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生下来那个孩子,孩子也注定不幸的,暂且不谈双亲的冷淡和隔阂,甚至能不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是很难的。 是渴望能将沈世辰留下来的希望,也是让白偌席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她残缺不堪的人生的希望。 可是……单方面的爱恋本就是错误的,如果因此而产生了罪恶,那么爱就是原罪。 好似破败的花骨朵,白偌席脸色苍白如纸,青紫色的经络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唯有泛紫的唇瓣好似有点颜色。 张开的双手像翅膀一跃而下,破碎而又唯美。 站在门口的彦弈桉,眼神从愤怒转化为惊讶,又归于惶恐,浑身发冷地看着这一切。 彦弈桉看到了白偌席站在阳台的那瞬间,他无声地张开的,他在说……你和我一样…… 沈父沈母已经逝去,沈氏集团也处在岌岌可危。双亲尽失,兄长病重,甚至连口头上的对象也在沈倾离面前直接死去。 可是白偌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对沈倾离心软,因为当他知道沈世辰有多疼他弟弟的时候,他对沈倾离是满怀嫉妒与恶意的,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失去最亲近的人更痛苦的惩罚。 但是这是他最后的退步,其他的一步不让,即便是死他也要让沈倾离记住他一辈子,这辈子他命不好,希望下辈子能运气好点。 也希望下辈子能有个健康点的身体,不再拖累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 甚至不用过久的等待,死亡证明就这样结束了他困苦的人生。 彦弈桉颤抖着看着眼前的人,尽管近在咫尺,却仿佛遥在天边,如幻影般虚无。 彦弈桉紧握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在另一家医院,医生说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我爸妈呢?”沈倾离如质问般直视着他,目光如箭,直直地射向彦弈桉。 难道白偌席没有告诉沈倾离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吗?不,沈倾离只是不敢相信。 “我爸妈呢……” 不知道是被沈倾离的声音还是窗外的雷声吓到了。 沈倾离才想起来自从他和彦弈桉发生关系后,自己便消失了,在沈倾离看来自己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可是在彦弈桉这却是整整五个多月,漫长而又孤寂。 终究不是自己的……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 只见沈倾离淡淡地扫了一眼,对上彦弈桉的目光。 然而就是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原本荒芜之地有了巨大的贪念,一只瘦削的手抓住了沈倾离。 因为曾经在这样的下雨天,沈倾离离他而去,而他也总是在这样的天气被人抛弃,命运总是不停更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