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禄甫:“……” 姜老这时终于看出来了,他这个师侄,不是冲着他来的,是冲着他喜爱的小徒儿来的。 果真混蛋! 也有因材施教和引导,在狄松实看来,也是非常用心细致的教导了,甚至许多读书人都求之不得。 姜老描述完后对狄昭昭温和道:“昭哥儿莫怕,可自己选,选你喜欢的。” 不是他来接受姜公校考的吗?怎么忽然一下变成他选夫子了? 可又觉得会不会不太好? 狄松实也不知情况怎么就变成这样,他此刻心情复杂。 同为实干派,他难免有时候对萧徽感到惺惺相惜。 狄昭昭顿时眉开眼笑,像小鸟一样快活地飞扑向萧徽:“师父——我们赶紧开蒙吧!” 萧徽朗声大笑:“行,带你回府!” 狄松实眼前一黑。 哪有人这样行事的?! 来自萧府的马车,和狄先裕的马车同时停在狄府门前。 远远看见自家崽,朗声招呼:“昭哥儿,你看爹做出什么了?” 他信心满满挥开人,拍拍小手:“我来!我来!我搬得动的!” 可小孩高兴坏了,一点也不觉得重,抱着书歪歪斜斜地就往对面爹爹的方向,哒哒哒地跑。 兴奋得都破音了! 文人圈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许多被狄松实挑拣的夫子,都不免愕然。 原本心里的那一点不舒服,也就散了,他们谁也不敢说,自己能比萧徽强。 心底留了这么一丝浅淡,也就将狄家这事放下了,毕竟只是五岁小儿开蒙找夫子的小事罢了。 姜老正在赏画。 姜禄甫虽年纪大了,已经致仕,可依旧是姜家和其一众弟子的定海神针。 等正事聊完,气氛放松下来,姜琛见父亲桌上的那幅画,诧异:“这不是放之挺宝贝的那幅卧莲图吗?” “还算那混蛋有点良心,”姜老显然对这幅名画很感满意,他笑道:“知道自己使计截走了我心悦的弟子,拜师宴后,便派人送了这幅卧莲图来。” 得了萧徽送来的卧莲图后,这才顺了气。 狄昭昭真有那么好? 他好奇地问:“爹觉得那孩儿如何?” 得知狄昭昭本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弟子,姜琛心里忽然有一丝怪怪的感觉闪过。 “我不爱刑辨之道,自然就差了一截。”姜老摇摇头,他指着手边的一盏茶说:“就比如这茶,懂茶爱茶的人,茶汤、茶色、采茶、茶具、雨节时令……皆能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刚刚牛嚼牡丹喝了一盏茶的弟子井定:“……” 尤其是萧徽那不按规矩行事的,已经把这条路摊开在狄昭昭面前了,让他想走其它路都不成。 姜老弟子众多,虽见猎心喜,也不至于为让出一个天资聪慧的小孩感到惋惜。 “这么看的话,这卧莲图还真不错。”姜琛饶有兴致地探头去赏画。 此刻看画看得津津有味的三人,还不知不久后,便会捶胸顿足,为今日之言痛心疾首。 王寺丞笑着过来拜访,对狄松实热情道:“恭喜狄兄了!家中弟子能拜入萧大人门下,这可是大机缘一件。” 贬贬升升的戏码,这么多年都看腻了。 王寺丞原本就因不太擅探案,特意和狄松实关系处得不错,经常借手下人给狄松实帮忙,现在笑容更热情了。 笑着客套恭维了几句后,狄松实都开始有些疑惑王寺丞的来意,这才见王寺 “狄兄可知为何我这盏琉璃花灯照不出天虹?”王寺丞心痒难耐地发问。 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狄家真有人会点光成虹的仙法吧? 这是一盏菊花灯,同样精致小巧,玲珑剔透,通身浸染着淡淡的嫩黄色,好看得紧。 依旧想不通的王寺丞,觉得狄寺丞给出的理由并不靠谱,在他看来,花瓣大小和天虹好像并没有什么联系。 菊花难道就没有莲花高贵吗?不可能! 鸡同鸭讲的狄寺丞:“……要不,等犬子做出更实用的映天虹工具,王寺丞再看看?” 王寺丞闻言也一惊,顿时急切地问:“何时能做好?”像他这样不擅长推演复原行凶过程,破案大多靠审讯的,太需要这种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