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薄阎点头,他扫了一眼屋里,琢磨着该怎么打开和傅子姝有关的话题,“你家里,就两个人吗?”
这话一出口,方雁眼神顿时戒备起来:“不是,孩子爸爸上班去了。”
“……哦。”
“您还有什么事吗?”方雁说,“要是没什么事,我还得上班。”
这等于是在下逐客令了。
薄阎偏了偏脑袋,看向坐在肩上的黎落。
黎落脸色微沉:“咱们先走,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好。”
走出出租楼,薄阎站在楼下,仰头往楼上看:“你妈……那个女人在说谎,她家里没有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黎落点头,她也注意到了,角落的鞋架上连双男士拖鞋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薄阎问,“要不,你给她托梦,把你还没投胎的事告诉她?”
黎落皱着眉头没接话,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楼上突然冲下来一个人,直奔一楼房东住的屋子,带着哭腔拼命拍门:“房东叔叔,我妈又晕倒了,帮帮我,帮帮我们……”
黎落和薄阎对视一眼,认出那是傅子胭的声音,薄阎转身折返回出租楼:“怎么回事?”
房东似乎不在家,傅子胭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别的,连忙说:“我妈晕倒了,叔叔,能帮我送她去医院吗?我……我给你钱……”
薄阎立刻冲上楼。
方雁倒在客厅里,薄阎一探她的脉搏,还有气。
他迅速揭下她的口罩,本意是想让昏迷中的方雁呼吸得更顺畅一点,但看到口罩下被灼毁的半张脸时,薄阎和黎落都是一愣。
不仅脸,方雁被长发盖住的脖子和长袖衬衫下的手臂全是烧伤后发白的痕迹。
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薄阎将方雁过到背上,用最快的速度下楼,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前往附近的医院。
路上,傅子胭抱着方雁,眼泪就没停过。
直到进了医院,把方雁送进急救室,傅子胭才脱力般靠在墙上,她捂着脸,浑身微微发抖。
薄阎在黎落示意下走到傅子胭旁边,递给她一张纸巾。
傅子胭接过,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擦干眼泪,傅子胭很快调整好情绪,她在随身带着的包里掏了好一会儿,掏出两百块现金:“叔叔,谢谢你送我妈来医院……这两百块是给您的感谢费。”
“不用。”薄阎说,“举手之劳。”
“可是……”
“你妈生病,要用钱的地方多,你留着吧。”
傅子胭犹豫了一下,收起钱:“谢谢你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