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尧没说话，静静看着她。 “所以，他们俩都死了呢。” 他们只可能选择一起死。 女人盯着他，惨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血色。 这话大概是戳中了女人的痛点，她怒呵了一声闭嘴，“你们懂什么！” 如果他不曾爱她，如果她不曾感受到那些汹涌澎湃的爱意，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女人原以为，他们会一直那样。 她只知道，曾经温柔体贴，对她爱意满满的恋人，忽然之间就变得和大部分男性一样，泯然众人。 记忆中那个完美的少年，忽然就烂掉了，可女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日复一日地哀求，甚至放下自己的尊严去祈求他的爱。 那是婚后第三年，女人因为一直没怀上孩子，被男人设计了场拍喜。 那一刻，曾经的种种都变成了笑话。 女人虽从拍喜中活了下来，但她的脊骨被打断了，这辈子都不能在下床，她躺在床上，宛如废人。 女人不想继续回忆，她握紧拳，又一次重复道：“你们懂什么……” 当年她受尽折磨，咽气时依旧心有不甘。于是她同魔鬼做了交易，以这种不人不鬼的方式活了过来。 男人和妾室瑟瑟发抖，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她死你活，或者，你们一起死。” 那一刻，女人对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爱意。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了，可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握紧拳，看着那个“尸兄”，胸口不断起伏。最后，只别过头说：“你们走吧。” 这么多年，曲清尧他们也是唯一让她放过自己，而不是说她作恶多端的人。 曲清尧看了看伊洛，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将尸兄推出去。 “这边。”曲清尧拐过弯，“他们的气息，消失在了这里……” 那是，埋葬风枕眠他们棺材的地方。 地宫。 地宫与古宅不同，古宅里那个女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母，她的小鬼会吃掉所有不配进入地宫的修士。 他依旧是人，但可能……也不算是人。 而要承载这么多人的修为还不爆体而亡，注定了这个容器不能是一个普通的修士。 风枕眠看着“鬼母”，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师尊……” 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肆虐，即便是青云剑尊，也已经到了极限。 “师尊……”风枕眠又唤了他一声，景辞依旧没什么动作，他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辨认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