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她被这充满阴森的声音狠狠地从梦中拽了出来。
......白日,竟开始做起了不甚清醒的梦。
这个声音的主人对又尔而言太过熟悉,也太过可怕。
前几日在情潮期被压在对方身下肏时,翻来覆去的痛楚、压制、与羞辱——
后知后觉的恐慌,反噬而来——似潮水,以彻骨的凉意,从后脊柱一路灌进心口,逼得又尔呼吸一窒。
僵立在原地,几乎是一瞬间,少女便乖顺般地低下了头。
不敢再去多看裴璟一眼
......
而那一头,早已抬起眼来看着那抹纤瘦身影的少年——
商厌半坐在侧榻上,眉眼间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却没有一处是放松的。
他已经盯了又尔整整一刻钟。
从这只老实狐狸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她眼睛就没往他这边看过。
她看别人。
她把他忘了。
藏在暗处的躁意,被又尔看向她口中“哥哥”的那一眼点着了。
她看别的男人。
看得太久了。
那张前些天还红着眼在他怀里哭,说“我不敢了”的少女,今天居然就敢当着他面走向另一个男人。
......她锁骨上那道牙印还是他留的。
那薄襦裙之下,掩盖住皮肉上的瘀青,是她趴在榻上被他压了一整个情潮期的结果。
肏了那么久,穴口合了吗?前夜才灌进去的精怕是现在还挂在腿根。
可她现在在干什么?
正抬着眼,望向别人。
水汪汪地、明晃晃地,看着别的男人。
裴璟。
她是在看裴璟。
明明是被他商厌操得连“哥哥”都喊不清的小狐狸,前些日子还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叫“二哥饶了我”,可这一转头,却在厅前叫得那般乖巧——
“哥哥?”
当着他的面叫。
叫得商厌心烦意乱。
她是不是忘了,那几日她是怎么被他操到腿软,如何去喊“再也不敢了”?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说过“只听二哥的”?
现在倒好,穿衣、走路、连那点微红的唇边痕迹都遮不住,就这也挡不住她要凑去别人跟前。
不疼了吗?还是没被肏够?
前夜还那么怕,才两日,就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别人?
一股子酸意不知从哪浮上来,商厌忽地有点烦躁。
属于他的——他占着了,她却还是看向别人。
啧。
真是......不听话啊。
......
商厌靠在榻上,懒懒地眯起眼,漂亮的脸上挂着一点厌倦似的冷笑。
又缓缓收起。
心里一遍遍翻着前夜的画面。
那副身子是怎么绷着的,哭声有多小,逼穴收得多紧,最后还要小声讨好他:“让尔尔留在二哥身边好不好?”
她说了的。
求着留下的。
可今日一见着裴璟,话都不认了。
荡妇。
商厌面无表情地想。
看来,又尔这副样子,还是不该出现在光亮处。
就该缩着,哭着,趴在他身下——乖乖挨肏。
那才是这只老实狐狸该有的样子。
现在这样,太不听话了。
今夜回屋,是得重新给她长长记性了。
......
这样想着,商厌嘴角重又勾出一丝极冷的弧度,阴得叫人发寒。
“——又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