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本来想追问为什么不方便，甚至有一瞬间冒出了想用帮池还保守秘密为条件留住他的这种荒唐而低劣的想法。 酷仔：再过几天，不麻烦陆教授，我叫朋友来。 浴室的顶光柔和，打在他的脸上却有边缘清晰的阴影，陆鸣闭上眼睛，把晦暗的情绪关在黑暗里。 披上浴巾，陆鸣走出浴室。 他打开柜子，从最里面拎出来一瓶拆过包装的沐浴露。 他看了半响，然后转手把东西丢进了垃圾桶，撞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陆鸣抬头看了王卷一眼，视线又回到资料上：“今天中午换个菜。” “陆总，今天中午新城的张总约了您吃饭，一周前就定下了。”王卷进来主要也是提醒陆鸣这件事情。 王卷：“cl。” cl严格来说更像是私厨，藏在y城的旧别墅群中，是一栋上个世纪的小洋楼改造而成，外立面只做了修缮，里面的翻新则带点洛可可的影子，来这里的基本都是y城上流圈层的人。 油焖虾在店里一众精心研制的菜品里，是一道很不起眼的菜。 陆鸣补了几道口味清淡的菜和羹汤，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对方的话，男人一举一动间透露出来的谄媚让人有些心烦。 他们的位置在落地窗边，玻璃那边是一个小花园，刻意保留的茂盛植物在阴天下绿得发沉。 座位之间有镂花的白色石膏半墙相隔，陆鸣眼神扫过，看到那桌有人起身。 挺括的白衬衣被整齐地掖进裤子，圈出一截有力的腰。 “陆总？”对面男人突然发现了陆鸣的动作，忍不住出声提醒。 他放下杯子：“抱歉，失陪一下。” 雕刻草叶纹的铜制水龙头下，陆鸣按标准姿势缓慢地洗了一遍手，正准备洗第二遍的时候，一个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陆鸣，他脚步一顿。 陆鸣抬头看去，视线在池还脸上短暂地停顿一下，然后关掉水龙头，边擦手边说：“好久不见。” “决定好什么时候搬家了吗？”陆鸣问。 “准备搬去哪？”陆鸣不经意地问。 “不劳陆教授挂心。”他洗干净手，在水池内抖了几下水，转身面对陆鸣。 虽然不是没听过，但他此时此刻就是不习惯在这样乖巧的外表下听到这样冷酷的语气。 卫生间里有香薰，他从卫生间出来身上免不了沾染一点，让那股草木香气在其中显得更加清新脱俗。 应该是刚洗手的缘故，池还手腕有点凉，掌心感受到底下骨骼凸起的形状。 “你头发乱了。”陆鸣看着池还。 经过时，带起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风。 等陆鸣消失在拐角，他低头瞥了一眼手腕，然后又看向那个拐角，缓缓握住了拳。 王卷从后视镜里瞥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