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掉下去之前,他清楚地听到了母亲的惊呼声。
她肯定是看到了。
陈昭烦躁地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现在和余燃又算怎么回事啊?
唇上的刺痛感仍在,望着天花板,他思绪漂浮,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
………
余燃靠在甲板处的栏杆,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那座秀美的海岛在他的眼中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天际。
直到完全看不到一点踪迹,余燃才收回目光,不经意地垂了垂眸。
他苦笑一声,抓着栏杆的手骨节泛白,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转身进了船舱。
就这样吧……
从今天起,就断了自己的念想。
顾爻昨晚和谢规闹到太晚,接到余燃的电话时,还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汤匙,“喂,余燃,怎么了?”
余燃躺在床上,眼眶有些酸涩,声音艰涩,“顾爻,我想请个假。”
顾爻没太在意,继续搅动着碗里的海鲜粥,“行啊,反正快过年了,就当给你提前放年假了。”
他低头喝了一口,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请假啊?”
余燃抬手遮住眼睛,脑中一闪而过的全是陈昭那张脸。
那张被他亲到时只有手足无措的脸。
他抿了抿唇,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说了一句,“我可能要请很久。”
顾爻也意识到不对劲。
他手一顿,放下手中的汤匙,坐直身子,一脸严肃,“余燃,你现在还在房间里吗?”
余燃偏头看向窗外,声音有些飘忽,“我现在在游轮上。”
顾爻捏紧了手机,“你走了?”
余燃嗯了一声,紧接着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需要重新审视一段关系,将一切掰回正轨。”说到这里,好似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随意地嗤笑一声。
随着一声嗤笑泛起的,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苦。
从心头泛上舌尖的苦。
苦到余燃想要流泪。
太难受啦……
他太需要歇一歇了。
电话那头的顾爻也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余燃是在说什么。
余燃喜欢陈昭这件事,太明显了。
他们这一群人里,除了陈昭,谁不知道啊。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终究只是轻叹了口气,“那好好休息,等你回来。”
顿了一下,顾爻又补充道:“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放在心里,有事记得和我们说啊,我们也是你的朋友。”
余燃神情一僵,点了点头,低声答道:“好。”
顾爻挂了电话,也没心情再吃饭,偏头正想和谢规说一说这件事情,抬眼就对上一双都快怼到自己面前的眼睛。
带着探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渴望着顾爻能说什么。
顾爻轻咳一声,偏头看向谢规,笑得一脸温柔,“谢哥哥,今天天气不错啊,等会我们去冲浪吧,怎么样?”
布灵布灵的眼神忽的就暗淡下来,顾爻余光瞥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已经低垂下去,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狗狗。
顾爻抿唇笑了笑,捂住额头轻叹了一声,“哎呀,余燃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要请假,劳模请假,那肯定是出了大事,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说,真让人担心。”
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陈昭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余燃请假了?”
顾爻被吓了一跳,点了点头,然后抬手竖起三根手指,“请了至少三个月呢。”
“三个月?!”陈昭的声音猛地拔高,吸引了整个餐厅的目光。
顾爻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是啊,三个月,他说,他有点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陈昭忽的变得格外焦躁,一把捞起椅背上的外套,急急地就往外冲。
起初还是快步走着,走到门前,就见他直接开始跑起来了,一会儿就看不见身影。
顾爻抿着唇笑了笑,心情好了两分,继续搅着碗里的海鲜粥。
谢规将一旁的小蛋糕放在顾爻面前,“阿爻是想撮合他们?”
顾爻手一顿,目光看向餐厅之外。
目光所及之处,是漂亮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海面。
他的声音飘渺,带着点惆怅。
“只是不想,让捧着一颗真心的人难过罢了。”喜欢快穿:死遁后,撩过的主角都疯了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