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
“说不上来。”黎落说,她揉了揉太阳穴,“应该是有什么被我忽略了,现在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那暂时别想了,休息一下吧,今天来回坐了四个多小时公交车,你也累了,看你情绪一直不是很好的样子。”
“累倒是不累,就是……”黎落叹了口气,“情绪不好的是周小楼,不是我。”
回周家那一趟,到底还是伤到了周小楼。
都说家是一个人最后的退路,只要有退路,无论做什么,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有底气。
但周小楼那个家,酗酒的父亲,想办法从她身上最大限度榨取利益的奶奶,自私的妹妹,年幼的弟弟,一家子老幼病残,都在指望着她过活,全家的生存压力都压在她肩上。
周小楼也才十九岁而已。
放在正常家庭的普通女孩身上,这个年纪还在无忧无虑地上大学谈恋爱,享受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
可周小楼不仅没有退路,家人反而可能成为压死她这匹疲惫的骆驼最后那根稻草。
面对这些糟心事,她只是“情绪不好”,已经够克制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黎落在床上翻了个身,捞过手机打开一本小说,开始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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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几天,黎落一边尽职尽责做好“玩伴”该做的事,一边等周小娴的消息。
和司徒慎之近距离接触了几天,她发现他的生活很是乏味。
除了每天定时定量的阅读课,运动和娱乐时间,剩下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发呆。
正常人发呆还能开着电视听个响,司徒慎之因为看不见,太过嘈杂的声音会让他无法第一时间发现有人接近。
这种未知的不安又会加重他的焦虑,所以他放空自我的时候并不喜欢开着电视或者听歌。
第1289章裂光(19)
加上他身体不太好,饮食作息都有严格要求,还不能出门,在半封闭的环境待久了,周围又全是捧着惯着他的人,这让他的性格变得十分自我和偏激。
黎落和他一起待了四天,两人打了三次架。
每次都是因为一点小事,司徒慎之属于动手能力强那类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推搡。
而黎落最烦不讲道理的熊孩子,被惹毛了她才不管对方是雇主还是病人,反击起来毫不手软。
仗着技能卡在手,而司徒慎之胆小怕疼易受惊,直到把他打得嗷嗷求援,蒋叔来解围了才算完。
打架归打架,黎落不是气性大的人,而司徒慎之不记仇,两人有矛盾一般当场解决,半小时过后又跟没事人一样,一起打游戏听歌研究电影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