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悬在罗家头顶的屠刀,真的要落下来了,是他的错,养出这么一个不孝不悌的儿子。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被风推着前进一般,不过几天,罗父就仿佛经历了大起大落,先是儿子派人来传信,说只要他们不动手,他就不会告发,让他看到了希望。
后又是在宴席上,楚程带着妻女出席,那听说痴傻了的国公夫人居然当众告发楚程在三年前叛国,是导致余真将军和苏家一百多口人惨死的罪魁祸首。
不仅如此,楚程居然是萧国公之子,原来当年楚家的小姐去长安拜访家中姑母时,同萧国公有了一露水烟缘。
可惜当时的寿安公主不顾一切要下嫁萧国公,为了打消皇帝的疑虑,萧国公尚了公主,楚家小姐不愿意为妾,哥嫂也疼惜年幼的小姑子。
怕小姑子孱弱的身体受不住打胎药,于是打算瞒着此事,然后在小姑子生产以后,将孩子认作自己亲子。
罗父在苏棠发声的时候,耳朵一直嗡嗡的,直到苏棠身边的老妇也显露了真容,拿出了缝在衣服里的证据,他才知道,一切都完了。
看着无忧公主和皇帝面前丝毫未动的酒水,再看看消瘦又痛苦的儿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罗家真的完了,彻底的完了。
不对,楚程这么厉害,他肯定留有后手,或许还有希望,罗父看向楚程,却见他不过只是指着苏棠骂了一句贱人,就吐血昏迷。
一切都发现的那么突然,又结束的那么快,苏棠和女儿是在一个水牢里发现许绪的,他人消瘦了许多,但却没有受什么外伤。
“多亏了安安,她闻到那个人身上有你衣服上惯带的药香,所以给了他那个药。”苏棠见许绪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
等一切都过去了,苏棠才好奇的问了女儿,“安安,你当初给他们的是什么药?”
此时的安安正端着一碗牛乳喝,听了阿娘的话,她放下碗,缓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后来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香生,那个药一天一颗,食用三天后会多梦,身有异香,七日后服药之人会从脚慢慢的溃烂,最后变成一块香料。
是狗狗的功劳,狗狗的鼻子灵,所以我们才能凭借着那个香味找到阿爹。
阿娘,我亲爹爹可真虚伪阿,他对着我们的时候说感激阿爹对我们的照顾,一副失而复得,十分珍惜我们的样子,其实他一定很不信任我们,所以才会将阿爹关起来,他怕我们跑。”
苏棠看出来女儿是真的不在意,眉头舒展,唇角微微上扬,她道:“是啊,他虚伪,幸好我们安安聪明。”
“阿娘,我们今天是要进宫去见姨母吗?”
“是啊。”
苏棠梳好装,拉着女儿的手,一起坐上了马车,往皇宫行驶去。
或许是母女情深,谢玉和在见到女儿的时候就恢复了记忆,回到长安后,登基大典和立后大典同时举行,谢玉和忙了将近三个月,现在才抽出了时间要见苏棠和安安。
她对安安始终很怜惜,那么小的孩子,就要面对要亲自将父亲送走的惨事,安安还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她长大以后,明白了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会不会无法接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