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云琛回来那天早上,薛薛从起床后眼皮子就一直在跳。 “人家不是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 “那倒没有,我从小到大眼皮都跳过几次了,没财也没灾。” “不过玄学这事儿之所以叫玄学不就在于一般人拿捏不准吗?”她用汤匙轻轻敲着盘碗。“所以我不准不意味着别人也不准。” “对吧。”见得到认同,室友笑瞇瞇地。“不过我觉得妳也不用太担心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这种事想了也没办法不如不想。” 彭云琛上飞机前还给薛薛拍了张照片。 和京港潮湿多雨的冬天不一样,这次数理竞试举办的城市在南方内陆高原,因地势高纬度低,气候相对稳定,冬暖夏凉,四季并不特别分明。 薛薛克制地隻回了“嗯”。 “怎么?”室友调侃地用手肘撞了下她。“思春了?” “冬天思春难道不正常吗?” “六。”室友直接给她竖了根拇指。“顶级阅读理解。” “我得把报告做完,就不跟你们去了。” 今天室友去参加排球社的社团聚餐不会回来,薛薛也乐得一个人待着自由自在,边吃晚餐边赶期末报告,同时还不忘注意手机有没有动静。 薛薛知道彭云琛得先回学校一趟,所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但已经七点了,半点消息都没有发来却让人感觉不太对劲。 在她一边忙碌一边等待的过程中,时间流逝的速度堪比慢放的电影。 “喂?”接起手机,她一开口便是撒娇般地抱怨。“怎么现在才打电话过来啊?” 薛薛立刻察觉不对。 “是薛思元吗?我是许行之,彭云琛的朋友。”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然后,转身。 许行之闻言摇了摇头。 对方的好意,薛薛心领了。 “老彭应该没事,不用太担心,他到进手术室前意识都还算清醒,就是一直叮咛我让我不要告诉妳这事儿,找个借口和妳联系报平安就好。” 男人说着,仰头灌了口咖啡。 “那可以哈哈。” “没想到这小子闷声干大事啊,交了个女朋友也不和我说。” “妳懂这是多难的事吗?我曾经以为,他会一辈子被应安安绑着。”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和彭云琛从大学开始的交情,看得明白似乎也不奇怪。 “应安安不配。” 薛薛的目光从自己手中的铝罐转向许行之。 粗犷的五官有着与时下审美不同却更具特色的帅气,鼓囊囊的肌肉让他看起来不像咖啡厅的老板反而更似拳击场上威风八面的选手。 薛薛摇头。 “哈哈!”许行之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白牙。“妳可真有意思,比应安安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