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给她递了一个黑色的钱包。
“买下来。”许肆推开他的钱包，笑着说：“我买两条，送你一条，当手链应该也很漂亮。”
做地产实业出身。
确实走到哪里都财大气粗。
却得知项链是非卖品。
许肆遗憾了一下，就笑着朝他问：“这个节日会持续到明天正午？”
裴枕点头。
这一晚上的夜，势必会漫长到太阳都无法冒头。
许肆还参加了很多活动。
唯一一场活动尤其让人记忆深刻。
是考验默契的。
让两人面对面坐着，在不任何接触下，能同时睁开双眼，就能赢得两杯酒，参加的人寥寥无几。
这里的人都不差酒钱。
许肆图个新鲜，在工作人员的邀请下，跟裴枕试了一次。
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在没有任何沟通条件下，她跟裴枕一睁眼，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或许是周围震惊吹哨的声音太响亮，氛围太暧昧。
许肆抿着赢回来的酒。
喝的格外甜。
夜又更深了一些，泼墨一般的漆黑却透不进地下城。
街道拥挤着很多狂欢的人，马车，人力车，双层巴士，还有豪华轿车拥堵在中间，寸步难行，寒冷的秋冬季节，许肆喝了几杯酒，觉得有些热，呼吸都不太通畅。
她正准备要走进人稍微少一些的街区。
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失去了方向。
再回头望向刚刚的方向时，裴枕已经不在身后了。
许肆神色微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秀眉，怕真的走了，就找不到人，她走进旁边人流稍微稀疏一些的街道。
找了家有空闲位置，有格调的威士忌吧坐下，等他。
潋滟的桃眼一直注视着窗外，不断扫视着人群，在对面建筑物的顶层上看见了巨人的身影。
巨人还在，那他就不可能出事。
松了一口气。
心里有某种怪异空落落的感觉升起，自我思考了很久，许肆才明白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来自于何处。
——喝了酒容易放大情绪。
原来她已经习惯他在身后了。
刚升起这个念头，还没等她笑话自己矫情。
身后忽然传来几道干干哑哑的议论声。
“我是以前赌城出身的，三合社那位以前也是赌城出身的，我见证了他是如何被赌城管理员看上的，可惜，我当初没能跟着他走。”
“什么？那位大人以前还想带你走？那说明你也很不错啊，讲讲，这样的大人物，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我们这样的打手，住的都是地下室，他就在我隔壁间，年龄不大，长得很漂亮，但你知道的，好看的人嘛，都是没什么实力的，哪像我们这种专业打手，他经常挨揍不还手，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就战无不胜了。”
“为什么？”
他神色忌惮的扫视周围，确定没有三合社的人，也没有其他帮派的人，都是外来者，压低了声音，用气音说：“因为他好看呗，在男人堆里，好看也是稀缺资源，被当成女人也是常有的事……”
此话一出，好多同桌的人都开始偷换位置，坐的离他远远的，生怕他找死血溅太远。
有人遏制他：“你疯了。”
他大概意识到喝醉了说多了，找补了一句：“开玩笑呢，反正这就咱们兄弟几个。”
许肆指尖敲在耳朵上，烦躁的揉搓着耳廓。
难得。
在地下城碰到这么勇敢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