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的表情明显不太好，风枕眠正想说什么，那个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不要告诉他。” 师尊是他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从他嘴里得到的答案，才是正确的答案。 徒弟死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风枕眠点点头，表示理解。 顿了顿，他又状似不经意道：“不过他们只说了一句，瞧见我来了就换了话题，所以我才生了几分好奇。” 景辞显然也没怀疑他的说辞。 那的确是一段让人不远提起的过往。 景辞明显沉浸在情绪里，听见这话点了点头，“回去吧，好好休息。” 风枕眠的房间在曲清尧曾经的屋子旁边，他转身锁上门，看着手里的小木剑问：“师兄既已故去，又为何出现在此？” 只是，他要取得风枕眠的信任。 故去的师兄，说要救他？ “小风，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眼前所看到的世界都是一个梦境。”曲清尧说：“你被坏人困在了梦里，如果不醒过来，就会永远在梦中沉睡。” 曲清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唤醒风枕眠，他只知道，风枕眠绝不能死在这里。 这种话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复杂了，风枕眠试图理解，但他听出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种直觉，觉得这个自称是他师兄的人不会害他。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 他脑子里有来到青云宗的所有记忆，可那些记忆像是已经被设定好的电影，在脑海中清晰翻涌。 “不害怕吗？”曲清尧突然问了一句，“你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怕。”风枕眠认真开口，“可是怕也没用。” 这话不像是个几岁的小朋友会说出来了，曲清尧愣了一下，忽然笑出了声。 破解梦境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在梦中受到巨大的刺激或者伤害就行。 而这一轮，大概只能依靠后者了。 除非他屠了整个青云宗，不然很难给风枕眠造成巨大的刺激。 年幼的师弟稚气未脱，但眉眼中的冷静已经可以窥见日后的模样。 而且还不能屏蔽痛觉，毕竟如果没有痛觉，就不算是巨大伤害了。 这话说出来的瞬间，风枕眠愣了一下。 没有人能直面死亡的恐惧，风枕眠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曲清尧说的是假话，如果这里不是梦境而是现实，那么他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这是个很哲学性的问题。 他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曲清尧也没出声，只是一直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