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枕眠开口了，曲清尧瞪了天恩一眼，还是收起了剑。 “说得好像你很无辜一样。”曲清尧冷笑。 毕竟他还当着这两人的面，血洗了艾尔尼斯。 他并没有把天恩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天恩也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盯着风枕眠，忽然抬手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重新认识一下吧。” 甚至，还有几分眼熟。 吟游诗人在西方是一个浪漫又随性的职业，他们是大陆的流浪者，也是战场的艺术家。 “所以呢？”曲清尧不为所动，“你想表达什么？” “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天恩并没有在意曲清尧的不客气，只是看着风枕眠继续说：“我和暴君，来自一个时代，也就是未来。” 那人的目光依旧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随后自暴自弃般开口说：“你也知道，暴君就是你，或者说是未来的你。” 而天恩来到这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杀了风枕眠。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风枕眠看着他，这人有很多次都对他痛下杀手，又手下留情。 他当时也怀疑过那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他还是不敢用这个世界去赌。 “我以为，你就是那样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天恩抿抿唇，再次开口，“但后来我发现我好像想错了……” 直到暴君降临在此的那天。 “我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天恩抬头看着风枕眠，“我一直觉得，你是暴君的过去，是曾经的暴君，而未来也不可改变。” 至少到目前为止，风枕眠都没有出现黑化的迹象。 他不敢想，同伴们牺牲了那么多将他送回过去，希望他扭转那个悲惨的未来世界。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愈演愈烈，也令天恩格外恐惧。 风枕眠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天恩的确没有宗主和灵主做的过分，但这不代表他是什么好东西。 “你想要我怎样？”天恩将这个问题抛回给风枕眠。 只要他给出的筹码足够吸引人…… 这话说出口，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向他看了过来，天恩脸色复杂，而曲清尧也是惊讶又疑惑。 “不愿意？”风枕眠笑了笑，“那阁下就请回吧。” 他身上还肩负着一个世界的希望。 那是一张，很典型的卖身契。 契约并没有要求天恩的生死，而是让他在活着的时候，无条件无理由替青云宗做事。 没有工钱还得任劳任怨的那种。 最后一笔落下，那张契约在空中消失，化作两抹华光落在他们俩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