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成荫道:“成王败寇,如何还能当得起宣阳王这一声皇兄。”
李瑾瑜却道:“皇兄似乎忘了,我也是皇室的血脉。即便皇兄输了,也称不上是寇。”他侧身让开身后的宫门,语气淡淡:“是皇兄自己走,还是我请皇兄走?”
想来他的请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李成荫冷笑:“不劳相请,朕自己走。”
说罢,他握着任意的手想往外走。李瑾瑜却望向任意:“你也要和他走?”
他说话的口吻很奇怪,连李成荫都觉得有些不对,同样看向任意。
任意眨了眨眼:“去哪儿?”
“郡南王府。”
他这是不打算杀李成荫,要封李成荫为郡南王?任意停下来:“圈禁啊,听起来不太好,算了。”她轻巧的一挣,把手从李成荫的手中挣脱出来,对着震惊错愕的李成荫一笑:“其实臣妾过来,是想对皇上说一句话。”
她的目光越过李成荫的肩膀,落在虚无的一处,说道:“遇见你,姚凌薇一直很后悔。”
“好了,我说完了。”任意又一笑,一步一步退离了李成荫的身边。
李成荫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任意用手指了指李瑾瑜,又指了指自己,“我和宣阳王达成了协议,他答应了会放我走。所以不管是赴死还是圈禁,皇上可能都要一个人上路了。哦,其实你可以叫上范雨巧。”
她歪头笑了笑:“前任皇帝的妃子一直关在冷宫里也不大好。”
李成荫从未在她脸色看到过这种表情,即便是在她未曾出嫁的时候也没有,自信耀眼、又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笑,和平常在他面前的神情截然不同。
眼前的女子仿佛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连她说的话他都理解不了了。“你和宣阳王……”
“哦,就是大家都懂的那种交易。”任意打断了他,语气轻快。
“咳。”李瑾瑜闻言差点绷不住镇静的面皮,什么叫“大家都懂的那种交易”?他有心纠正任意,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随她怎么说吧,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
李成荫的面容被愤怒和痛苦扭曲到狰狞,继而化为一种茫然:“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任意道,“皇上选了这么多嫔妃进宫,让你和范雨巧随便折辱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为什么?有多少嫔妃是因为你和范雨巧的情趣送命的?她们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惜不会有人回答她们。我索性就不问了,直接做不也是很好?”
“你不喜欢的时候就随意作践,喜欢的时候就捧着。好坏我都要受着,哪有这样的道理。”
“哦,”任意顿了一下,恍然道,“你管这个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任意有点意兴阑珊,她跟一个封建君主说这么多干嘛。她没有再去看李成荫的表情,径直走出了崇德殿。
李瑾瑜对身后的两人示意:“去看顾好……”他最终还是没把称呼叫出口,只道:“现在宫中太乱,保护好她。”
身后的将士皆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连声道:“王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