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群人又菜又倔强。 “我醒来的时候，苍月宗已经没有活人了。”楚黎苦笑一声，眸中猩红，“我的小师妹，甚至被他们大卸八块……他们死前仍旧在向神月阁求救，可神月阁呢？他们接受了我们的供奉，却同那些人同流合污……” 睁眼看到的是一片尸山血海，楚黎也如意料之中的那样，黑化了。 楚黎不是没试过，可他的师弟师妹们为了救他，数量越来越少，到如今，只剩下了这几个。 “……”风枕眠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楚黎的肩膀，说句“节哀”。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真的能向神月阁复仇。 “神月阁也有弟子是无辜的。”风枕眠叹息，“我不想阻止你复仇，但若是你伤及无辜……” “我们不过是修真界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自然没有你们这些天才宝贵。” “我不是这个意思。”风枕眠抿了抿唇，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楚黎那双猩红的眸子，他又说不出来。 风枕眠丢下一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就转身离了开。 他考虑什么，他不需要考虑什么。 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伤害师弟师妹们的利剑。 【是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方才风枕眠和米利尔出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了他和昏迷不醒的曲清尧。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声音低笑一声，蛊惑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你复仇。所以，你想复仇吗？】 “你想放过他？”米利尔反问道。 这种隐患, 就该在还未萌芽时斩草除根。 “可他即将做错什么。”米利尔拍了拍风枕眠的肩膀, “小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救不了所有人。” 风枕眠苦笑一声，“可是学姐，救人是我的责任。” 他就是殿下, 他也爱着这个世界。 “还没想好。”风枕眠摇头，“若有朝一日他被污染, 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或许，我会给他一次机会。” 米利尔没反驳，但也没同意。 但她也知道，风枕眠不会这样做。 曲清尧依旧没有醒, 楚黎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角落里。 风枕眠脚步一顿，有种自己成了坏人的感觉。 他无视了那群活尸，坐下探查了一番曲清尧的经脉，这人的脉象已经平稳，那些伤口也在缓缓愈合…… “暴君到底做了些什么？”风枕眠皱着眉，头一次恨自己年轻的时候偷懒，没有学一些医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黎忽然打破寂静，“闭嘴！” 楚黎已经快被脑子里那个声音吵死了，他不断蛊惑着楚黎，甚至一次又一次将师弟师妹们惨死的画面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