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还伸手接东西，昏黄的顶光照亮狭小逼仄的车厢，陆鸣看向他的眼神带笑，眼眸和金色镜框一样细碎发亮。 “陆教授。”在陆鸣发动车之前，池还开口。 池还却只是看着前方的抽屉盒，并没看向他。一小会后，池还才接着说：“我上午找林叙之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鸣静静等池还继续说。 陆鸣的视线扫过副驾前的抽屉盒。那个抽屉盒很普通，池还却一直看着。 “往常是15号，但这次是6号，下次什么时候不太确定。”池还说。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陆鸣关掉顶灯，四周暗下来。 池还转头，看了陆鸣一眼。 下车后，池还接了个电话，听起来似乎是池还外婆打来的。 陆鸣按下电梯键，电梯开始从六楼下来。 “啊？嗯。”池还应了一声。 光洁的电梯门上模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电梯到十楼时，陆鸣问：“有话要说？” 他刚刚才和陆鸣说过暂时不接触，但这件事，外婆已经提过很多次，他不想再扫老人家的兴。 陆鸣顿了一下，然后说：“有。” “不去也可以，我跟她说一下就行。”池还说。 “老样子，六点半？”池还顿了一下，解释道，“晚了车多，而且早点去能多陪她一会。” “嗯。” 陆鸣转身关门，池还也刚好转身，一半身体被门挡住，在窄窄走廊两端对视。 “好，”陆鸣一顿，随后轻轻点头，话语温和，“晚安。” 虽然应下了池还的早点睡，但实际上，陆鸣并没有早睡的打算。 直到凌晨快一点，陆鸣才揉了揉被镜框压得酸涩的鼻梁，关闭文件。 陆鸣往后靠在椅背，略有些出神地看着屏幕上文件传送的进度条，一边活动着颈椎。 简单交代几句后，陆鸣切换窗口，给贾盛发消息。 陆鸣：明天有点事，我不去公司了，项目文件我放在云盘，其它需要跟进的给王卷了，明天帮我盯一下。 陆鸣的手机只有晚上睡觉才会静音，处理完事情，陆鸣关闭电脑，桌上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几下。 贾盛一开始没注意看陆鸣的消息，只注意到陆鸣这个点账号还显示工作状态。 贾盛：你明天不来公司？这算不算请假？破天荒头一遭哇！ 贾盛消息一发就喜欢发好几条，陆鸣解锁手机晚了几秒，手机就震动得手都发麻了。 他把贾盛上次说的话还了回去。 陆鸣：aa恋不是你说的？ 已经十二点五十九分，再搭理贾盛，睡眠时间要不够五小时了。 第二天六点半，陆鸣拿起放在玄关置物架上的头盔，准时出门。 打开门，他刚好看到，池还单手提着头盔，站在门外准备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