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意大利的一名画家,在惨遭挚友背叛后所作,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轻易忘记自己的痛苦,以及那份背叛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只要看到这幅画,胸腔中关于复仇的烈焰便会不断燃烧。
席玉正是怀着这样的目的,将这幅画挂在墙上较为不显眼的角落里。
他没想到陆羡渊细心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他会误会自己喜欢逛画展。
或许,只是因为在意,所以关于席玉的任何一件小事,陆羡渊都会用心。
罢了,席玉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反正他也没有逛过画展,就当陪陆羡渊玩玩。
陆羡渊显然做了很多功课,对于每一幅画,陆羡渊都能在席玉身边娓娓道来它的背景故事。
像是一只献宝的骄傲小狗。
席玉竟也逐渐习惯了这份叽叽喳喳,随着陆羡渊的讲解,抬头去赏析每一幅画。
确实很不错,席玉能感受到那些画后面的情感,似喷薄而出的火焰在墙面上张牙舞爪。
这是一位具有无限生命力和表现力的画家。
只可惜,英年早逝,像是某种预兆和暗示。
正当席玉沉浸在这些画作的故事当中时,却不知是谁,趔趄了一下,径直撞到了席玉的轮椅,害他扶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席玉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陆羡渊已经眼疾手快地扶住席玉,整个倾斜的轮椅重量全落在陆羡渊身上,席玉看到陆羡渊明显的皱了皱眉。
那撞人的路人非但不道歉,反而看到席玉的轮椅后,露出了明显轻视的眼神。
席玉不欲与他计较,然而看上去温顺好说话的陆羡渊,却第一时间发了脾气。
“你撞到他了!”陆羡渊用脚抵在那人面前,眼神里带着愤怒。
那路人有些不忿,“就这么轻轻撞了一下,能有多疼?你干嘛如此小题大做。要我说,明明知道自己残疾,还出来妨碍别人干什么,不会是故意出门碰瓷的吧?”
陆羡渊彻底怒了,他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子,“道歉!”
那路人打量了陆羡渊的身板,忍不住嗤笑一声,正打算握紧拳头回击的时候,席玉按住了他的拳头。
路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席玉,明明连行动都不便的一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的拳头被他按着,竟连五指都伸不开。
“我的保镖就在外头,不过揍你,似乎我一个人就够。”席玉的声音很低很轻,却莫名让人感到恐惧。
路人这才拿出正眼来瞧席玉,发现他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高级定制款,就连领带都是某个昂贵无比的牌子,似乎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边道歉边后退,才一溜烟的功夫,就已经跑了个没影。
陆羡渊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势利小人,不过眼下他顾着席,也顾不上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