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脚下一转，就融入大阵雾气，移形换影一般，三子则是因为攻击的顺势而冲入大阵，跟其他四人回合了。
阵法一出，天空之中洞庭七子连同修元时在内，都被囊括其中。
再一转眼，阵法之外融出一人来，赫然是这老头，这老头手抓大灵珠，脚踏七星……额，不是，脚踏空气，两个残影就到了老蚌精跟前。
老蚌精奄奄一息，躯体漂浮在海面上，手指头都动不了了，身上的血液渲染出来，一大片红。
它看到秦鱼，笑了。
“老前辈，是你啊。”
“是啊，是我啊，叫什么老前辈，还不知道谁更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骂我老东西……”
顿了下，秦鱼伸手捂住它的胸口，压住喷血的滚烫，“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而再被那泥鳅算计，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蚌精：“诶，没法子，我从小就不是特别聪明，修为天赋也一般，好不容易修出大灵珠，却不知道也是祸患……”
“祸你娘的锤子！就是弱，别找借口！”
秦鱼嘴里骂他，手下动作却不慢，直接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指尖控制灵丝，修整老蚌精胸口伤势，然后将大灵珠往他胸口塞。
但被老蚌精阻止了。
“没，没用的……我们深海灵蚌一族，灵珠离体既必死，老……老前辈……你留着吧。”
他嘴角吐血，却笑了。
“拿了宝贝快走，这里坏人好多。”
他没说让秦鱼保护自己那些族孙，因为知道那样得跟这里几乎所有修真者为敌。
坏人好多，他也只能这么说。
然后闭上眼。
秦鱼都来不及多说什么，就看到他的尸体崩解了。
灵珠既离体，必死。
尘归尘，土归土，海中灵种，回归大海。
她亲眼看着这老蚌精并不好看的大蚌壳碎裂，也亲眼看着他的蚌肉一寸寸融化，变成灵液融入大海中。
什么都不留下。
秦鱼沉默了一下下，然后抬眼，有人看到她的眼，吓到了。
他们看到的眼睛是冷漠的。
而这双冷漠的眼里看到的景象是——从始至终，这里许多修士始终不忘捕杀小海蚌，每一个海蚌都被他们打翻砸裂蚌壳，从中活生生掏出灵珠。
鲜血染红了一片海洋。
她的眼里却一片蔚蓝，不染瑕疵。
秋雨跟何丹是反应最快的，当即利用秘术撤离三里之外，也是他们刚刚秘术转移三里，刚落礁石上，就见到前方三里地距离。
那老头抽出了一根棍子。
棍子一扫。
挨边的都稀巴烂了。
什么防御甲什么防御术通通没用。
一棍子杀了几十个人，两棍子就是百多人。
秦鱼自打入了修真界，就基本以低调搞人设为主，鲜少张扬过，哪怕弄了最猖狂的老头，也是在落初公子这些人砸墙想杀她才出手。
她如此克制隐忍，不代表她没脾气。
她的脾气无关道义——她是人，为人族的种族利益而战？死的是海蚌族又怎么样呢，物竞天择而已。
所以，她出手，不是为了同情海蚌族。
也不是出于对人族贪性的愤怒与轻蔑。
更不是圣母情怀。
她只是……不开心，有脾气。
有脾气了就要发，她早已非凡人，也自有脾气的资本，这天上地下有多少人能让她秦鱼一再忍让？
最起码，这里没有。
所以她动手了，大开杀戒！
解疏泠这些人之前没跟这老头接触过，就是听说过这老头很凶残，干掉了不少三国混合域的英才们。
却不想是这样的……
“我们……”解疏泠还没说完，云出岫就很冷静道：“我们躲远一点。”
解疏泠：“……”
你平常的霸气侧漏都特么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