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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许/成许《心如止水》09(2 / 2)

纸上是个男人,身体流畅结实的线条看起来很熟悉,于困樵画的是男人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一条吊坠的画面。

有时候,画就表达了作者的所思所想,唐仁本能觉着,这大概就是于困樵所说的,喜欢的那个男人。

他左右翻看了一下画纸,发现在最下角有字,那字迹唐仁倒是眼熟,毕竟他和于困樵合作了那么久。

在画纸的最下角,于困樵写的是“封于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06.

封于修的耳边除了电视广告嘈杂的声音,还有于困樵铅笔落在纸上绘画的细微沙沙声响,他为沈雪画的那张小像被封于修妥善放置在靠近心口处的上衣衣袋里,他阖眼,这周围的一切都让封于修觉着平静。在沈雪离世过后,他已经很少拥有这么平静的时候,毕竟他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这样充满血腥气味的道路一直在封于修负伤昏迷后才勉强算暂停,他被于困樵给救下,带回家,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封于修的确重温了一次很久没有体会过的,宁静的时光,但也因此,他被麻烦的流浪狗给缠上,封于修将眼睛睁开,瞳孔中倒映着于困樵伏在桌上画画的背影。

桌上的台灯也打开着,因而细小的飞虫都聚集在更明亮的光源处,于困樵画得很专注,偶尔会抬起不握笔的那只手将飞虫驱散,这样看着于困樵作画时的身影和模样,封于修有时候还是会有些恍惚,他很难将这个怯懦的男人和之前做出那种事的变态联系在一起。

在起初,于困樵对封于修而言,与路边的草木并无太大区别,他不在意于困樵的讨好,也不在意于困樵想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于困樵把他带回了家,于是封于修就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留下养伤。

再之后,于困樵任劳任怨的行为几乎让封于修感到困惑,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去照顾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在不图谋任何东西的情况下。

但就算是于困樵有所图谋,又能如何?无论是要钱或者要命,封于修自信自己会在于困樵那样做之前,先下手为强地杀掉他。

那时封于修已经作出决定,如果于困樵安分,封于修打算就这样与他相安无事,直到自己伤势恢复离开,如果于困樵不安分…反正封于修已经杀过很多人,即使于困樵对他算不上威胁,甚至能说不值得封于修用出那些杀人技,但只要于困樵对他造成威胁,他也不在乎手里的血再多于困樵这一个。

但在种种的怀疑与分析之下,封于修如何也没想到于困樵最后表现出的,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不安分”。

灯光昏暗,画面不堪,深黑与浊白实在刺眼,那这算是什么?封于修想,他注视着于困樵那双和沈雪有些相似,却涌动着并不相同感情的眼睛,沈雪的眼中是爱,是暖意,而于困樵更多呈现给他的,是软弱可怜,是渴望被爱。

封于修终于得出一个荒谬的,但的确是真相的结论,他竟算是一个被流浪狗捡回家后,就被急切认定的主人。

所以强烈的杀意不只针对于这样的行为,更多来源是被冒犯的怒意,他想抓起于困樵的衣领质问他,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敢的?要从我身上来汲取依恋与爱意?又或者说,其实是谁都可以,只要是那天被于困樵遇到了,他这条缺爱的狗就会毫不犹豫的认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封于修来说,这都和他毫无关系,他没有那个兴趣去做一条流浪狗的主人,也没有那个闲心与时间对这种缺爱的狗施加关爱与呵护,他能付出的爱已经全然给了沈雪,耗尽后也再无法压榨出多余的去爱别人。

封于修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在于困樵彻彻底底黏上他之前,就必须将于困樵给甩脱开,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封于修可以自如地练武,这代表封于修可以走,再次回到那条失去妻子之后,他选择走上的,披戴一身鲜血的武林之路。

封于修没有打算要通知于困樵,这种矫情的道别不在封于修的范畴当中,何况他都能预见到这样做之后的结果,和他被于困樵拿走处理的那些衣服一样,封于修都不愿意去想象。

漫长的广告与令人乏味的电视剧结束后,就又重复播放起七点半曾播过的天气预报,伴随着轻柔舒缓的背景音乐,封于修又重新闭上眼,明天有雨,不是好天气,但择日不如撞日,他已经决定好明天就走,而且明天也是于困樵去交画稿的日子,这也为封于修的离开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靠在沙发上,眼睛微闭,酝酿出几分朦胧的睡意,但神智尚还清醒,于困樵应该是画完了,封于修听到椅子拉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收拾纸张时的细弱声响。

随后是于困樵的脚步声,似乎被刻意地放轻了,但闭着眼睛,另外的感官就更为敏锐,何况封于修本就是习武之人,他能听出,于困樵是在朝他这边走过来。

封于修没睁开眼睛,或者加以制止,就像吃饱喝足小憩的豹懒得理睬路过身边的小型食草动物,或许其中也有几分好奇的意味在,他想知道于困樵要做什么,也想看看于困樵敢对他做什么。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胶着的沉默,封于修能感受到于困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长久地注视着,他甚至都不用猜于困樵眼睛里所流露的情绪,无非是渴望的、黏腻的、依恋的,是那样的令人…生厌。

有细碎的声响发出来,混合着烟味的气息凑近了,大概是于困樵俯了身,或者半跪下来靠近他了。

封于修感到自己放在被子外的左手,被浸着清冷凉意的手指触碰,于困樵的体温似乎天生就要低一点,尤其是再跟封于修比对,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封于修的左手,似乎想要留恋地用自己的手去包裹住,但最后他没这么做,封于修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于困樵的手引领着,随后贴到了温热的皮肤上。

封于修的手心碰触到了于困樵的喉结,也听到了男人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像于困樵这种艺术家类型的变态还真是花样挺多,封于修闭着眼睛想,于困樵竟然是把封于修的左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前,这又算是什么玩法?

但在这之后,于困樵再没有下一步举动,封于修的手贴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温热皮肤下呼吸的起伏,仅仅这样就够了吗?于困樵?封于修忽然想,果然是一条缺爱,却又胆小的狗,封于修心中涌起一阵恶意,他放在于困樵脖颈上的手徒然发力,五指成爪,紧紧地扼住了于困樵的咽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必再装睡,睁开眼睛后的景象果然精彩,于困樵跪在他的沙发跟前,此刻正因为封于修的钳制而艰难地一点点呼吸着,因为窒息,于困樵的脸色涨红,眼中也蓄上雾蒙蒙的泪水。

他可以用杀死沈雪一样的方式杀死于困樵,他折断一朵莲,此刻也能折断一株脆弱的草木,封于修眯起眼睛,咧开嘴冲着于困樵笑,这是他第一次对于困樵笑,也可以是最后一次:“于困樵,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封于修觉得在这种时刻,自己应该看到于困樵眼里的恐惧了,畏缩,恐惧,反正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可于困樵没有,他甚至连条件反射的挣扎都没有做,透过将眼前遮挡的一片模糊的泪水,他同样看着封于修,然后艰难地,一点点地,在封于修冰冷噬骨的目光中,于困樵轻微地点了点头。

得不到爱的,怕孤独,也怕死的流浪狗,那么如果是死在认定的主人手中,这是否也算一种美好的归宿呢?

“你真他妈是…”他要怎么形容于困樵?不正常?疯子?变态?封于修咬牙切齿,他钳着于困樵脖颈的手恶狠狠地用力,也许这样最好,他杀了于困樵,摆脱流浪狗的纠缠,一了百了。

昏暗的灯映出墙上的影,电视再度播放起嘈杂的广告,飞蛾奋不顾身地扑上滚烫的灯泡,带起噼啪,一声烧焦翅膀的轻响,那一瞬间的封于修真的失去了理智,直到…直到有温热的眼泪滑落在封于修的手臂上,是于困樵因为窒息而涌出的生理性泪水。

封于修忽然松开了手。

于困樵狼狈地趴在地上咳嗽,急切大口呼吸着空气,他的脖颈上已经有一道深深的淤紫勒痕,封于修坐起了身,意味不明地望着。

“十秒钟。”封于修忽然说,他看着于困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过来:“给你十秒钟时间,你想做什么,我允许了。”

有时候人在一瞬间的千思万绪无法去用任何语言来解释或者描述,前一刻他还想杀了于困樵,可到现在,封于修却又宽容地给流浪狗一点甜头,也许是因为于困樵让他想起了之前的平静时光,也许是因为于困樵的确救了他的命,也许是因为那双湿漉漉的,含着泪水的眼睛…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封于修已经开始倒计时:“十、九…”

于困樵赶忙膝行着靠近了坐在沙发上的封于修,由于姿势的缘故,他抬头,封于修低头,他仰视,封于修冷冷地俯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七、六…”倒计时仍在继续,封于修语气淡漠。

封于修的右手被于困樵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来,他抬眼,眸子里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墨色,盛满虔诚、专注、依恋、渴望,他将唇轻轻地贴在封于修无名指的指尖,却不敢去吻封于修的指根,就像此刻他与封于修的距离,永远不敢再前进一分一毫。

被烧焦的飞蛾从灯泡上坠落,轻飘飘地落在水泥地面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溅起来。

这次的天气预报很准确,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幕是灰蒙蒙的颜色,透明的雨丝划过同样透明的玻璃,留下一道又一道水痕。

于困樵早早地就起了,并且格外地欢欣雀跃,他给封于修买了早饭,粥和小笼包,自己则兴奋地收拾着这个月要交的画稿,将它们放进自己的背包。

封于修醒了,但难得的没有起,他懒洋洋地蜷缩在沙发上,像极了猫,他注视着于困樵来来回回的收拾,忽然隐隐有种错觉,于困樵身后有条尾巴,此刻正不住地,开开心心摇晃着,也许能摇出一朵花也说不定。

待于困樵撑伞推门离开后,伴随着关门的吱呀声,封于修也随之站起身来,他给了于困樵一点甜头,但此刻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封于修将自己身上于困樵给他买的衣服脱下,重新换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身,那衣衫上有洗不掉的血点,这很好,能提醒封于修现在的日子太安逸,而他应该回到自己要走的那条路上。

窗户外有混着雨水潮湿气味的冷风吹进来,吹落了于困樵桌上的画纸,封于修看了眼,善心大发地走过去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于困樵的桌子上。

于困樵的桌子实在一塌糊涂,画纸凌乱地摆在一起,打火机危险地摆在台灯插座的旁边,抽屉也没推回去,而是拉开了一半,封于修皱眉,本着即将要走了,就当做次好事的心态,勉为其难地伸手,给于困樵收拾了一下桌面,画纸重新堆叠,火机摆到一边,封于修俯身去推抽屉,目光却忽然微凝,久久没有移走。

良久,封于修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在回家的路上时,于困樵的心情很好。归功于封于修昨晚的允许,所以哪怕现在他的脖子上仍有深深的淤痕,嗓子也疼痛的无法说话,于困樵仍能露出愉悦的笑意,他没遮着,唐仁看到了还吓了一跳,以为于困樵是被匪徒袭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情绪也体现在画纸上,这次的稿子唐仁很满意,还额外多给于困樵几张钞票,于困樵用这钱又给封于修买了几件衣服,他将装着衣服的塑料袋搂在怀里,撑着伞,几乎是脚步急切地跑回家里去的,带着期待与欢悦的心情。

钥匙在锁孔间转动,门发出长长的吱呀声,屋里实在安静的过了头,于困樵走进去,疑惑地看到屋中空无一人,但有时候也会这样的,封于修会早出晚归一阵,他想,将衣服放在封于修睡的沙发上。

但早餐也摆在桌上一动未动,于困樵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粥和小笼包已然凉透了。

封于修没有吃他准备的早饭,为什么?

一个毛线团抓出了一根线头,就能从头到尾的将凌乱的毛线抽离,于困樵心里忽然涌起极为不好的预感,他茫然四顾,又转身冲向放着封于修原来那件衣服的地方。

果然已经没有了,而是整齐叠着于困樵给他买的那几件。

于困樵意识到,这是封于修走了,他给于困樵一点甜头,然后再毫无留恋地离开,于困樵给他的,封于修什么都没要。

他曾以为可以获得一个家,哪怕是自己虚构的,幻想的,也没关系,但封于修此刻将这梦幻泡影给无情地吹灭,于困樵被抛弃了,他是一个人,他孤零零的,永远。

于困樵伸手拿出他给封于修买的衣服,将衣服抱在怀里,他在墙角无力地,慢慢地蹲下,将头埋在衣服之间,就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发出受伤的、低低的呜咽。

封于修不会再回来,流浪狗为自己选择的,自己认定的,带回来的主人,不想要他,也永远不会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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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唐仁店铺所在的那条街总是交织着缤纷的灯红酒绿,于困樵就这么踩着一地的迷乱色彩走过去,像走在了调色盘被打翻后的画板上。

他路过时,靠在发廊门口的女人们已经不再有兴趣用妩媚的目光去诱惑他,除了讽刺几句这男人木讷又不解风情之外,就不再投以过多的关注。

对于这些,不在于困樵要关心的范围之内,像曾经一样,他低着头走路,不关心外界事物,发廊的灯光不断变幻着杂乱无章的色彩,给他身后拖下一道长长的,静默的影,偶尔随着灯的形状,沉默的影子也会改变为张牙舞爪,无法自控的扭曲。

扭曲的,狰狞的,一如于困樵画在白纸上的那些线条,成稿此刻就被唐仁拿在手里,在翻看了又翻看之后,唐仁收下,又把钱给他,只是总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你最近…变风格了?”

“我这样画,是反响不好吗?”于困樵问。

“倒不是不好啦…你这样子画其实还挺受欢迎的,卖得比以前要火。”唐仁回答:“我系觉得你比较奇怪啦,之前死活不肯画这个类型的,怎么现在一下子就放得这么开了?”

大抵人都是有阴暗面的,比起之前那些掺杂着复杂情感的漫画,也许如今这般粗暴而直截了当的更符合大众口味,只是于困樵看着不像经验丰富的类型,唐仁低头看着手中的画纸,也不知于困樵是如何搞清楚这些道具的用途的,还有被刻意在纸上画出来的,散落一地的止痛药、麻绳、锁链与伤痕。

而作为于困樵画笔下主角的那个男人,在画纸上,也从一贯的高不可攀生人勿近,转为一塌糊涂的模样,就像是带着于困樵的某种情绪发泄。

唐仁隐约猜测到大概于困樵是被喜欢的男人给彻底拒绝了,但他并没多余的额外时间去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因为唐仁自己也是在悬崖之上牵着束缚野兽的绳去走钢丝,尽管他已经摸清野兽的习性,却也必须时时刻刻勒紧野兽脖颈上的绳索,否则也许他们会一同坠落。

更何况于困樵现在这副状态,不太像单纯的感情受挫,毕竟刚刚他进门的时候,唐仁就注意到了。于困樵眼角拖了一尾微红,眼窝下又有青黑,大概眼泪和无法入眠就是造成这两种色彩的答案,还有于困樵的神情,他仍旧有些沉默寡言,可眼中似乎少几分怯懦,更多几分……唐仁试图用某种形容词去概括,大约是,病态,这让他感觉到于困樵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最后的结局可能是十分惨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困樵拿着这个月的稿费离开唐仁的店,在走出这条泛滥着多情灯光与扑鼻香水味的巷子后,他停顿在了两条路的交叉口上,一条路是于困樵出租屋的方向,而另一条路,他已经很久没去过,有多久?自从遇到封于修之后,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去的?是封于修不告而别之后。

在封于修离开的这一整个月里,酗酒这个习惯被于困樵重新拾回,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剩下的钱也再没有别的用处,于是钞票被换成在瓶中摇晃的澄黄酒液,至少在一杯接一杯的辛辣味道下,可以短暂地麻痹大脑,虽然封于修从来没回应过,但于困樵表现得仍旧像是被二次抛弃的流浪狗。

于困樵交完稿无事可做,除了空荡荡的出租屋也无处可去,于是他迈向那条熟悉的,去往酒馆的路,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深夜他会醉醺醺的回家,倒在那张沙发上熟睡不醒。

但意外就出现在过半的路程当中,或许是只顾专注低头走路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并不觉得这种破旧的巷子还会有另外的行人,于困樵猝不及防地和人相撞,但没有痛感,只有芬芳的花香气,首先撞进于困樵怀里的,是一大捧香槟玫瑰。

精致的花束后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对方探出头来,于困樵先看清了他的脸,十六七的男孩,年轻稚嫩的模样,紧接着他又看到少年身上的校服,很朴素且常见的蓝白色调,只是在这灰暗的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而且相对少年来说,这校服有些宽大,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年慌慌张张向于困樵道歉,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带着些许口音,于困樵不欲与他多说什么,只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就想要继续往前走,但少年叫住了他,结结巴巴地向于困樵打听“兴仁影业”在哪条巷子。

这回于困樵多看了少年几眼,对方的神色显得局促又紧张。不过这也屡见不鲜,情窦初开,或者正懵懂却已经有了那种心思的青春期男孩,大多都会选择来这里去买唐仁的盗版碟,凭借着模模糊糊并不高清的光盘度过自己第一个正式往长大迈进一步的岁月。于困樵伸手给他指了指正确方向,或许是因为终于遇到愿意伸出援手的好心人,少年很感激地向他道谢,而且似乎太激动,毕竟他直接把那束花塞到了于困樵怀里:“我只有这束花,就把这个送你,当做谢礼吧,叔叔。”

于困樵没打算收下,他赶忙摇头拒绝,又想把花还回去,但奈何少年的速度很快,在把花递过去之后,就已经转身跑走,只剩于困樵留在原地,抱着这一大捧香槟玫瑰不知所措。

抱着一束昂贵的花去价格低廉鱼龙混杂的酒馆?这不是个好主意,这意外出现的状况打断了于困樵想要酩酊大醉的想法,他只好转身往出租屋方向的那条路走。

于困樵没有扔掉这束陌生少年送来的玫瑰,或许这可以称之为艺术家们的通病,过度遐想的浪漫,他抱着某种也许封于修还会回来的期待,在这漫长的等待之前,他可以将这束花养在瓶中,聊以作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条通往酒馆的街除了在深夜会有踉踉跄跄的醉鬼外,在平常其实基本无人光顾,于困樵碰到的男孩已经属于破天荒的陌生访客,但今晚很显然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在于困樵往回走了没多久后,身后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请等一下。”是个陌生的声音。

于困樵站住,回头,看到的也是一张陌生的脸,男人身形挺拔,在看到于困樵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后,礼貌地笑了下:“抱歉,打扰你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手上的这束花是…哪里来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叫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问这种问题有些太过突兀,于是这男人又继续说话:“我叫沈汉强,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也买了一束这样的花送给我的…侄子,但放学之后我就再没找到他,又看到你手里拿着一模一样的花,所以才想找你问问情况。”

这一番解释属实合情合理,除了叔叔给自己侄子买香槟玫瑰显得有些怪异之外,但这是旁人的家事,于困樵没有身份置评,他没隐瞒,说自己的确见过沈汉强的侄子,是他把花送给自己的,但于困樵没有把少年去了哪里告诉沈汉强,属于青春期男孩的事情,他在之前工作过的学校也见过,那些家长大多都对这种事很排斥,谁知道眼前的沈汉强又会是什么反应。

沈汉强仔细地打量着于困樵的神情,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说谎,漫长的审视过后,沈汉强收回了视线,又彬彬有礼地对着于困樵伸出手:“我可以再看一下你手里的那束花吗?”

于困樵将那捧花递过去,他看着沈汉强接过,随后做出一个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沈汉强将手探进了花中,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大约几秒的时间就收回了手,但于困樵看到沈汉强的指间夹着一个东西,很精巧,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花送给你了,但我需要把这个拿回来。”沈汉强笑了笑说,但于困樵还处在愣怔之间,也许这时候要托唐仁的福,在画那些漫画的时候,唐仁给他科普过一些这类的东西做素材,沈汉强从花束中拿出来的那个,应该是…定位器吧?

他突然意识到刚刚的少年,和眼前的沈汉强,也许关系并不只是叔侄那么简单,香槟玫瑰是隐晦的证据,而世界上又哪有叔叔要时刻定位侄子究竟在哪里的?于困樵头一次正视了沈汉强的眼睛,这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了什么。

“谢谢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要走了,再见。”沈汉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于困樵突然出声说话了,他那双眼睛里几乎是带着某种急切的渴望:“这样的行为,你不怕…把他吓跑吗?他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这个问题实在没头没脑,可沈汉强微笑着答了:“他会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习惯实在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这是沈汉强对于困樵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他就离开了。

习惯,于困樵想,玫瑰将他的双手也染上芬芳香气,覆盖住烟味,整整九十九朵香槟玫瑰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一片花瓣代表着他会回来,又一片代表着他永远不来,花瓣被摘除,只剩花蕊和深青色的枝,于困樵低头默念着,在他撕到第十五朵花时,突然站了起来。

包装精致的花束伴随着撕扯揉碎的花瓣一起被毫不留情地扔进满是腐烂味道的垃圾箱里,于困樵重新来到了唐仁的店,他没看到那个问路的少年,但也并不多么关心,他只是从背包里再次拿出了两张画纸,递到了唐仁的手上。

“能帮我订做这个吗?”于困樵问。

唐仁只是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就僵住,眼神有些震惊,这纸上画的东西让他认为于困樵可能终于是为情所伤的发疯了。但于困樵无论是说话还是眼神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莫名的有些亢奋外,甚至比他前几天都要正常,似乎并不像疯了,或者也有可能是疯到一定极点,无论是哪种,唐仁都爱莫能助,所以他只能点头,说:“当然可以定做的啦,下个星期,你就可以来拿。”

于困樵难掩兴奋雀跃地说:“谢谢。”他把订做这些东西需要的钱递给了唐仁,像是怕被传染这种不正常一样,唐仁伸手接钱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敢碰于困樵的手。

于困樵走之后,黄利辉从里屋走出来,问道“他想订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仁把手里的画纸举起来给黄利辉看:“项圈还有…狗链,看不出来,他瞧着怪老实的一个人,玩的还是蛮大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对于手中的画纸,唐仁却看了又看,于困樵画功很好,因此每个细节也画的十分细致,如果按照他给的示意图将项圈和狗链做出来的话…唐仁目光有些游移,他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黄利辉,又赶紧收回目光,但是他的眼神被黄利辉敏锐地给捕捉到了:“你喜欢这个?”

“哎呀也不系啦!我没那个意思!”唐仁否认,但语气听起来又有点没那么坚定,黄利辉看他半天,又抛出个诱饵:“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戴这个的。”

“那就试试!”唐仁迅速地回答,他这反应让黄利辉没忍住,笑了:“就这么期待?”

“那系当然。”唐仁说,他如数家珍地给黄利辉列举出来:“那我们也可以做项圈和链子,不一定是用他这种款式啦,我不是很喜欢他画的这个,而且,给你做的话,还要再多个配件。”

“什么配件?”黄利辉问,有些好奇。

唐仁拽了拽衣服领口,给他看自己脖颈间泛着青紫的牙印,黄利辉的杰作:“我还会再给你买个止咬器。”

黄利辉:“……”

正说话间,店门又被推开了,在这种深夜上门的大部分都是有需要的顾客,唐仁连忙又把领口给系起来,满面笑容地走过去迎接走进来的客户:“有什么需要吗?光碟、漫画、书、还有订做的道具,想要什么?我这里应有尽有的啦。”

眼前的男人携着一身血腥气味走到唐仁的面前来,很普通的连帽衫,可唐仁敏锐地看到他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有些是新的,有些则已经干涸褪色,再洗不去,这男人有双很凶戾的眼睛,冷冷注视别人时,像是野兽盯住猎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利辉警觉地将唐仁挡在自己身后。

“买两本于困樵最新画的漫画。”男人说,他从衣袋里掏出钱来拍在柜台上,那钱上也沾了丁点血迹,见男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唐仁稍稍放下心来,从柜台下取了两本漫画递过去。

男人接过,随手翻了几页,表情出现了某种变化,像是嫌恶,又像是……他冷冷地嗤了声。

在男人翻看漫画的时候,唐仁一直在黄利辉身后打量着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觉得眼前这个人莫名的有些眼熟,好像…好像就从哪里见到过一样,可是…是在哪里呢?

男人用手捏着漫画,像是捏住了某种令人恶心的黏腻虫子,又重新将漫画扔在了柜台上:“看完了,谢谢,钱你留着。”说罢,他转身就走。

“…等等!”在他迈开腿开始慢慢走路的一瞬间,唐仁终于认出来,熟悉的身体线条,他在于困樵的画中看到过。

“你是不是叫封于修?”

封于修停住,转过身,重新用一种探寻的目光打量唐仁,他甚至弯起唇笑了一下,但那笑容也显得戾气十足。

“你为什么会知道?”封于修慢吞吞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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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梦境大多数都是一片光怪陆离的场景,像调色盘被打翻后无人擦拭的肮脏地板,也像暴风雨侵袭过后一脚踏入的泥泞沼泽,他在这种场景里永远孤身一人,从梦中无助挣扎,直到一线锋利的漆黑戳破这层绚丽的色彩,于困樵自梦中惊醒,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窗外的天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

于困樵曾一直想要一个家庭,他想,他可以的,他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不合适。”但有太多女人这样对他说过,也许有人会欣赏艺术家的忧郁,喜欢他柔软敏感的眼睛,可相处之下,艺术家性格中的缺点也逐渐露出端倪,他就像是一个缺了最重要部件的音乐盒。也许有人起初接近他时会想,没关系啊,只缺这一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缺失了声音的音乐盒,除了当做摆件,又有什么用处?所以最后只会被人弃如敝履。

没人会想要和于困樵过日子,居无定所,又显得优柔寡断,懦弱可欺,被那副英俊皮相吸引的女人们最终和他分道扬镳,他甚至连手都来不及牵过,于困樵闷闷地吸烟,自觉人生已是一团画满粗糙铅笔稿的废纸。

后来,又出了“那件事。”还好他及时把住了方向盘,除了学生受惊以外,没人有生命危险,但学校最后还是辞退了他,言辞客气地将赔偿金递给他,于困樵沉默地接过,他由衷感到自己被生活抛弃。

没有再待在那个城区的理由,所以于困樵搬了家,租下一个破旧的出租屋作为容身之地,靠着画画谋生度日,其实养活自己没什么问题,只是灵魂深处却始终像破损了一个大洞,不停呼啸送进冷风,刮得人心底刺痛。

有时于困樵想他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只是太孤独,迫切地渴望着谁来将他空洞无望的人生填满,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于困樵在雨夜遇到了封于修。

也许在一开始,把封于修带回家的理由,仅仅是他被那声柔和的呼唤所吸引,可很难否认的是,封于修对他有吸引力,无论是因为与残忍手段形成反差的温柔,还是对待他时漠然处之的态度。人的本性都有点贱,于困樵承认,他的讨好在最初带着对封于修的畏惧,可当这种讨好成为习惯,就以此为养料,灌溉出阴暗的爱来。

缺爱的流浪狗,也要小心翼翼试探认定主人的底线,他们的破冰点在于一张封于修故去妻子的画,紧接着就是沾满于困樵气息的衣衫。于困樵一点点地向前迈进,想将自己融进封于修的生活里,而封于修从未表态,即使后来出了那样的意外,于困樵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封于修手里了,可封于修没有做,分明应该是冰冷的、嗜杀的、禁不得冒犯的封于修,却轻飘飘地放过了他。

在认知到这点后,封于修对他的容忍,就令于困樵难掩兴奋,那颗空荡荡的心此刻填满再鼓胀,这样不好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百分万分的愿意和封于修这样在一起,哪怕仅仅是想象到“在一起”这个词,都会让于困樵的灵魂产生颤栗。

可封于修不屑于养一条太缺爱的流浪狗,他不要他,也许那夜指尖的虔诚一吻是封于修容许的最后让步,可这更令于困樵痛苦,他不甘得不到,得到了一点,却又更想要,在封于修眼里他算什么?摇尾乞怜的流浪狗,可以随手逗弄,但绝不会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那些说出“不合适”就分手的女人不一样,封于修是不同的,于困樵情不自禁被封于修所吸引,甘心情愿地仰望着封于修,他没想着要拥有封于修,只想着也许自己有天能成为封于修的,他挣扎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爱意之间,像条搁浅的鱼,不知道先迎来的是涨潮后的救赎,还是干涸后的死亡。

他抱着隐约的希冀,期盼着封于修回来,或许正是因为封于修的不告而别才让于困樵有了期待,这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封于修不屑将要离开的事情通知给他,可那晚又为什么要给他甜头?第二种解释就是封于修不愿意面对他,而不愿面对他的原因又是什么?

那个叫沈汉强的男人对他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香槟色的柔软花瓣被于困樵捏在手中,慢慢地撕碎,在他手心染上香气扑鼻的花汁,于困樵默念,习惯,那么这几个月以来,封于修有没有习惯?

他想,是有的。

懦弱畏缩的流浪狗该怎么在这世间摸爬滚打着活下来?无非靠的是天性中的敏锐,察言观色的资本,看似漠然的封于修在面对他时,底线曾一退再退,这是否能作为封于修习惯的证明?于困樵低低地笑了,他会回来,封于修会回来的,于困樵发出和沈汉强一模一样的感叹。在他把那束香槟玫瑰果断地扔到垃圾桶里之前,他手底下正好数到第十五朵玫瑰。

他之前委托唐仁订做的东西,昨晚唐仁就给他打了电话,说今天可以过来拿,于困樵草草地应付了一顿早饭就出了门,他的这种亢奋显得有些病态,但这是于困樵必须要准备好的东西,在封于修回来之前就要准备好,流浪狗该如何向回来的主人宣誓忠诚呢?当然要有项圈和狗链。

他希望封于修看到后会喜欢。

于困樵推开店门时,唐仁正坐在柜台前用他那台上了岁数的电脑删除之前的监控录像,在这种地方是很常见的事,一年里总有那么一天两天,会有人心血来潮地来巡查这片早被抛弃的地方,也不排除是为了赚外快的可能,查监控,查店里有没有不该出售的东西,严的可怕,就是为了从店家手里捞点油水。

唐仁在这混迹许久,早对这里的规矩熟门熟路,于是每个星期总会固定删除一次监控,于困樵知道,但从来没碰上过,这次让他看见,倒是个稀罕事。不过于困樵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要的东西,见了面就迫不及待直奔主题,唐仁正忙着跟失灵的鼠标搏斗呢,头也不抬地叫他自己去货架上拿。

包装体贴的用了深黑色的纸盒,于困樵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打开,皮质项圈和闪烁着银光的细细铁链就呈现在他眼前,项圈是纯黑色,挂着银质吊牌,只是吊牌上没有名字,于困樵爱不释手地左右翻看,而坐在电脑前的唐仁见他这样,撇了撇嘴。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行动,唐仁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封于修那样的人被于困樵缠上到底是好是坏,但归根结底,总不能比现在更差了吧?思绪辗转之间他下定决心,热情地询问于困樵是否满意,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唐仁附和着笑了两声,随后捂住了肚子,有些浮夸地表演起哎哟肯定是吃坏了怎么肚子疼呢,困樵你能不能先帮我删会监控啊,密码是六个9。

于困樵看他这模样似乎的确是疼极了,于是只得答应下来,见事情顺利发展的唐仁憋着笑进了里屋,现在换于困樵端坐在电脑跟前删监控了,他起初有点不熟练,但很快掌握要领,一段段黑白页面被删除,当然其中也有些限制级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于困樵有些不太自在地咳了两声,尽量快速地删除这几段,他还在画面中看到了自己,大概就是来拜托唐仁订做东西的当天,他对出现在监控里的自己没多大兴趣,正准备继续往下删除的时候,手指却突然定住。

于困樵死死地盯着电脑上的黑白画面。

那个身影他在纸上画过无数次,也梦过无数次,所以几乎是一出现,于困樵就认出这是封于修,他看着监控里封于修走进来,看着封于修翻看两本漫画,看着封于修和唐仁说话,封于修回来了?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为什么不回到于困樵那里去?为什么他回来,却不来见他?

画面在封于修走出店门的那一刻终止,于困樵猛地站起身来,歇斯底里地去敲唐仁里屋的门,拉开门的唐仁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也被于困樵这疯狂模样吓了一大跳,于困樵语无伦次地问他是不是见过封于修,又问他跟封于修说了什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可唐仁说封于修压根就没提起于困樵的名字。

封于修的确回来了,却并没有要找于困樵的打算。

于困樵可以忍受等待,可以接受永远无法触碰的仰望,却对这样的事实难以接受,他的神情有些崩溃,大约是从某种笃定的病态转为失望后的疯狂,他晃晃荡荡地拿着盒子往外走,很像是准备带着项圈和狗链当做遗物找个地方投河自尽,唐仁急忙把于困樵给抓住,给流浪狗塞颗定心丸:“我知道他还没有走!”

这句话总算把于困樵的神智从岌岌可危的边缘给拽回来,于困樵不语,像是在等待唐仁后续的话,而被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唐仁竟有一瞬的毛骨悚然:“我只系知道他还没走啦!而且…虽然他没问起你,但是还买过你的漫画。”唐仁没提封于修满脸嫌恶的样子:“我想,他也许系对你有那么一丁点意思啦!接下来要怎么做…看你自己把握!”

流浪狗会做出怎样的行为?被认定的主人在看到这种行为后又会有什么反应呢?唐仁想,他不是个热心肠的善人,也不是什么慈善家,只要活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唐仁会愿意出手点拨这一下,也许是出于他和于困樵相识已久,也许是出于…封于修本身。

于困樵去了酒馆,抱着自己的盒子喝得酩酊大醉,易拉罐在他脚下堆积起一个又一个,电视又在播放晚间新闻,上面说沉寂已久的武痴封于修再度出手,这次又杀了一个武林高手,还是没有人抓住他,轻易被封于修逃脱了。

封于修,封于修。

于困樵默念着他的名字。他低垂着眼,单是看失意的背影,也许真的已经有些烂醉如泥了,可他盯着盒子的眼神却清明,酝酿开黑沉沉的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何时一直沉寂的乌云间突然雷声大作,雪亮的闪电携着大雨一同浇下,一时之间雷声不断雨声不歇,于困樵的耳边再听不见新闻报道,只被轰隆的雷声和噼啪雨声占据,偏偏这时候他要起身走,老板说外面雨大,挽留了于困樵几句,但他似乎实在醉的糊涂,摆摆手,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那雨一瞬间就把于困樵给浇湿淋透,可他还好好地将盒子护在怀中,这雨太大,刮在脸上的雨丝都有些令人疼痛难忍,于困樵几乎睁不开眼,循着本能去找回家的路,他踉跄着走路,裹紧身上的衣服。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一切回到最初,他慢慢地走进那条熟悉的路,只是这次再没闻见混杂潮湿雨水的血腥味。

漆成深灰的墙壁被雨水打湿,于困樵忽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他就是从这里遇到封于修,带走了封于修,流浪狗把自己认定的主人给捡回了家。

他没有再往前迈进一步,反而抱着盒子靠坐到墙壁旁,雨水把蜷缩着的于困樵打得湿淋淋的,像极了垂头丧气呜咽着的,被抛弃的狗,他抱着盒子,如同抱住珍宝,在雨声里低低地喊着封于修的名字。

有脚步声传过来,在雨声里,显得有些不太清晰。

来人站到了于困樵的面前,停住,于困樵迟钝地抬头,用不知是被雨水打湿还是泪水模糊的眼,看到了撑着伞的封于修平静的脸,他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丧家之犬。

多么戏剧化的一幕,他们的相遇就是在这里,于困樵救下遍体鳞伤的封于修,而这次在大雨中,则是封于修站在了狼狈不堪的于困樵面前。

“封于修。”于困樵喊他的名字,在喊出口第一声时,显得有些迷茫和犹豫,但紧接着他就喊了第二声,第三声,封于修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于困樵发疯一般地喊他的名字,待于困樵终于脱力似的沉默,封于修才开口。

“站起来,回去。”

像是主人在对自己的狗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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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困樵一路跌跌撞撞地跟着封于修回到出租屋,封于修把伞放到一边,伸手从于困樵的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在手贴到于困樵湿透的衣衫时,封于修感觉到他轻轻一颤,封于修扯了扯唇角,弧度有些讽刺,但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开了门,随后他抓住于困樵的衣领,一用力,将于困樵拽进了屋中。

进屋之后他们也没有交流,于困樵踉跄着稳住身形,就又被封于修拎着给扔进了浴室,面对被封于修无情关上的浴室门,于困樵有些手足无措地呆滞了几秒钟,他伸手悄悄地将门推开一条缝,就对上了封于修凶戾的目光,他正坐在于困樵平时画画的桌旁,语气冷若冰霜:“滚进去,洗完再出来。”

于困樵听话地把门重新合上,不久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封于修的心情其实很烦躁,他认为自己不该回来,也不该去唐仁的店,更不该在雨里再把于困樵这条缺爱的流浪狗带回出租屋,封于修应该由着他去自生自灭的,死了才最好,就不必再去为于困樵而心烦。

只是他愈发看不懂自己,脑中的理智和心底的情感躁动着将封于修割裂为两半,可理智本就应当存在,早就被抛弃已久的情感却不该再度拥有。当封于修离开,重新踏上挑战各个隐世高手的旅途后,在交手时,他的确仍能感到嗜血的渴望,战意的兴奋。

但当对手轰然倒下,封于修擦拭沾染鲜血的双手时,却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一眼,那一瞬间他几近恍惚,好像回到了他还在练武的当年,酣畅淋漓,专心致志,而他回头,就应该有个人在他身后,替他打点,安排好一切,那是封于修所长久怀念的。

沈雪,这是我在想你吗?还是你的鬼魂来找我复仇了?但无论是哪样都没关系,他可以接受。封于修将双手擦干,带着某种期许般的慢慢将头转过去,可他眼前隐约浮现的,不是他含笑翻书的妻子,而是另一个伏在桌前画画的,模糊的身影。

封于修想起的不是沈雪,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双湿漉漉的,带着渴求的黑色眼睛,曾有条流浪狗这样看着他,眼中迫切,如此渴望被爱。

是否会感到惶恐?记忆中那些安稳的,宁静的时光正一点点褪色,消逝,逐渐被替换上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忠诚,又病态,让封于修甚至有些想不起妻子温柔的眼睛。

封于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他想只是为了看自己离开后,于困樵有没有死去活来吧?于是他回到那个腐朽破旧的城区,看着于困樵画画,看着于困樵去唐仁的店,看着于困樵歇斯底里,酩酊大醉,看着他蜷缩在那条自己曾受伤过的巷子里,呜咽着呼唤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他想骂人,可以的话,也想痛揍于困樵一顿,但他不该再跟缠人的狗有任何牵扯,可是,出于某种连封于修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他站在隐蔽处凝视呜咽的于困樵许久许久,最终撑开了伞,靴底踩上泥泞水坑,溅起一小片轻微水花,他就这么站到了于困樵的面前,牵着流浪狗脖颈间无形的绳,将于困樵带回家。

封于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间接意味着他的接纳和承认,也知道这会给于困樵怎样的一种暗示,甚至这些行为是封于修在意识清醒下做的,可他有时觉着自己也已经疯了,在反反复复的回忆起于困樵那双渴求的眼睛之后。

浴室门被打开,换好干净衣服的于困樵小心地从里面走出来,洗过澡之后他似乎已经恢复些许清醒,封于修回来了,并且在雨中和他一起回家,回他们的家,这让于困樵感到兴奋,这算是封于修的容许了吗?这算是他已经接纳自己了吗?

他克制着自己汹涌的喜悦,站在浴室门口偷偷地抬眼去看封于修,但看到封于修手中的东西时,于困樵微愣一下,纯黑的盒子被随意搁置在桌上,而封于修手里是皮质的项圈和纯银锁链,他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摩挲着项圈,再抚摸过锁链,似笑非笑地盯着于困樵的脸。

“于困樵,就这么喜欢给人当狗?”封于修漫不经心地问。

对于流浪狗而言,呼唤名字几乎就是要他认主的行为,所以封于修从不喊于困樵的本名,这是第二次,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封于修唇齿间吐出时,于困樵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在封于修没有任何表示的情况下,他就已经没有丝毫犹豫地跪下去,不顾水泥地的冷硬,不顾膝盖摩擦的疼痛,膝行着,一点点靠近封于修。

“不是…”于困樵语无伦次地解释,他想伸手去碰封于修的腿,但在接触到对方冷若冰霜的眼神时,又怯懦地停止,只重复辩解着:“是你,封于修,是你。”封于修不为所动,而于困樵迫切想要证明,他目光焦急地游移着,在不经意间,望向了画桌的抽屉。

封于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于是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他伸手拉开抽屉,并不意外里面的东西,而是抓起了被精心堆叠好的画稿,粗暴地将画纸砸在于困樵身上,描摹着封于修身影的纸纷纷扬扬落下,零星几张划过于困樵的脸颊,轻飘飘的,却好似响亮的耳光。

“你在画我。”封于修阴沉沉地盯着于困樵,事到如今,他其实也并没想明白自己是如何吸引了这只黏人缺爱的狗,被这么坚持不懈地追逐,他有烦躁,有恼怒,这种种情绪交融混杂,令封于修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他将项圈和狗链扔到于困樵的面前,砸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响:“十秒钟。”封于修说,不给于困樵任何思考的时间,开始倒计时:“十、九…”

项圈和锁链之间的搭扣被男人迅速地扣在一起,在封于修漠然的倒数声中,于困樵抬起手,将项圈戴在自己的脖颈上,唇角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锁链垂到地下,于困樵也垂下了眼,他俯身低头,用牙咬住冰凉锁链的一截,随后将狗链的一端,送到封于修的手边。

屋中陷入漫长的僵持,窗外稍稍收势的雨此刻又转为瓢泼,惨白一道闪电划过,点亮于困樵的眼睛,封于修嗤笑,他抓住了那细细银链的一端,在于困樵含着浓重迷恋与执着的眼神里,封于修缓慢地将狗链环绕在自己腕上,一圈,再一圈,于困樵没有任何反抗,他顺着封于修的力道,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地拉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温热吐息,封于修仍然在收紧着手中的狗链,直到他们之间亲密地几乎毫无空隙,他猛地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住了于困樵的嘴唇,尖锐的牙磨破了唇肉,血腥味、酒味、还有潮湿雨水,还有顺着于困樵眼角滑下的,咸涩的泪,他竟是因为封于修赐予他这样一个暴戾而充斥血气的吻就哭了。

接吻这个词不适用于他们,或许撕咬更为恰当,于困樵在静止几十秒后就开始用力地回吻,认主的狗胆大包天,于困樵用自己的舌去搅弄封于修的舌,并且在唇齿厮磨间同他交换津液,封于修不算多讨厌这样,狂热的吻中有血,有磕碰,但两个不正常的人之间,温柔或许才是少数。

于困樵沉溺在这个得偿所愿的吻中,直到封于修踹开他,用的力气不重,像是给不听话的狗一点警告,他注视着被踢开后顺从跪着的于困樵,于困樵唇角有血,被封于修咬的,此刻有零星血痕渗出来,于困樵将唇边的血迹给舔掉,但无论他在做什么,于困樵的眼神始终盯着封于修,没有移开一分一毫。

封于修缓缓地吐了口气,在这个吻里,他不可避免的被挑起已经压抑许久的性欲,腿间的紧绷在告诉封于修他的确需要纾解,于困樵显然也注意到封于修的异样,他眼睛微微发亮,神情近乎讨好。

在沉默几分钟后,封于修选择遵循了内心欲望的诱惑,他用了下力,拽了拽手中的锁链,于困樵就乖乖地爬过来,脸颊蹭着封于修的腿,在封于修把双腿打开后,于困樵贴近,他无师自通地学会用牙去拉封于修的裤链,自唇间淌出的津液沾湿封于修的长裤,封于修面无表情地看着,当炙热的性器弹出来时,于困樵没犹豫,直接将它含进了口中。

久未发泄过的物件突然进入了高热的口腔中,封于修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

于困樵伺候的十分卖力,在舔弄过一阵阴茎柔嫩的表层之后,就用舌尖不断戳弄着淌出腺液的小口,无法吞下的部分他就伸手去抚慰撸动,快感令封于修微眯起了眼睛,他向后靠到椅背上,凝视正替他口交的于困樵。

略有些粗糙的舌面剐蹭过茎身,于困樵开始吞吐,最开始他只能吞下一半,用收紧的喉口去取悦封于修,但慢慢的他就开始适应,逐渐能吞下阴茎的大部分。

于困樵不在乎唇角几近被撕裂的疼痛,只是想到封于修的性器在他口中,这就足以令他干劲十足,而且不能把这阴茎全部吞进的这种认知也令于困樵十分懊恼,他较着劲,吞的一次比一次深,封于修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龟头一次次顶到于困樵的喉咙,有时甚至能戳到深处。

这样的动作会引来条件反射地干呕,但猛然收缩的喉咙又给了封于修极大快感,他抬手按住于困樵的后脑,毫不客气地抬腰插于困樵的嘴,于困樵不反抗,湿漉漉的黑眼睛弥漫上情欲的迷蒙雾气,他抬眼,着迷地看着封于修,或许是因为快感,或许是因为呛咳的生理性泪水,于困樵眼尾有一抹游鱼似的浅红。

封于修久未疏解性欲,被于困樵用嘴侍弄一阵,最后就射出来,他没打算礼貌性地抽出来,显然于困樵也并不希望封于修那样做,等封于修射完,从他口中抽出,他就将封于修腥苦温凉的精液尽数吞下,端正地挺直身体坐着,那模样活像是邀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封于修没那个夸他的打算,但…他目光下移,看向于困樵裤裆间明显的反应,他不动声色,心底却在沉吟,封于修想起唐仁和他说过的话,当时唐仁伸手指指里屋那个名叫黄利辉的男人,笑眯眯地对着封于修传授他的训狗手段,唐仁说你可以适当性地给他点奖赏,而且也吃不到亏,大多数都是他伺候你嘛,做都做了,还换来死心塌地的一条狗,多两全其美的事,当然啦,你要是不想那样,想掌控上位,我估计于困樵也会感激涕零同意的。

掌控?封于修想,不必做出这样的行为,在这段畸形的关系中,他也已经属于上位者,带着些许戾气与欲望的目光缓慢地一点点滑过于困樵的周身,分明只是个握笔的画家,身材却并不瘦弱,反而挺拔有力,从肩、腰、再到鼓胀的可观尺寸,封于修眯着眼睛,几乎带着审视在打量于困樵,他知道,哪怕是这种目光,也能让于困樵更硬起来。

…算了,封于修想,就当给他的奖赏。

于困樵正跪着,就见封于修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狗链,他下意识以为封于修要走,立刻慌慌张张地要站起来追,被封于修冷声喝止,他只好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封于修走到沙发上,随即封于修开始解靴子上的系带,于困樵的眼神定住,再没有离开。

从褪下靴子后的残足,到解开皮带后精瘦的腰身,再到精壮结实的胸膛,于困樵再度看到完全赤裸的封于修,在衣服全部脱下之后,封于修坐回沙发上,他从扔到一边的裤子口袋中摸出了一管东西,于困樵看到了,那是…润滑剂。

“接下来,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封于修将透明的胶装液体挤在自己的手指间,头也不抬:“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我会给你奖励。”

“记住,不准动,待在原地。”封于修又下达了一个命令。

于困樵眼睛几乎发红,心中桎梏的野兽叫嚣着要撞破牢笼,他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这样做的?”

“…我遇到你的第一天晚上。”

这个答案让封于修骂了他一句变态,于困樵露出羞愧的表情,可眼神却是贪婪且渴望的,紧接着他就看见封于修分开双腿,自己用涂抹着润滑剂的手指缓缓戳弄进了紧闭的后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困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封于修声音仍然镇定,他自己扩张,用一根手指戳弄自己紧闭的穴道,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他放不下傲气与自尊:“我说了,答得好,我会给你奖励,那么…第二个问题。”

“被我抓住之后,剩下的衣服,你拿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让于困樵的身体紧绷了一瞬,但他很快就回答了:“放在我的衣柜里。”

封于修用第二根手指刺入自己的后穴,他手指上有厚厚的茧,因此在触碰到湿润紧致的肉道时,会传来奇异的快感,但他不愿在于困樵面前泄露呻吟,只咬着牙隐忍着扩张。

“第三个问题,你用那些衣服做什么了?”在说这话时,封于修的声线带上细微的喘,落到于困樵耳中,几乎令他整个人泛起酥麻。

“我用你的衣服自慰。”抛弃廉耻之后,于困樵可以毫不犹豫的答,再度换来一声嗤笑和辱骂,于困樵当做夸奖,他额上已经满是汗水,他强压着欲望,因为封于修让他不准动,所以他就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封于修将第三根手指加进去,于困樵好像听到了些许水声。

三根手指已经可以在穴内流畅地进出,有那么一刻,封于修几乎没压抑住想自己玩弄的冲动,但被玩弄松软的穴口会泛起一阵燥热的渴望,渴望被另一种炙热的东西填满,就像…就像唐仁形容过的那样。

认主的狗欲望忍到极限,赤红着眼发出嘶吼,或是呜咽,而封于修终于大发慈悲,他从自己后穴里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又朝着于困樵勾勾手指:“过来。”

待两个人纠缠着倒在沙发上,于困樵被封于修按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于困樵,同时臀缝间也感觉到了硬热的勃发的滚烫,在嗤笑一声后,封于修抬起腰,就如于困樵曾经手淫当中的幻想那样,封于修慢慢摇摆着柔韧精瘦的腰,一点点地用紧致的后穴吞下于困樵早就急不可待的性器。

于困樵的尺寸让封于修吞下的动作有些艰难,但他咬着牙继续往下坐,于困樵只觉被快感吞没,他的阴茎进入了紧致湿热的后穴,封于修夹得很紧,因而肉壁也紧紧吸附着于困樵的柱身,硕大的龟头偶尔胡乱顶弄在肉道中,带起两人同时的低喘,封于修是果决的性格,在发现这样吞入似乎漫长的永无止境时,他便直接坐了下去,将于困樵狰狞的性器直接彻底吞下。

随后两个人都是一阵颤抖,于困樵前三十几年都在禁欲,哪怕遇到封于修后自慰的次数变多,也从未真刀实枪地做过,何况在先前他又忍了这么久,于是封于修这冷不丁地一坐,就让于困樵忍不住精关大开,直接射进了封于修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于修意外被于困樵给射了一肚子,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骑在于困樵身上,俯身掐住了于困樵的下巴,冷笑着和有些惊慌失措的于困樵对视:“于困樵,你要是没法让我爽,那我也可以善心大发的跟你换换,需要吗?”

但在他念出于困樵的名字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于困樵又硬起来了,并且阴茎就直直地顶在令他腰软的一点,果然是他妈一个纯种变态,封于修磨牙,而于困樵则是垂下眼,小声说我会努力的。

于困樵不断抬腰,配合着封于修上下吞吐的动作往湿泞的肉穴里送,浊白的精液和润滑的液体湿乎乎混杂成一片,每一次交合都带来响亮的水声,于困樵看着足不出户,体力却不错,不间断地上顶,操弄封于修的穴。他不怎么得章法,有时会冒失地刮擦过穴内令封于修身体酸软的某一点,但胜在足够敏锐,当听到封于修因为快感而发出呻吟时,于困樵就会专注地戳弄那块软肉,争取带给封于修更多快感。

后穴被粗热阴茎侵入的感觉起初是疼痛,但封于修的忍耐力极强,因而他感觉到的大多是快感,他双手按在于困樵的胸膛上,腰身扭动的速度也加快了些,后穴箍紧性器的感觉让于困樵非常舒爽,但得到封于修的这个认知才更让他心满意足。

他挺腰用力冲撞,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碰封于修的腰,可才抬起的右手被封于修给抓住了,此刻那双满是戾气的眼中已被情欲所占据,他抓着于困樵的手,随后慢慢张开了嘴,将于困樵的手指含了进去。

于困樵颤抖了一下,在封于修体内顶撞的肉棒更加坚硬起来。

封于修的眼睛在注视着于困樵,其实含住两根手指差不多就已足够,但封于修偏偏要吞进三根,修长带有薄茧的手指被封于修抓着戳弄柔软的口腔,随后又捅进喉口,封于修在用于困樵的手指给自己做深喉。

仅仅只是这点,就已经让于困樵难以控制,可接下来封于修的举动才是真正引燃于困樵疯狂的开始,封于修将他的三根手指深深吞下,随后于困樵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传来痛意,等封于修将他的手指从口中吐出来时,于困樵的无名指指根处,已经有了一圈牙印,封于修留下的。

“给你的奖励。”封于修的声音喑哑,声线中带着不住的喘息。

于困樵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漆黑的眼眸近乎要成为赤红,在此刻认主的狗终于反噬,他猛地将封于修压在了自己身下,扣住封于修的手腕,滚烫的粗硬的阴茎猛烈地向早就被干的湿泞柔软的后穴抽插。

封于修任由他这样做了,或许这也是一种新奇所在,他将腿缠上于困樵的腰,肉穴就能更深的吃下坚挺性器,抽送,捣弄,于困樵的动作近乎疯狂,他低头,带着虔诚与仰慕亲吻封于修的唇,脖颈,胸膛,还要一遍遍叫着封于修的名字,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他已经是封于修的所有物,已经是封于修的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于修,封于修。”张合的唇齿间是近乎爱语一般的呢喃。

体内传来的一波波浪潮似的快感让封于修来不及回答于困樵的话,于是发泄似的咬住于困樵的肩膀就是他的回答,于困樵像是感觉不到痛,他狂热地操着封于修,肏弄的动作迅速而疯狂,可能连屋外的雨声都遮不住做爱时的肉体拍击声,封于修的阴茎早就在于困樵的抽插间被刺激地再度挺起来,于困樵分神再次用手去伺候他,而身下侵入的动作也不曾停止,他的渴求太多,太浓,一次两次怎么能令终于有主的流浪狗满足?

这种长时间的索求一直从深夜持续到天幕泛起鱼肚白,雨已经停了,可屋内的交缠却不曾停止,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事件,于困樵痛定思痛,渴求无度,封于修不知道自己已经射过几次,他的小腹也被于困樵的精液给射的微鼓,可于困樵还未停止操干他的动作,他们换了很多种姿势,最终还是定格在这样的拥抱上,于困樵抱着他,猛烈抽送,又将一波浓浊的精液射进封于修身体,伴随着这种快感刺激,封于修也再次射了出来。

随后他立刻收紧了手中的狗链,防止于困樵再度发疯。

“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停。”封于修说,嗓子哑的厉害。

于困樵用那双眼失落地看着他,显得十分可怜,但封于修心硬如铁,绝不动摇,于是于困樵只好意犹未尽地将封于修抱去浴室清理,温暖的水流泼洒在封于修身上,令他十分的想要昏昏欲睡,但偏偏于困樵还要婆婆妈妈地蹭在他身边说话,又粘人又烦。

“你还会去和那些人比试吗?”于困樵小心地问,他看着封于修微微挑起眉毛要说话,但又似乎是生怕封于修说出那句经典的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来,他胆大包天地赶紧伸手一把捂住了封于修的嘴。

封于修:“……”

“你可以不要去比试了吗?我不想你出危险,封于修。”于困樵闷闷地说,他不是个善于表达内心的人,也不擅长开口说话,或者就是嘴笨:“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你死后,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封于修嗤笑了一声,他想说你又不是我,就你这种懦弱可欺的脾气,难道还能毁灭世界不成?但随即他又想到于困樵其实是个变态,虽然属于缺爱的温良型变态,不伤人的那种,但无论如何,变态仍旧是变态,他可能不会崩溃到去杀人,但精神不稳定的于困樵,很有可能刨坟后对封于修的尸体做点什么。

封于修不愿意想象那种毛骨悚然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封于修沉默了会儿,最后说:“别胡思乱想了,于困樵,我会努力,争取死在你后面,所以我答应你,在你死之前…我不会再去比试了。”

于困樵的眼睛显而易见的亮起来,他抱住了封于修,两人紧紧相拥,此刻像是一个承诺,封于修也难得没有不耐烦,而是接受了于困樵的这个拥抱,不过很快,在感受到于困樵下身的某种变化后,他猛地伸手,抓着于困樵扔出了浴室。

“滚出去。”浴室门被大力地关闭后,还能听到封于修充满怒气的声音。

但被扔出去的于困樵望着浴室,半晌,他微微地笑起来,这是于困樵鲜少露出过的笑容。

……

三年后,老城区公园。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绿茵茵的塑料草地间牵着自己的风筝来回奔跑,她的风筝是漂亮的燕子,因而小女孩十分喜欢。公园边就有冰淇淋车,她跟妈妈要了几张零花钱,想买一支冰淇淋吃,只是一手拿着风筝,一手拿着冰淇淋,有些很不方便,于是一阵风吹拂而来的时候,小女孩的手一松,她的风筝就轻飘飘的挂到了树上。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连手中的冰淇淋化了都没有察觉,她的眼中很快地蓄起眼泪,委屈地瘪着嘴,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打算哭着喊妈妈了,让妈妈把她的风筝从树上救下来。

但这时候,有个叔叔走了过来,他微微俯身,问她:“你怎么了?”

小女孩以为他是故事里的大侠,毕竟大侠才有这么厉害的身手,陌生的叔叔穿着灰色的连帽衫,灵巧地跃上了树,像只矫健的猫,又或者像只灵巧的鸟,他轻而易举地将那只燕子风筝从树枝上拿了下来,递到了破涕为笑的小女孩手中:“拿着,别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说谢谢叔叔,封于修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公园。

于困樵就站在路口等他,手里拎了满满的菜和生活用品,封于修顺手接过了几袋,提在手中,和于困樵并肩往他们家的方向走。

“你想要个孩子吗?”在回去的路上,于困樵突然问。

“你有病?你能生?”封于修瞥他一眼,深觉和于困樵在一起这么久,自己的修养和忍耐程度已经大大提升。

“我们、我们可以领养。”于困樵小心翼翼地瞧着他。

“不养。”封于修说,他又扫了于困樵一眼,在大衣外套的里面,他能看见于困樵脖颈间皮质项圈的一角,银色吊牌上,写着封于修的名字,于是他说:“光是容忍你一个就够我烦的了。”

日暮西沉,残阳似血,两人的影子在柏油路上被拖得很长很长,其中一人甘心情愿为另一个人所有,而另一个人又何尝不是画地为囚。

说不清是谁困住了谁,但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也算天长地久。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

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001.

整理完历年以来的悬案卷宗后已是深夜,沈汉强揉了揉眉心,将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温度已然变冷,他也没有放糖的习惯,因而入口只觉又苦又涩,倒是大大加强了提神的作用。

桌上电子时钟显示时间是01:30,哈欠连天的雷子在十一点时就被沈汉强打发走了,爱岗敬业的沈警长则自己留下来翻看这几年悬而未破的案件,他捻着纸页翻看,卷边泛黄的纸张弥漫一点腐朽的气味。

没办法,新上任的局长踌躇满志,叫他们把没解决的案子统统拿出来寻找线索,誓要把自己上任的三把火给点得亮亮堂堂。

平心而论,沈汉强的业务能力无可挑剔,他刚升为警长不久,而前警长离职时给他留下的这些悬案,要么是全警局出动都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要么就是死于非命连家属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的。但新局长不管这些,他负责下命令,至于其他的就一股脑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他只管着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着某一桩案子侥幸找出真凶后,他就擦亮皮鞋整理好警服,去领受表彰嘉奖。

“他倒是刚上任,干什么都新鲜,可就苦了咱们了。”接到通知时,雷子满脸不服地小声嘀咕了两句,随即就吃痛捂住脑袋,沈汉强拿手里的文件夹敲了他的头,语气有些严肃地呵斥他别乱说,你刚毕业?还不懂什么是祸从口出?

雷子蔫了,不再作声。

快下班时局里的气氛分外低沉,之前因为一桩谋杀案,已经加了整一个月的班,待终于抓到凶手,案子告破,还没休息一天,就又接到了要重启历年悬案这种命令。没人敢抱怨,但私下都暗暗叫苦连天。

沈汉强理解,不要求众人和他一起忙到深夜,等到九点半,就要他们各自回家,有人双手合十,真诚地感谢他们沈警长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沈汉强则笑了下,弧度温文:“都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随着三三两两结伴离开的身影,灯也一盏接一盏的灭掉,最后唯一的光源只剩下沈汉强桌上那盏白炽灯。他点上烟,桌上胡乱堆叠在一起的卷宗,仔细搜寻其中早就被反复搜查过无数遍的线索。他不抱任何希望地放下一册,再拿起另一册,掀开时眉头微皱,雷子马虎的性格沈汉强早就提醒过无数次,但这毛病就是难改,已经被判定为“意外死亡”而结案的卷宗,也稀里糊涂地塞了过来。

沈汉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矿井塌方,这种意外事件每年要发生十几起,因而他并没太在意,随手搁到一边,合上卷宗时余光瞥到一个名字,宋凤鸣。凤鸣,村子里的人,总爱起这种望子腾飞的名字。

这种小插曲,沈汉强很快就抛到脑后,专注于眼前的悬案卷宗,燃着一点余火的烟头被不断地扔进烟灰缸,闪烁的赤红火点逐渐黯淡,待电子钟滴滴作响,沈汉强才惊觉已经凌晨两点半。

他简单收拾了凌乱的桌面,烟头伴着纷飞烟灰倒进垃圾桶,沈汉强将灯光按灭,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沈警长除了业务水平高,爱岗敬业之外,也不是铁打的人,会喘气也会疲惫,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平常回家的路大约是四十五分钟,导航上沈汉强从未去过的小路则只要半小时,沈汉强没犹豫,顺着机械女声的引领朝小道的方向行驶。

这条路久未有人光顾,因而杂草丛生,路两边半人高的草叶嚣张地朝外猛长,歪曲枝干的树在昏暗路灯的映照下张牙舞爪,朝地上投出鬼魅的影,似乎连盛夏里的风在此处,都显得多添几分幽暗冷冰,沈汉强倒不在意,将车窗按到最底,便有徐徐微风刮进来。

回家的路程已开了一半,见路上始终无人经过,沈汉强就踩下油门加了速,但没想到前方很快碰上意外,路中间正有人拉拉扯扯,似乎要强行拽走被他们围住的人,沈汉强重重按下喇叭,汽笛声在这条寂静的路上格外响亮,随后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沈汉强从口袋里摸出警官证,拉开车门迅速地朝他们走过去:“警察!你们在这干什么!”

几个流里流气的醉汉本就是心怀鬼胎,没想到这条路真有人路过,冷不丁被沈汉强的喇叭声一吓,又听到警察俩字,七分醉意也吓成三分,连忙转身逃窜,不过沈汉强也没有去追的意思,看着他们很快逃的无影无踪。

几人逃跑后,沈汉强终于看清被他们围住的是个少女,及肩黑发遮住脸,纯白荷叶边的丝质上衣,浅蓝短裙,灯光昏暗,却衬得一双腿越发细白,她正蜷缩着,颤抖着手整理自己被撕扯凌乱的衣衫。沈汉强注意到她腿上被砂砾划破的伤口,渗着血痕。

这种脆弱的美感总会吸引人的保护欲,沈汉强也不例外,特别是他对被施虐的女性有天然的怜惜,他放慢脚步,和少女保持着安全距离,举起警官证后又用温和的语气安抚她:“你别怕,我是警察,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吗?”

但兴许女孩被吓得狠了,半天没有回答沈汉强的话,良久,见沈汉强始终耐心等待着她的回应,女孩才小声地开了口:“俺…我是出来倒垃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汉强微微愣怔,即使声音里还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纤细感,但他也听得出这是个少年的声音,那个女…男孩终于抬起了头,在明明暗暗忽闪的灯下一双清凌凌的乌黑眼睛先望过来,他面容稚气,身形单薄,所以荷叶边上衣和浅蓝短裙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突兀,但这种青涩感很让人怀疑他是否成年。

“你…”沈汉强想开口,却发觉到自己并没有立场询问这男孩为何要穿一身这样的衣服,于是选择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已经很晚了,你这样…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家吧。”

男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好,随即又轻声道:“谢谢。”

他不太会说普通话,沈汉强听过这种口音,但男孩说话总细细的,底气不足一般,因此柔和了这种拗口的乡音,他笑了笑,用有些官方的语气回答这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也的确,警察的职责不就是保护百姓嘛,所以沈汉强体贴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男孩坐进来。

车子再度行驶,男孩结结巴巴地给沈汉强指路,他坐在副驾驶,沈汉强能嗅到他身上低劣的脂粉香,这种味道让沈汉强微微皱眉,对于男孩的身份,他心里忽然隐约有些猜测。

从这条小路出去后,那个猜测似乎就更有理有据起来。这是一片喧嚣杂乱的,属于最底层的闹市区,因而各种KTV、按摩店、洗头房又或是发廊都在这里开业,简直交织成一片暧昧混乱的粉色灯光海洋。

但沈汉强注意到,在他将车开到这里后,男孩似乎就熟悉起来,他拘谨的坐姿微微放松了些,唇角也微弯起来,等红灯时沈汉强看了男孩一眼,而对方似乎也察觉到沈汉强的目光,他对着沈汉强感激地笑笑,脸颊边露出小小的酒窝。

沈汉强也冲他笑了一下,又想起男孩刚上车时的谨慎模样,和现在作对比,简直就像个小动物,只要对他态度稍友善些,男孩在试探过后,就能立刻轻信别人。

“你前面的储物盒里有创可贴。”沈汉强忽然说:“拿出来贴一下你腿上的伤口吧。”

男孩说了谢谢,可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沈汉强转头看看他,男孩的目光有些茫然,还有些微微的窘迫,沈汉强终于意识到什么,他伸手,替男孩将储物盒给打开了:“就在里面,再抽张纸,把你伤口上的沙子擦掉。”

男孩犹豫了几秒,就在其中翻找起来,他听话地按照沈汉强的吩咐用纸轻轻擦拭自己膝盖上的伤口,刺痛让他无法避免的发出小小的抽气声,待沙土被擦掉,他才撕开创可贴,贴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这回他又说。但沈汉强没回答,刚刚男孩细细的抽气声竟让他心里隐约有些异样。

在过了第二个红灯后,男孩说他的家到了,沈汉强停车,左右看了看,右边是早就关门下班的面馆,左边是亮着灯的洗头房,他转头看着男孩,目光审视:“你家…住这儿?”

男孩点点头:“我在这里干活,也住在店里。”

沈汉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这里能干什么活?这一身衣服,难道就是为了吸引有特殊癖好的顾客?但这事还真不归他管,这属于另一个部门的业务范畴,他盯着男孩的眼睛看,黑亮亮的,清澈见底。

也许等回去,应该跟那边打个招呼,沈汉强想,这里的暧昧服务实在猖狂。

“我、我可以下车吗?”男孩小心翼翼地问,他看不懂沈汉强注视过来的深沉眼神,但本能地察觉到几分危险。

沈汉强回过神:“当然可以。”他按了解锁键。

发现车门可以打开后,男孩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似乎是觉着这样就离开不太礼貌,他又转过身来,只是一只手还握在车门把上:“谢谢你…警官。”

“我姓沈。”沈汉强说。

“谢谢你,沈警官,再见。”似乎是因为放松,男孩的声音很清亮,沈汉强微微笑了,也说了声:“再见。”

他注视着男孩打开车门,注视着他走向那盏亮灯的洗头房,男孩刚走到门口,就有个女人出来拉住了他,浓妆艳抹,很难分辨出长相,但打扮妖艳,沈汉强听到男孩喊:“小红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鸣,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去倒垃圾?不怕叫人看错了啊!这里什么地方你还不清楚?”被称作小红姐的女人说道:“又是芳芳催你去的吧!你可不能这么听她的话,下次把衣服换了再去。”

“我知道了。”

对话简短,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而停在路边的沈汉强,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那女人喊的名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说过…或者是在哪里见过,凤鸣,凤鸣?凤鸣。

沈汉强忽然想起来了,被他随手搁置在一边的,有关矿井塌方的案件卷宗,好像就有这样一个名字,也许他明天该仔细去看看。

而另一边,元凤鸣进了屋,径直走到一楼的里屋去,二楼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而她们在不营业时都住在一楼的里间屋,元凤鸣也是。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狭小,没有窗户,拉一拉绳就点亮天花板上昏黄的灯,但小红姐照顾他,拿自己的钱给元凤鸣的书桌上添置了一盏小台灯,方便他用来学习、看书、记账。

元凤鸣很感激,他在自己记账的本上一笔一划的写,6月25日,小红姐送我一盏台灯,她的生日是7月20,我也要送给她一件生日礼物。

现在已经是7月14日了,元凤鸣在商店里看到一串手链,红绳串着金珠,一百元,他攒了一阵子钱,想买下来给小红姐当礼物。

他站在床边,慢慢地将丝质上衣和裙子都褪下,小心地将它们叠起来放好,等明天有客人来,元凤鸣还得去穿着凑数。他穿上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却终于有了种解脱感。

房间不隔音,从这里也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吱呀动静和娇笑声,元凤鸣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个陈旧的包裹,元凤鸣将它打开,里面是两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凤鸣看着盒子,发了会儿呆,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些愤恨,却又有些恐惧,仿佛盒子里的雪白骨灰会随时化身为两个厉鬼,来掐他的脖子,元凤鸣也的确经常做这样的梦,每每都是尖叫着从梦魇里醒来,眼泪流了满脸。

“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是你们想先杀我的…是你们…”元凤鸣捂住脸低泣,红着眼圈喃喃自语。

那六万块元凤鸣用了一万,寄回去给妹妹读书,他没回家,而是选择留在这里赚钱,把一万块补上,到时候再寻找唐朝阳和宋金明的家人,把钱和骨灰盒给他们。

楼上的动静逐渐停了,云收雨歇后也快到了洗头房关门的时间,元凤鸣胡乱地擦了两把眼泪,将包裹重新系好,再推进床底。

他出去,帮着老板娘把卷帘门拉下,打扫打扫卫生,在简单地洗漱了下过后,又和小红姐说了两句话,就回到屋里,准备睡觉,这就是他这两个月以来的生活,甚至透着一种奇异的规律感。

历史课本被他翻的页面都卷了边,元凤鸣依依不舍地看了十几页,即使他近乎快倒背如流,但他上不起学了,只能拿着从学校带出来的老旧课本,重复,背诵。

屋里静下来,元凤鸣感到困倦,他打了个哈欠,将课本放回抽屉,然后关了灯,躺到床上,用一床窄窄的被子将自己裹紧。

然后,元凤鸣闭眼,迎接即将到来的噩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002.

在矿场的工作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平淡枯燥,不用动脑,不用思考,只需要机械性地挥舞手中的镐,用头顶唯一的一线光源照明,这种身处沉寂黑暗的封闭感有时会逼得人发疯,所以每次回到陆地上时,元凤鸣甚至都会由衷燃起劫后余生的欣喜。

后来尽管他离开了矿场,但有些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只要处在稍微密闭些的环境,元凤鸣就会本能地感到一阵窒息,小红姐说他没大事,就是胡思乱想,都从矿井出来多久了?慢慢地就会好了。说这话时她风情万种地倚在元凤鸣的门边,可话音落下,却递来一盏台灯。

“知道你喜欢看书,可你屋里灯这么暗,再把眼睛看坏了怎么办?我今天出去逛超市,这台灯正好打折哪。”小红说,她看着元凤鸣惊喜却又怯懦着不敢接的模样,于是直接进屋将台灯放到了他桌上:“又不是白给你的,以后你挣了钱,可都得还我。”

元凤鸣犹豫半天,小声地说好,谢谢你,小红姐。

“谢什么谢呀,跟你开玩笑呢。”小红一摆手,涂抹着鲜红甲油的纤细手指就从元凤鸣面前一晃而过,她一向喜欢画轻浮妖艳的妆容,只是此刻,注视着元凤鸣的时候,再浓的妆也遮不住眼底干净纯然的柔和:“我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在老家念书呢,看到你,我就想起他来了。”

“你和我弟一样大的年纪,就辍学出来打工了,我就想着…能伸手帮你一把,也是一把。”她摸摸元凤鸣蓄长的细软头发,柔声道。

那时元凤鸣带着包裹从火葬场慢慢走出来,左手是沉甸甸的六万块,右手是几乎没有重量的骨灰盒。人死了,烧没了,无论背负了多少罪恶,最后却都成一把轻飘飘的灰,可就是这轻如鸿毛的灰,换来这沉重若高山的六万元,甚至比元凤鸣在矿井中攥在手里的镐,还有用力推出去的,装满煤的矿车还要沉重。

他去了邮局,从六万块中取出一万给家里寄回去,家里还在等着钱生活,妹妹也需要钱念书,元凤鸣把这一沓钞票送到工作人员手里,却恍惚间看到那钞票上渗出淋漓的鲜血,那是用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换来的钱。

他吓了一跳,狼狈地向后退几步,正撞到身后的人,芬芳的香水味萦绕进他鼻尖,有个女声惊讶道:“是你呀?”元凤鸣茫然地回头,看到一张很熟悉的,女人的脸,是小红,只是此刻她未施粉黛,因而显出一种素净的美丽。

“你又来这里寄钱?”小红笑着问他,元凤鸣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没有回答她的话,待钱寄出后就匆匆跑出去,只是当走到邮局外,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元凤鸣却又有些无措,他紧抓着手中的包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找到宋金明和唐朝阳的家人,想把钱和骨灰一并送还给他们,但他没钱买车票,现在手里这些钱也不能再动了,因为元凤鸣已经挪动了一部分寄给家里。他蹲下身,盯着脚下的水泥地发呆,目前的当务之急,也许是他该找个地方,继续打工,填补上他挪走的一万元。

小红从邮局出来,正看见元凤鸣蹲在门口出神,他身上的蓝白校服洗得有些褪色,这样看上去,不像个辍学打工养家的苦孩子,反而更像是从学校放假于是就来给家里寄信的乖学生,这让她想起在老家的弟弟。如果哪一天,他也去城里念书,也会像这样,来邮局往家中寄信吧?也许还会寄给她这个姐姐呢。

“凤鸣?你还没走呢?你二叔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她还记得这孩子的名字,弯下腰,去喊发愣的元凤鸣。

“……他们死了,矿里…冒顶了。”良久,元凤鸣低声说,他慌乱地看向一侧,并不敢让小红看到自己的表情,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但其实这种事实在常见,小红也并没放在心上,那两人她不关心,却有些怜惜元凤鸣:“那你要怎么办?回家?还是继续在这里打工?”

“我还要打工…但,矿场那边不要我了。”元凤鸣蹲着,双手搭在膝上,将头深深低下去,他眼眶有些微酸,因而靠这样的动作掩饰着快要涌出的眼泪,可身边的小红听出了他的哭腔,她起了恻隐之心,短暂的犹豫过后,小红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去,去她上班的按摩店里干杂活。

在说起“上班”这个词时,她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更含着深深苦涩,元凤鸣愣愣地抬头看她,眼圈还微红:“这样可、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店里正好缺干杂活的人呢,平常都是我们关了门收拾,累都累死了。”小红抱怨着:“也要看你愿不愿意,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那儿…是什么地方吧?”

“俺…俺愿意!”由于情绪有些急切,元凤鸣又冒出了浓重的乡音来,逗得小红扑哧一笑,她伸出手,给元凤鸣擦了擦眼角的泪,待收回去时,阳光照得她指甲上的鲜红蔻丹和廉价碎钻亮晶晶闪烁。

“那你跟我说实话,今年多大了?我可不信你二叔说的十八岁,你这张脸可都还没张开呢。”小红又问。

元凤鸣微微踌躇,但又对小红实在感激,因而谎言便说不出口:“我十六…”

还真就是跟她弟弟一样大的岁数。小红的心愈发软了,她站起身,拉拉元凤鸣的胳膊:“凤鸣,走吧,跟我回去,我跟老板娘说说,保准能让你留下的,但你可别告诉别人你十六,就还说你十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漆黑无光的矿井,到闪烁着暧昧粉灯的按摩店,元凤鸣走出一个死寂的牢笼,又走进另一个喧哗的,只是不变的一直是响在他耳边的脏话与调笑,似乎在哪里,这都是一样的。元凤鸣之前在与世隔绝的最底层,现在,不过是来到另一个人更多的最底层,但无论是打扫卫生还是跑腿替客人买烟,元凤鸣都十分卖力,因为这样,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所以哪怕老板娘把假发和裙子放到他面前,要他在干杂活的时候穿上时,元凤鸣咬着嘴唇,说不出拒绝的话。

“凤鸣,我这也是没办法,男人都是这样,看不得女人堆里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你自己也是男人,你不懂?”老板娘劝他:“就干活的时候穿,店里关门你就脱下来,你也穿不了很久。”

“他还是个孩子呢,男人的事懂什么?”小红说,安抚着有些惴惴不安的元凤鸣:“没事啊凤鸣,等来了客人,你就避开着点,有我们挡着呢,碰不了你一根手指头。”

于是最后,元凤鸣妥协,他身形单薄纤瘦,纯白的连衣裙穿着十分合身,再将假发戴上,只要不开口说话,还真就难以分辨真实性别,更像个身姿纤细的少女,按摩店里其他人都夸他穿着好看,小红也开起玩笑,逗弄着红了耳尖的元凤鸣。

已经有了第一次,那么接下来就会习惯,就像习惯矿井里稀薄的空气和阴暗逼仄的环境,元凤鸣很快适应了穿着女装干杂活,短裙、连衣裙、又或是牛仔裙、还有各种各样的女式上衣。除了那假发太劣质,出汗时总又痛又痒,于是元凤鸣就不再剪发,而是一点点把头发蓄长,留到了肩膀的位置。

老板娘待他不错,从没有拖欠过他干杂活的工资,虽然收入微薄,但元凤鸣总归是能一点点补上他拿走的那一万元,他没忘记读书,在每晚从厉鬼索命,或是矿井坍塌的噩梦里惊醒时,他总会坐起,打开小红姐送他的那盏灯,一遍遍翻阅手中的课本,手颤抖地捏不稳纸张,有时他眼前会有红色,大片的红色。

是头顶矿帽上那一线灯光照出来的,宋金明头上的血,唐朝阳头上的血,浓艳的、干涸的、有鲜红转为赤褐的,似乎鼻尖都被血腥味充盈,那时候元凤鸣只能蜷缩在台灯旁边,借着那光源,慢慢平静惊恐不安的心跳。

元凤鸣很感激小红,比当时感激宋金明和唐朝阳还要感激,因为小红是真心对他好,他爹他妈都告诉过他,别人对你一分好,你要还五分回去,元凤鸣想,小红姐待他有八分好了,他是要还几十分回去的。

所以在出去给客人买烟时,元凤鸣路过商场,看到柜台里串着一颗小金珠的红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红绳漂亮,也许…也许能买下来送给小红姐,她喜欢红色,元凤鸣知道,小红喜欢染指甲,那指甲上的红分外好看,红绳戴在她白净的腕上,颜色肯定也很衬她的。

元凤鸣问了价钱,一百元,于是他攒了一阵子钱,将那串着金珠子的红绳买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藏到抽屉里,想等七月二十日,小红姐过生日那天送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元凤鸣不擅长说谎,也不擅长掩饰秘密,小红老早就看出他不对劲,于是追问他神神秘秘藏着什么,元凤鸣涨红了脸不肯说,小红就半开玩笑着揉乱他一头软软的发:“跟我也不说?我可要生气啦?”

元凤鸣当了真,怕她生气,拉她去自己屋,把抽屉里串金珠的红绳给她,结结巴巴地说:“小红姐,这,这是我想送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想七月二十号那天…再给你的。”

小红愣住了。

她看看手中的红绳,还有在灯下闪烁着光芒的金珠,再看向元凤鸣真诚的脸,眼泪忽然就这样掉下来,断线似的从脸颊滑落,元凤鸣慌乱地问她小红姐你怎么哭了?而她伸手拭去眼泪,忽然紧紧地把元凤鸣抱到怀里。

“谢谢你,凤鸣。”小红说:“今天也已经七月十八了,我早拿两天没关系,正好戴上给她们炫耀炫耀去!到二十号那天,你记得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就行。”

元凤鸣说好。他向来不会食言。

而食言的那个人,也的确不是元凤鸣。

警笛、尖叫、喧哗、来围观的人们的窃窃私语,他摇摇晃晃地站在熟悉的矿场边,看到被沙土埋了半截的,女人的尸体。脑子很乱,思维也很乱,元凤鸣茫然地想,这是谁?这肯定不是小红姐,小红姐只是出去跟客人过夜了,也许再过几天就回来了,他…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生日快乐。

模糊不清的视线茫然的四下搜寻,忽然死死定住,元凤鸣看着那截白皙的手腕,已经透出属于尸体的青白色,衬得那根红绳,愈发的刺目晃眼,鲜红的指甲油已然斑驳,红色、红色,从唐朝阳宋金明头上流出的血,从小红姐身体里流出的血。

七月十九号那天,有个醉醺醺的人来按摩店光顾,提出要带一个女人回矿场过夜,外出过夜的价钱很高,可那醉汉毫不犹豫地将一沓钱拍到柜台上了,他选了小红。

当时元凤鸣有些担心,他站在小红姐房间门口,看她涂抹口红,犹疑着要她注意安全,小红当时朝他笑了,叫他别担心,她之前也有接过这种过夜的活计,没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早我就回来了,凤鸣。”她说,抬手拍拍凤鸣的头,腕上红绳悬挂的金珠子摇摇晃晃,摇曳出一尾鎏金色的光:“明天就是我生日了,记得早上给我开门的时候,说生日快乐,可别忘啦。”

那是他们之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七月二十号那天,她没有回来,按摩店里的其他人跟元凤鸣说这种事时有发生,叫他不要太担心,有时候满意了,客人多包上两天也是正常的。

元凤鸣等着,等到了七月二十三号,等来了刺耳的,响彻整条街的警笛,他心头忽然蒙上一层阴翳,顾不得换下衣服,跌跌撞撞地拦下一辆拉货的车冲去矿场,旁人异样的眼光此刻他已经全然不在意,待到了地方,元凤鸣下车,看到矿场附近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警戒线也已经被拉起。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从人群中挤进去,然后元凤鸣就看到血,看到被沙土半遮半掩的女人尸体,看到赤红的绳、鎏金的珠、斑驳的蔻丹,然后他就再也看不清了,因为泪水模糊了视线。

小红姐,小红姐。他低低地叫着,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凄厉地哭嚎声吓得他身边的人都纷纷退后,元凤鸣声嘶力竭地尖叫,哭喊,他甚至想要起身,冲过警察封锁的警戒线。

他还没有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再叫她一声,姐姐。

但元凤鸣只是向前冲出了几步,身后就忽然有人,用力地将他搂住,元凤鸣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了腰,已经失去理智的他下意识地奋力挣扎,伴随着无法停止的眼泪,但从身后抱住他的男人始终没松开锢着他腰的手,但另一只手抬起来,遮住了元凤鸣落泪的眼睛。

滚烫的眼泪落入他的掌心。

“不要看…凤鸣。”有些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元凤鸣耳边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款《洛丽塔》if线,沈汉强“豢养”元凤鸣的结局,和《洛丽塔》主线无关,但请谨慎,很雷人,求求你了不喜欢请不要骂我。

送给朋友的生日礼物。

元凤鸣下晚自习之前,沈汉强给他发了条消息,说今天局里有事加班,没时间来接他,让元凤鸣自己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当时元凤鸣正在写卷子,瞥了一眼沈汉强的消息后,随即就移开视线,并没有打算去回复的意思。

五分钟后,调成振动的手机再次低低的嗡鸣一声,沈汉强问他:怎么不回答?

元凤鸣知道,如果他拖着不去回复,那么再过五分钟后,他还会收到沈汉强催促的消息。其实元凤鸣可以忽视,沈汉强也不会抛下工作现在就来找他,但秋后算账这个道理元凤鸣却不是不懂,过往的种种经历向他证明,最好不要忤逆沈汉强的话。

于是元凤鸣不情不愿地按亮手机,回复了句:知道了。

如果去上翻他和沈汉强的聊天记录,在大部分的,有关日常的对话里,元凤鸣的回复从没有超过三个字,哦、好、知道、知道了,这些消息在沈汉强字里行间充满温情的关怀下显得格外漠然,仿佛这样,也算一种元凤鸣对沈汉强沉默无声的反抗。

在得到回复后沈汉强又发来一条信息,嘱咐元凤鸣如果晚饭时他还没回,就让元凤鸣自己先吃,不必等他。那聊天记录任谁看了,都会由衷生出真是位负责任的监护人的感叹,毕竟当时沈汉强送他来学校报道时,元凤鸣的班主任就这样说过。

沈汉强和气地微笑,说老师,凤鸣一直是由我照顾着,到了学校,就麻烦您多费心了。元凤鸣站在他左侧,闻言几乎忍不住要讽刺的笑一笑,照顾,这个词用得真好。

左肩的齿痕还隐隐作痛着,元凤鸣甚至还能回忆起昨晚,他俯身用尖锐犬齿咬上自己皮肤时的清晰痛意。沈汉强不在乎他剧痛下的挣扎,牢牢在上方压制着元凤鸣,低头爱怜舔吻他溢出鲜血的肩膀,天花板的顶灯没关,元凤鸣能明明白白看清沈汉强眼中那团浓稠深黑的雾,充斥病态的渴望,仿佛要以元凤鸣的血才能解渴,用元凤鸣的血肉才能饱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肩膀被厮磨啮咬的痛楚逐渐转为麻木,元凤鸣就不再挣扎,他被动地承受着沈汉强所给予的欢愉或是痛楚,在其中快乐是极小部分,而痛与苦占据太多。

元凤鸣紧紧咬合的唇齿间溢出并不情愿的细碎低泣,亮盈盈的泪遮不住雾蒙蒙眼中的恨意,如同月亮遮不住乌云,沈汉强抬眼注视着元凤鸣,随即缓缓地笑了,他用含着血腥气味的唇覆上元凤鸣的唇,慢条斯理地翻搅,元凤鸣在其中尝到烟、黑咖啡、还有血的味道,元凤鸣自己的血。

他难掩厌恶地想避开沈汉强落下的吻,但细瘦的腰被沈汉强牢牢掐住,像是被钉在床上般动弹不得,元凤鸣下意识地要蜷缩身体躲避,但小腹间顶出的微鼓又阻拦了这种逃避,浑浑噩噩间沈汉强在他耳边温柔地说话,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极端,他亲亲元凤鸣被红色晕染开的耳尖,轻声问:“你还好吗?凤鸣。”

元凤鸣强撑着,不要自己失去意识,他已经落入下风,但固执地不愿对沈汉强服软,满盘皆输的下场是万劫不复,元凤鸣不想被拖入深渊,尽管他如今已经身不由己,置于悬崖,和野兽对峙。

他攒了些许力气,在颠簸中微撑起身,恶狠狠地在沈汉强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元凤鸣咬下去的力道发着狠,他听到沈汉强抽冷气的声音,但胜利的微笑还未在唇角勾起,那点笑意转而又被撞碎,四分五裂。

“沈汉强,你就是个王八蛋。”元凤鸣想要自己的声音保持冷漠,但声线不可避免的被过于快速的冲劲震颤出湿润动情的弦音,这让沈汉强笑了下,眸中浓黑的雾就更浓,他再次埋头在元凤鸣肩膀上,从渗血的伤口处落下细碎轻柔的吻:“嗯,谢谢你,凤鸣。”

晚自习的响铃结束时,元凤鸣的卷子才做了一半,这让他又再度骂了沈汉强几句,反正沈汉强也听不见。大半节课都用来回忆过去的不愉快了,这让元凤鸣心情很差,他将卷子一股脑塞进书包,草草收拾几下,就站起身准备回去,他走到教室门口时有个同学向他来搭话,热情地说他们顺路,问元凤鸣要不要坐他的车回家。

元凤鸣看看他,长得眼熟,但记不住名字,确切地说,他根本没记住班里大部分同学的名字,应付沈汉强和平日的繁重学习就足够让他心力交瘁,无心面对人际关系,这不是元凤鸣所想象的高中生活,不该是这样的,但…他只能学着接受,而不是改变,因为不能改变,他无法,也无力去改变。

“不用了,谢谢你,我坐公交车回去。”元凤鸣礼貌地答,心中还对这个男同学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警惕,这种“好习惯”都是沈汉强给他带来的养成的,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素不相识就待你万般热情的人,否则就会落到如今像元凤鸣这般的境地。

那男同学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神情,他不太想放弃,试图说服元凤鸣,但元凤鸣的态度很坚决,在对着这个热情过头的同学礼貌微笑之后,他就转身离开,留下男同学在教室,有些不舍地张望他的背影。

公车站就在校门口,元凤鸣出来时正好赶上一班驶来的车,车上人不多,在找到个挨窗的座位后,元凤鸣就将头轻轻靠在了玻璃窗上,他凝望着随公车行驶而缓缓流动的街景,暖黄色的路灯已经亮起,伴着形形色色商家亮着灯带的招牌,交织成缤纷绚烂的颜色,映进元凤鸣明亮的眼眸里,他眨眨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不喜欢沈汉强来接他,自从那次事件…过后,元凤鸣就对沈汉强的车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是无论适应多久都不会消除的,他和沈汉强的相识太过烂俗,这种戏码也许要等傍晚八点电视里的肥皂剧中才会上演。

但俗套开头过后的剧情却令人难以置信,元凤鸣不是被解救后就感恩以身相许的懵懂女主角,沈汉强也不是优柔寡断善良却迂腐的男主,尽管他有张英俊的脸,还披了身正气凛然的皮囊,但元凤鸣早看清一张人皮下涌动掩藏的怪物般的恶意,在沈汉强向他讨要“报酬”的时候。

那之后,他嗓子哑的整整三天说不出话,微微张唇时也能察觉到嘴角边撕裂般的痛楚,沈汉强温柔抚摸元凤鸣的脸,手指用点力道擦过元凤鸣红肿的双唇,他指上的粗糙枪茧刮得元凤鸣唇瓣生疼,但偏偏他的表情,话语又是那么温柔,沈汉强轻声细语地喊他凤鸣,你叫凤鸣,对吗?你不该待在那种地方的,那种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你,跟我走,我会照顾你。

他又顿了顿,手放到元凤鸣纤瘦的肩上,与其说是搭,倒更不如说是暗含威胁地按住,满含柔情地说:“跟我走吧。”

沈汉强评价他在那种地方,就是沦陷进肮脏的泥坑,可在沈汉强身边又有多好?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肮脏而已,但那是元凤鸣后来才明白的道理,等他清醒,察觉到问题时,他已经难以从沈汉强身边逃离,元凤鸣的证件在沈汉强手中,学校、生活、家庭,都被沈汉强安排的井井有条,一只扑闪着纤弱翅膀的蝴蝶,如何能逃出沈汉强合拢的双手之间呢?

一只停留在掌心的,飞不远,逃不走的蝴蝶。甚至自由已经成为恐惧,回家才是习惯,公交车停靠,在元凤鸣下车的那一站,他缓缓起身,分明心中充斥不甘,却无法控制迈出的步伐,他下车,拿出钥匙,打开紧锁的门,元凤鸣到家了,回到他和沈汉强的…家。

元凤鸣换了鞋,却并没有换下校服来,他将书包放到书房去,拿出在晚自习时没写完的试卷继续埋头书写,临近小测,于是元凤鸣更是比平时多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被雇佣来做三餐的保姆在八点时就提醒元凤鸣饭菜差不多快要准备好了,元凤鸣应了声,而手机也在此刻恰好发来了提示,沈汉强的短信,说是会在二十分钟内到家,元凤鸣知道沈汉强是什么意思,他慢吞吞地站起身走向卧室,从衣柜里取出睡衣,说是睡衣,其实就是沈汉强的衬衫,无非是黑白灰三种颜色,元凤鸣犹豫了一阵,拿出一件白色衬衫。

元凤鸣没有自己的睡衣,沈汉强也并没有给他买的意思。

在洗过澡后,元凤鸣就将沈汉强的衬衫给穿上,下身除了内裤,便再没有别的衣物,还好衬衫宽大些,能些微遮住一点儿,只是走动时无法遮掩白皙的腿,元凤鸣的表情有些屈辱,但好在负责做饭的保姆已经按点离开了,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元凤鸣静静地坐下去,等待沈汉强回来。

不多时,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便响起,元凤鸣低垂着眼眸,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那声音是催命符,门被打开,沈汉强走进来,他的目光先习惯性地望向元凤鸣所在的位置,见元凤鸣正乖乖坐在那里,他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个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歉,今天局里开会,所以回来晚了,等急了吗?凤鸣。”沈汉强边说,边脱下外衣,元凤鸣没有说话,沈汉强也不在乎元凤鸣是否开口说话,他走近,在元凤鸣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去洗澡,凤鸣你先吃吧,不用等我。”沈汉强无不温柔地说。

元凤鸣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看着沈汉强走到楼上去,等沈汉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就立刻低头,迅速地开始扒碗中的饭,元凤鸣吃饭的速度很急很快,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待沈汉强洗完澡,换了居家服下楼,元凤鸣已经连自己的碗都洗干净了,正要上楼去书房。

“吃完了?”沈汉强问。

“…嗯,我还要去复习。”元凤鸣并不看他,低着头盯着脚下深棕色的木地板:“快小测了,我去书房。”说完这话,元凤鸣就朝着楼上去了,只是在与沈汉强擦肩而过的时候,胳膊就被沈汉强给拽住了,用不容拒绝的力道。

“陪我吃饭吧,凤鸣。”沈汉强平静地说,并不是询问的语气:“一天没见你了,我很想你。”

元凤鸣微微僵住身体,他并不很想陪沈汉强吃饭,但拒绝的话到了唇边,接触到沈汉强的眼神时,元凤鸣又强迫自己把话咽回去,他卸了力气,任沈汉强将他拉到餐桌旁,沈汉强挨着他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期间他问了几句元凤鸣在学校里的情况,元凤鸣木着脸一一答了。

“今天怎么晚了五分钟才回我信息?”沈汉强在问出这个问题时语气很淡然,但明显代表着质问,元凤鸣沉默一下,解释道:“我当时在写试卷,而且学校自习课在查手机…”

“如果这么麻烦,不上学也没关系。”沈汉强打断了他的话,带着一丝微笑。

元凤鸣先是愣了几秒,随即眼神就变得惊恐起来,他摇头的动作幅度很大,手也抓住了沈汉强的衣袖,慌张地试图劝说沈汉强改变心意:“不…不麻烦!我想上学!真的!”

沈汉强含笑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眸里映出元凤鸣的狼狈与慌乱,他好好地欣赏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下不为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凤鸣松了口气,但无力感和愤怒感旋即涌上心头,他颓然地靠坐在餐椅上,而沈汉强吃完饭便去洗了碗碟,流水声哗哗的响起,却更在元凤鸣心中添几分焦躁,沈汉强将洗干净的碗筷摆好,随即转身朝元凤鸣走来,手中端了一杯牛奶。

但他并没递给元凤鸣,而是自己端在手中,坐到餐椅上。沈汉强微微笑了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冲元凤鸣勾了勾手指:“坐过来,凤鸣。”

沈汉强如愿以偿,元凤鸣缓慢地站起身,他脸色有些惨白,也带着某种愤恨,但沈汉强不在乎,他喜欢看从元凤鸣脸上露出的任何情绪,无论是爱是恨,是痛苦还是欢愉,元凤鸣咬紧牙关,几乎是屈辱地,坐到了沈汉强的腿上。

他实在很瘦,腰细细一把,因而沈汉强轻而易举就能将元凤鸣整个搂进自己怀里,他端起杯子,将杯口凑向元凤鸣的唇边,动作流畅且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或许事实也的确如此:“把它都喝了。”

元凤鸣低垂眼眸,张开了唇,任由沈汉强以这种亲密到不正常的方式将牛奶喂给他喝,他其实并不喜欢喝牛奶,更受不了那种膻气的味道,但这似乎是沈汉强乐此不疲的爱好,他一点点地喂着元凤鸣喝下,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元凤鸣开合的唇,吞咽时的动作。元凤鸣也洗过澡不久,周身沐浴露的清香还柔柔的在沈汉强鼻尖萦绕,他在沈汉强怀里,姿态驯服,让沈汉强心口都盛满浓重的满足欲。

他忍不住低头,咬上元凤鸣的后颈,尖锐的齿衔住一块柔软的肌肤,反复吮吸摩擦,这种情况下手中的杯子就无法拿稳,残余的牛奶洒在元凤鸣衣衫上,或者唇边,留下纯白的痕迹。

元凤鸣冷不丁被沈汉强咬住,下意识痛呼出声,可手腕也已经牢牢被沈汉强抓住了,牛奶杯被胡乱地扔到桌上,沈汉强放过元凤鸣的后颈,转而低头去亲元凤鸣的嘴唇,他含住两片柔软的唇瓣,探进元凤鸣的唇齿间,去搜寻剩余的牛奶,一个带着色情暗示的,湿漉漉的吻。

元凤鸣被迫仰起头让沈汉强亲,觉得双唇已然不像自己的,口腔中每一处都被沈汉强侵占,他甚至还用舌头模仿性交的动作在元凤鸣口中戳刺,元凤鸣眼眶变红,蓄上泪水,不知是为这种快要夺尽呼吸的吻,还是这种羞辱意味浓重的动作。

好在沈汉强终于放过折磨元凤鸣的双唇,转而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男人明显温度更高些的手隔着薄薄的白色衬衫贴在元凤鸣腰上,暗示性地摩挲着他纤细柔软的腰,沈汉强硬了,毕竟元凤鸣的臀间能分明感受到坚硬的性器在顶他,沈汉强抬了抬胯,顶到元凤鸣的臀缝间,却还能游刃有余地笑:“凤鸣…我想做。”

“就在这里,好不好?”沈汉强问道,将唇贴到元凤鸣的脖颈处,闷闷地发出低哑的声音:“就在桌上操你…你想吗?”

元凤鸣不想,哪怕和沈汉强的性爱次数已经多到无法数清,但他仍然难以接受沈汉强毫不顾忌的荤话,他浑身颤抖,搂着沈汉强的脖颈,语气几近像是某种哀求:“我不想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我有点生气。”沈汉强微笑着说,他的手慢慢探进元凤鸣的内裤里,揉捏柔软雪白的臀肉,用点力道,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出那白净肌肤上此刻被他捏出的红痕:“刚刚洗过澡后,我去了书房,你知道我在你书包里看到什么了吗?凤鸣?”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绕着早被干熟干透的穴口打转,元凤鸣哆嗦起来,下意识地扭着腰逃避沈汉强手指的侵袭:“看到什么…我不知道…”

随即他惊叫了一声,因为沈汉强抱着他,猛地站起了身,元凤鸣的腿只好紧紧盘在沈汉强结实腰腹上,沈汉强抱着他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管润滑剂,在这种事情上,他从来都是仔细的:“我看到你书包里,有人给你塞了封情书,凤鸣…你在学校里,真受欢迎。”

元凤鸣愣了愣,他没想到沈汉强说的话,但很快也来不及回答了,一根手指携着冰凉的润滑剂挤入,沈汉强抱着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慢慢扩张着元凤鸣的后穴。

“你知道他在信里说什么吗?凤鸣?”沈汉强含住元凤鸣红透的耳垂,因此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他说你眼睛很真诚、很干净…当然,我也这么觉得,但他知道,你已经被我干透了吗?”

手指在柔软的肉壁中作乱,元凤鸣忍不住呜咽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这封信。”

沈汉强笑了,夸他乖:“当然,如果你先看到了这封信,就不会把它带回家来惹我生气了,我知道,凤鸣,你就是这么温柔的孩子。”

话语是这样温柔缠绵,可扩张的手指仅仅只堪堪塞进去三根,就换上了粗硬的东西,沈汉强拉下居家服的裤子,滚烫的性器弹跳出来,抵在元凤鸣紧致的穴口,一点点地顶进去:“但最让我生气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凤鸣?是他…他竟然敢在信里说他爱你!”

伴随着沈汉强声音的突然提高,元凤鸣忽得一声尖叫,因为沈汉强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随即压过来,男人原本缓缓侵入的性器忽然猛地就贯穿了元凤鸣的身体,直直抵到最深处的软肉,敏感点被龟头摩擦,沈汉强重重地捣了两下,听着元凤鸣的哭声,他弯起唇角,舔弄元凤鸣浅色的乳头,他将小小的柔嫩一点含在口中,用牙厮磨舔咬,下身则用力地耸动,狂风暴雨般地抵着元凤鸣深处的那个敏感点暴烈抽插一阵。

“他竟然敢说他爱你?凤鸣,你能感觉到吗?那个在学校里暗恋你的人,你有感受到他的爱吗?”沈汉强低喘着,声音似乎还带笑,但含着清晰的怒气,元凤鸣很瘦,因而每一次粗暴地挺进,鸡巴都能将男孩平坦的白皙小腹顶出一个明显的凸起,沈汉强伸出手,轻轻按在元凤鸣小腹凸起的地方,只是手指刚刚触碰上,元凤鸣就惊叫起来,双手去抓沈汉强的手,求他不要碰。

“不让碰?”沈汉强问,随即他一巴掌狠狠扇在元凤鸣的臀上,清晰的红色手印浮现,因为疼痛,元凤鸣下意识地收缩夹得沈汉强舒爽地叹息一声:“不想让我碰这里,就把腿打开,凤鸣,让我都干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感和痛感交织,这都是沈汉强所赋予他的,元凤鸣抽泣着努力分开了腿,随即两条细白的腿被沈汉强抓着,夹到他腰上,自己则摆动着腰,将又硬又烫的性器给狠狠送进湿热的肉穴里,近乎于暴戾的操干让沈汉强满足,元凤鸣则断断续续地发出哭声,转而又被鸡巴给捣碎成柔媚的呻吟。

“他有我爱你吗?凤鸣?”沈汉强狂热地亲吻着元凤鸣的身体,在身下这幅甚至还处于未张开的,少年的青涩身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泛着青紫的吻痕与牙印,几近像条做标记的狗,身体之间清脆的拍击声不间断地响起,沈汉强呢喃着喊凤鸣,又说他夹得好紧,好湿,干都干不开,只能使劲给元凤鸣操开,元凤鸣被他干得哭叫,雪白臀肉上除了掌印,还有撞击时留下的红痕,夹着一根粗热怒涨的性器,画面过于色情。

阴茎破开紧致的肠肉,感受绵软湿热的肉壁紧紧将性器每一处都吸附住,沈汉强笑着,缓缓退出一大半,但随即猛地一挺,连根没入到元凤鸣的身体最深处,他语气发着狠,一遍又一遍喊着元凤鸣的名字:“凤鸣…你说,他有多爱你?有比我爱你还爱吗?”

元凤鸣被他干得浑身都颤抖,快感席卷了全部的理智,可就在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几分清明忽然浮现,元凤鸣狠狠咬了下唇,疼痛呼唤回更多的理智,他的双腿还被沈汉强牢牢制着,只能尽力抬起下巴,显得轻蔑:“沈汉强…你、你这种变态,也配谈爱吗?”

沈汉强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慢慢地,慢慢地低头看向元凤鸣,眼中那团浓稠漆黑的雾似乎终于有了改变,但绝不是好的,元凤鸣在这种注视下忽然毛骨悚然起来,他挣扎着想从沈汉强身下逃出去,但那无济于事,沈汉强眼中的浓雾成为风暴,疯狂的,噬人的风暴,他甚至笑了起来,再次一把将元凤鸣抱起,只是粗大的性器还插在元凤鸣身体里。

“你说得对…凤鸣,我这样的变态不配谈爱,那你呢?”沈汉强亲密地在元凤鸣耳边耳语:“在和变态做爱的你?又算什么?”

退出到只剩龟头的阴茎再次一寸寸地顶进去,这次的进入格外缓慢,仿佛每一处肉壁都要被操到,照顾到,沈汉强继续说,毫不留情:“被我带回来,离不开我的你,又算什么?凤鸣?骚货?还是…婊子?”

元凤鸣的后穴忽然夹紧了,或许是因为这种刺激性的词语,沈汉强咧开嘴笑了,他抱着元凤鸣,一步步走上楼梯,交合时的液体滴落在木质楼梯上,每一次向上走动,元凤鸣几乎都能感觉到沈汉强的鸡巴干进他最深的地方,几乎要操到破掉,他甚至有种被捅穿的错觉。

“凤鸣…你来告诉我,爱是什么?嗯?”每一步楼梯,都是沈汉强用力地顶撞。

强烈的快感与羞辱让元凤鸣终于崩溃了,他哭叫出声来,但这并不能抑制沈汉强的性欲,之前走过无数次的楼梯忽然变得格外漫长,等沈汉强将元凤鸣抱到卧室的床上,继续肏干时,元凤鸣的腿都几乎已经合不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汉强从后面干他,让元凤鸣翘起白皙的臀来,深红色的粗大性器近乎疯狂的在被干得湿透烂红的肉穴里进出,沈汉强伸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只是一瞬间,他就又掐住了元凤鸣的腰,太过用力,留下红痕,就在腰身两侧,无端像是蝶翼。

“我还是想念你没剪发的时候。”沈汉强柔声细语地说:“我能抓着你的头发,从后面干你…再把头发留起来吧,好不好?凤鸣。”

元凤鸣这时候已经被干到失神,茫然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随着男人的操干摆动腰肢。

沈汉强笑了,他俯身,再次衔住元凤鸣的后颈,像是交配的雄兽咬住身下的雌兽,随即他便不再玩弄技巧,只挺身猛烈粗暴的操干,直到大鼓大鼓的精液射进元凤鸣身体深处。

那时的元凤鸣已经全然昏了过去,沈汉强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体中抽出,然后轻轻吻了吻元凤鸣被吸舔到红艳的唇。

爱为何物?

沈汉强微笑着想,爱就是照顾,爱就是豢养,元凤鸣将永远留在他身边,成为沈汉强最美丽的艺术品,永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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