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密集的鼓点,纪明温站在屋内,双手抱着古旧的剑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心脏在胸腔内不安地跳动,他心神不宁注视着窗外的雨幕,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做的决定。 或许,他应该跟着靳时栖一起去? 但想到靳时栖临走前和他说的话,纪明温又摇摇头,眉头皱得更深。 「我这次去很可能会有危险,你不能跟我一起走,也不能告诉其余人我的消息,如果我出事了,我会想尽办法联络你,让你来救我。」 虽然不知道靳时栖为何确定自己会出事,但纪明温不打算自作主张。 倏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炸开。 纪明温手一抖,剑匣便从他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纪明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心慌涌上心头,不祥的预感在空气中蔓延。 屋内的空气变得凝重,雨声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靳时栖,似乎出事了。 ...... 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清晨的鸟鸣。 纪明温站在屋子中央,手中的剑匣早已被他放到一旁,但他的姿势几乎从未变过,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的某处。 夜色在他身后悄然褪去,黎明的微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纪明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晨光交织在一起。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眼底隐约可见的疲惫。 天亮了,靳时栖还没回来。 纪明温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匣的边缘,内心早已被巨大的恐慌淹没。 他的身体依旧僵直,但肩膀却微微塌了下来。 曾经在执行任务时,时高阳教给他,要学会“保持愤怒”,才能一往无前。 但何勇男也在他停职后告诫,要学会“保持冷静”。 靳时栖昨夜说过,若没有他的联系,绝对不能擅自去寻找他,纪明温就当真在他的店里枯站了一个晚上。 纪明温的嘴唇开始微微颤动,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着。 起初,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只有一些破碎的音节从唇边溢出,像风中的絮语,若有若无。 眼底的疲惫与挣扎愈发明显,呢喃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天清地宁,日月昭昭,邪祟不侵,百无禁忌。” 厌恶鬼神之说的人,却开始机械地重复着童年时听母亲念过的祝祷词,尾音卡在齿缝间,像生锈的齿轮强行转动,就连他自己都被这声音惊得脊背发僵。 “邪祟不侵...” “百无禁忌...” “渡一切苦厄......” “天清地宁,日月昭昭...” 就这般麻木地念到第十一次,通讯器传出熟悉的声音,电流杂音里渗出的字节,与他唇间未成型的“百无禁忌”在空气中相撞。 纪明温的瞳孔猛地亮起,其中盛着窗间漏下的晨光。 是靳时栖的声音。 他几乎扑着去抓,膝盖撞到矮几也浑然不觉。 但与往常不同,通讯器贴在纪明温耳畔时,最先涌进来的是细若游丝的喘息,那呼吸声轻得像是蝴蝶振翅时带起的风。 “纪明温...救我。” —— 靳时栖是被喉间凝固的血块呛醒的。 发间垂落的长发被冷汗黏在锁骨处,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颤动。 潮湿的柏木气息裹着土腥味钻入鼻腔,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疼... 靳时栖粗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响起。 他的意识从混沌中挣扎着浮起,但身体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哪... 他试图活动手脚,却碰到了粗糙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棺材。 他被活埋在棺材里。 他是“木狱”的替劫者。 靳时栖生得高大,在棺材里行动受限,只能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胸膛。 指尖触碰到胸骨凹陷的瞬间,靳时栖的呼吸停滞了半拍,随着他屈轴探查的动作,新鲜血液又从第三肋间缝隙涌出。 是那个贯穿伤。 他收拢五指压住创口,断裂的肋骨碎渣刺进掌心,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若是现实,他现在早已经死亡,说明他现在还未出幻境。 靳时栖舔着齿缝间的铁锈味低笑,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笑着笑着便咳出血沫。 事实证明他以身涉险确实有用,之前一直搞不明白的线索,此时也有了眉目。 他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倒让他有些兴奋。 完全昏暗的环境中,靳时栖的瞳孔开始泛起微弱的光晕,像月食边缘的暗金环。 瞳孔中的金色逐渐加深,如同融化的金液燃烧,将整个空间照成密闭的茧。 取出藏在衣物夹层里的小型手电,靳时栖用牙咬住,亮光照在棺盖上,他却用修长的手指蘸着血液,在棺盖上画出他当时一扫而过的羊皮纸符文,精准到分毫不差。 这位黄真人耍的把戏,他也想见识一下。 —— 【读者老爷们,赏我三个广告吧(抱大腿)】喜欢快穿?请领略宿主的变态美学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快穿?请领略宿主的变态美学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