帘，软榻上没有沈常安的身影。 这里没人会阻止沈常安乱跑，如果逃走…… “四首。” 阿古勒没工夫搭理，急匆匆地跑进马棚查看，见牛车还在才暗松口气。 “你们两个，有没有看到沈常安？” 阿古勒皱着眉：“这么大的雪他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