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在旁道了谢。
云大哥分发礼物时,云父咳了好几声,但云大哥直到最后才给她,“爹,这是给您带的书,您不是最喜欢这些了么。”
那赫然是一本算术书。
云父有些茫然,他近来的确是在琢磨这些,可这书……似乎不是外地特产吧。
云大哥语气似乎很诧异,“您不喜欢么,这书足足花了我三两银子呢。”
除此之外他还给了云父十两银子,类似于赡养费。
无论是三两银子的算术书,还是一口气上交了十两银子,都已经算得上不错,云父当初是极其抵触他跑商的,连盘缠都没给多少,想着回来能赚个三两银子都不错了,结果远超他想象。
只是……云父望了望三人,礼物与礼物也是有差别的。
他忽然觉得落寞。
唠嗑完,云枝夫妻二人准备回家,云大哥以帮忙搬调料为由,一起前去,“这么大袋子妹夫想必一个人也搬不动,我也帮着一起吧。”
说多,其实加起来也就是一个半蛇皮袋子那么多罢了。
苏珩默默望了他一眼,神经大条的云大哥没能发现异常,赶忙赶忙地离开云家。
等到了云家,云大哥才终于憋不住,“小妹,你说的这些特产在江南挺稀缺的,我买了二十两的量,在江南卖了近一百一十两银子!那银子我拿到手的时候手都抖的,掂了好多遍呢!而且江南那边的脂粉比咱们这便宜很多,还有川秦那里盛产玉石……”
簪子和翡翠是在川秦一带购买的,买的不多,不算特别值钱,如果品质极佳则另当别论。
他滔滔不绝,说出了许多想法,眼里洋溢着兴奋的光辉。
跑商便是如此,路途遥远,且有水匪山匪危险,但一旦顺利归来,利润相当可观。
毕竟富贵险中求。
云枝看着他,提了几句,“脂粉可不好像你这么带了,路上容易散碎,玉石更是如此,而且不仅要小心水匪,还要小心山匪。”
云大哥挠挠头,“大哥知道,散碎什么的不打紧,可以着重护一批,其他的若有损坏则当瑕疵品卖,价钱低些。”
他说的头头是道,总归是亏不了的。
这世道,除了读书考取功名,学门手艺种田养家外,也有别的路子可寻,只是商人到底地位低廉些。
但自古笑贫不笑娼,管他商不商的,没钱才是最大的问题。
苏珩在旁缓声道,“日后舅兄若是货物量大,可以委托白河帮帮忙运送,至少江南一带都颇具威名,其他地方也能寻镖师帮着一起。”
云大哥有些好奇,“多谢妹夫提醒了,不过妹夫怎么知晓白河帮的事?”
苏珩声音温和,不疾不徐回,“从前在江南待过一段时间,与他们打过些许交道。”
说话间,还为云枝簪上了那只红玉簪子,动作十分轻柔。
云大哥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得回去了,省得我爹问。”
想到这,他耷拉着脸。
想想也知道,回去亲爹肯定逮着他问东问西,然后又说这不行那不行的话。
还好他没说实际赚了多少银子,不然那银子还能是自己的么,或者说,谁知道会不会又被他爹“借”给别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