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玄天城格外安静。 微凉的风从风枕眠耳畔擦过，将他的头发卷起，又放下。 眼前的成渊, 终究不是他在别人口中听到的那个成渊剑尊了。 风枕眠看着他，心中的悲哀更多了。 “吵死了。”晏清对外人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抓着成渊的衣领道：“你说不说？” “你是精灵？”成渊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晏清，他的目光落在晏清尖尖的耳朵上, 突然咧嘴笑了起来，“精灵啊……” 但这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填满了欲望，晏清脸一黑，揍人的拳头蠢蠢欲动。 “我想揍他。”晏清诚恳道：“不打死行吗？” 他想起了那个有关于奴隶的规则, 脸也跟着黑了下去。 他这一脚用了不少力气，成渊毫无防备，一下被他踹到了地上。 “想踹就踹了。”风枕眠居高临下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冷漠。 出于对前辈的尊重，他已经忍让过很多次了。 说完，风枕眠就拉着晏清准备离开。 再说了，谁能保证现在这个成渊口中的话，是真的呢？ 风枕眠不打算告诉晏清方才成渊那个眼神的意义，他揉了揉精灵的后脑勺，说：“只要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晏清眼睛更弯了，他还想说些什么，成渊也终于反应过来，踉跄着追来，“喂！你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信不信我出去了找你师尊告状，让他好好收拾你！” 在玄天城外，成渊剑尊可是已经失踪了很多年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忽然苦笑了一声，“因为我出不去了。” 不等风枕眠疑惑，成渊又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要钱吗？” “因为我想离开。”成渊语气透着沧桑，“当年我……我道侣为拯救苍生，同一邪魔同归于尽，只留下我一个人。” 他们原本是师徒。 然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成渊大概没想到风枕眠会问这个问题，思考了好一会才说：“好像是……青云宗。” 但成渊看他的眼神又太过清澈，以至于风枕眠开始怀疑自己。 青云宗里，或许有造神会的卧底。 “你没试过吗？”成渊笑了笑，“这玄天城，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 刚来的遭遇几乎和风枕眠他们一模一样，成渊对赌博也有些研究，再加上是个警慎的性子，很快就赚够了去七楼的钱。 “听说你有让已死之人复生的方法？”那时的成渊和现在判若两人，他看着藏在黑色窗口中，只露出一双手的那人，“开个价吧。”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又低声说了句什么，成渊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