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微笑道:“陛下不必看了,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侍寝了。”
任意眯眸看了他一会儿,秦修远坦然而受:“宋少言送过来的人,恐怕不怎么让人放心。”
任意当然知道,所以她早让若琴看着那个少年了。不过秦修远不让她过去,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任意忽然起了一点恶劣的心思,一挥手说道:“还是要去看看的,朕岂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秦修远脸黑了一瞬:“陛下这情义也来得太容易了。”
任意有心再逗他一句,说些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又怕把秦修远逗得忍不了了,只好作罢。
她敛了笑意,解释道:“没有林侍君也有其他人,朕现在可是与宋相赌气呢。”
秦修远当然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拿不准她究竟是怎样想的。毕竟这种被悉心教养出来的少年,都很会让人欢心。
秦修远蹉跎了几息的时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他的心思最好等一等再挑明。
秦修远俯身行了一礼,说道:“臣告退了。”
任意颔首道:“过几日就可以在早朝的时候提议该立帝师了,别让宋少言察觉出异样来。”
秦修远道:“知道。”宋少言不是多好糊弄的人,他回去要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秦修远离开了皇宫,任意往林侍君住的宫殿去了。因为宫里也没有其他人,林侍君住的宫殿离她的寝宫很近,像极了备受盛宠。
任意刚刚踏入宫殿,林侍君就迎了上来,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上面绣了墨竹,肖似宋少言。
任意心想,这是真进宫争宠的,可惜了。她瞄了一眼林侍君的脚,发现他行动自然流畅,不像受了伤的样子。说他摔伤了,应该是秦修远随意找的借口,又不容易让宋少言怀疑。骄傲如他,不会把男宠放在眼里,也不是自降身价去跟男宠争宠。自然也就不是细细询问所谓的林侍君是不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到一定要任意去看的地步。
刚刚被封了侍君的少年跪下行了一礼,却发现任意没有叫他起来,也没有说话,顿时有些害怕,轻声唤了一句:“陛下。”
任意回过神来,过去把他扶起来,像是不经意一样问道:“怎么换了这样一身?”
林侍君惶恐道:“陛下不喜欢?”他是打听到女帝喜欢宋相,才学宋相穿衣打扮的。
任意其实挺喜欢宋少言那一身的,尤其是宋少言面容清俊如玉,很衬这样的服饰。眼前这个少年穿着也不差,只是……
任意挺怕宋少言看到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学他穿衣服,不声不响地把他弄死的,她可护不住。封乐清的记忆里,宋少言收拾一个人从来都是悄声无息的,谈笑着就把人弄死了。
任意把拍了拍林侍君的手,用温和又坚定的语气道:“换了吧,你穿玄色也挺好看的。”总之不要穿浅色的衣服,引宋少言怀疑。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袍,又抬头对他一笑,悠悠道:“跟朕穿一个颜色,不是挺好的吗?”
两侧的宫女太监都深深把头埋了下去,原来陛下是真宠这个少年。宋相送过来的人,居然颇和陛下的心意。
说起来宋相和陛下还是有婚约的,也不知宋相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林侍君也十分羞涩地低头,只是心底更加惶恐了,他看不懂陛下把他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好在这宫里只有他一个侍君,他不必担心所谓的盛宠惹来祸端。
任意拉着他走进去,在榻上坐下来,说道:“朕听你琴弹的确实不错,今日再弹一首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