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少言的心脏跳漏了一拍,她总能说出让他惊讶心软的话来。
潭水幽幽,有风吹过来,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宋少言的手放在胸口处,轻轻按了按。他眸光微暗,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把手放下来若无其事地问道:“所以陛下在这里遇到了秦修远,他给了陛下那张纸?”
【宋少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0。】
那张纸是若琴献上来的,当然这时候不能跟宋少言说。任意顺着他的意思说道:“他说那是含墨写的。”
“含墨是我的贴身宫女,他居然……”任意愤愤地环抱住自己的双膝。
宋少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醋了……”话说到一半,他停了下来,眼眸眯了起来。含墨是他的人,死活倒是无所谓,但少了含墨,他在宫中就缺少了重要的眼线,而他刚刚居然心情不错。
宋少言没有再接话,转而问道:“陛下为何放过了含墨?”
任意缓缓松开抱紧双膝的手,放松了身体,眼睛却依旧盯着潭水中的鱼。她低声道:“她和我很像。”
潭水被她轻轻的搅开,任意接着说道:“我看到她仿佛看了我自己……”
她扯起唇角笑了笑:“真的很像。”
宋少言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移开视线,开口道:“陛下乃万金之躯,怎能和她相提并论?”她是想说她和含墨一样爱慕他吗?他倒不曾在意过这些,京城之中多的是贵女喜欢他,一个宫女更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但女帝……终归是不一样的。
任意不甚在意地说:“怎么不一样呢?如果不是你,我跟她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陛下没有登基,也是公主之躯,怎么会与一个宫女一样?”宋少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的发丝从他手中倾泻而下,“不要想太多。”
任意仰头看他,动了动唇,想问如果他用不上她,是不是也会想对待含墨那样对待她。然而看到男子如玉的侧颜,她又重新低下了头:“……朕今天去了母后那里。”
“嗯。”宋少言记得,太后既不是女帝的生母也不是养母,并无什么感情。女帝登基之后,就立了嫡母为太后,两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女帝怎么会忽然去太后那里?
任意接着道:“母后说朕到了该结亲的年纪了。”她用的词语很委婉,不然应该说是娶夫。
宋少言没什么情绪流露,只道:“臣现在还不想入宫。”
任意把头埋得更深了,仿若某种小动物,失落得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宋少言勾了勾唇角,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神色:“陛下愿意等一等臣吗?”他容忍女帝耍些脾气,也可以哄着她点,但他不可能真的履行婚约,把自己困在后宫中。虽然就算进了宫,也有办法在朝堂上运作,但终究不如自己在朝堂上。即便是女帝娶夫,男子在史书上留下以色侍人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任意抬起头,眼中闪动的仍旧是耀眼纯净的光芒,她信任道:“好,你去做你想做的,我等你。”
宋少言指尖颤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她看起来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长在深宫之中,甚至不像是深宅之中长成的贵女。被她这样看着,他居然会心虚。
宋少言站起身,把任意也扶了起来,说道:“既然陛下乏了,臣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