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安同时也上线了:“还好吗?”
黎落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绪,她扯过床头的纸巾胡乱擦掉眼泪:“没事。”
“你在担心周晏清?”
黎落沉默半晌,说:“他比我先离开四年,如果这四年他都是在做替死者,那他死过多少回。”
又有多少回是像屈琰这样,痛苦万分地结束任务。
相里安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许久,说:“你要是睡不着,可以跟我讲讲周晏清的事。”
黎落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她苦笑道:“想听我自揭黑历史?”
相里安配合道:“你跟他不是正常恋爱吗,怎么会是黑历史呢。”
黎落想了想,说:“我以前是个挺欠揍的小孩。”
她十五岁认识周晏清,厚着脸皮在他家蹭了半年的晚饭,无论周晏清还是周爸周妈,都对此习以为常。
她本以为自己在慢慢融入周晏清的生活,可直到某天在周家餐桌上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善良的周家人随手照拂的小孩“之一”,像她这样受周家恩惠的孩子,同一时间有四五个。
她那会儿委屈得像个发现爸妈未经她同意生了二胎的孩子,气鼓鼓地向周晏清控诉,可周晏清根本不知道她的怒火来自哪儿,她发起脾气来简直像对牛弹琴,一气之下嚷嚷着再也不来周家了。
第266章岭南酒家(38)
年少时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一路狂奔回家,不出半个小时就后悔了。
那天晚上她花了大半夜时间思考人生,从自己对周晏清反常的依赖,再到毫无缘由的怒火,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大概,可能,也许是喜欢上周晏清了。
十五岁的黎落因为这件事苦恼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她放学回家,发现周晏清踩着自行车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见了她,周晏清招招手:“饿不饿?带你去吃面。”
黎落犹豫了三秒钟,很没骨气地爬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面馆就在周晏清小区楼下,他叫了两碗牛肉面,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全部给了她,问:“还生气吗?”
黎落摇头。
周晏清笑着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真是个小朋友。”
黎落把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扒下来,盯着他俊秀的脸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说:“周晏清。”
“嗯?”
“我想跟你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