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枕眠并不关心那些, 他坐在后山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眼前那一座座土堆, 喝了一口手里的酒,又将他们倒在地上。 顿了顿,他又轻轻开口,“师尊,卢迪克,约瑟维……我替你们报仇了。” 他在后山坐了很久,情绪一直不怎么高。毕竟他能安慰陆嫣然,只要他们在青云宗就在,却安慰不了自己。 从景辞死亡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的神经一直紧绷,情绪也被封闭着,得不到疏解。 他一言不发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神经全部被酒精麻痹也没停下。 就在他意识即将坠入深渊的那刻,大地再次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 “就知道你在这。”晏清叹了口气,拉起风枕眠的手,“眠眠……” 死亡永远是人跨不过的鸿沟。 刚刚他喝了不少酒,虽说因为惊吓散了大半,但依旧头晕脑胀。 他们早就设想过,会有些厚颜无耻的修士趁人之危。 “趁你病要你命。”风枕眠起身,“打劫这种事情,当然要趁早。” 风枕眠提起一旁的曦辉往前,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一座座墓碑,“师尊,各位长老还有师兄师姐,你们放心……” 似乎是在附和他的话,落在景辞碑上的蝴蝶震了两下翅膀。 没有感情的话,就不会痛苦了。 人就像是一个瓷器,那些情绪不断积压在心口,愈演愈烈,迟早有一天会把瓷器撑破。 “别担心了。”曲清尧一向乐观,“等到青云宗安定下来,我们就带着他到处走走。多出去看看,那些郁结也能疏解不少。” 曲清尧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什么?” 曲清尧看上去,比风枕眠还要风云轻淡,他脸上依旧挂着笑,仿佛那些事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他低下头,苦笑了声,“我是师兄啊……” 风枕眠悲伤了,他就不能再伤春悲秋了,毕竟情绪是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的。 晏清深深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丢下一句“你是个好师兄”就离开了。 两人到的时候,风枕眠已经和那些上山打劫的劫匪打了有一会了。 而打得凶残的也不止风枕眠一人。 一个劫匪被一脚踹飞,刚好摔在晏清他们脚边,他吐出口血,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是说青云宗现在只剩下老弱病残了吗?” 劫匪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被一个青云宗弟子拖去打了几巴掌。 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偏偏这群人要在这种时候上门挑事。 那劫匪被揍得过于惨烈,他又一次摔在陆嫣然脚边,朝这个长相温婉的女人伸出手,“救救我。” 她是丹修,不擅长打架,所以才没上去。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那些劫匪被打得不成人样,然后被粗暴地扔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