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用完早膳后,慕容辞则是邀二人到大堂入座。
“想必神女继承是为了灵而来珠,可惜在下在乾塘城内已经多次搜寻,并无灵珠。”
若非慕容辞说时神态清正,宋笙笙都以为他在直白的怀疑是宋笙笙弄错了。
可宋笙笙很确定脖颈处的玉佩指引就在城内,而且在来到府内后,光芒更甚。
就在她忍不住想反驳前,又听到慕容辞话音一转态度谦和的温声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在下有忽略的地方也未可知,姑娘身为神女继承人自然比在下懂得要多的多。”
“若有用得到本官的地方,还请姑娘直言不讳,定然全力配合。”
慕容辞言语温和有礼,举手投足间高雅。
就连宋笙笙说起话来都不自主的变得文雅起来:“慕容郡守言重了,倒是给您添麻烦了。”
心中再次感叹慕容郡守真是君瑞春水,缥缈如烟波。
若非是宋笙笙心中已有欢喜之人,怕是也会沦陷。
想点这里忍不住抬眸瞥向沉默的捻着手中佛珠好似在神思什么的雪空。
望着他那清冷如莲般淡然出尘的侧脸出神。
慕容辞视线轻扫,自然察觉到了宋笙笙的心思,拿起桌案旁的茶盏,微垂眸掩饰着扬起的嘴角。
心中甚至希望雪空生了牵绊,这样才能有点是有活人的生气的样子。
………………
夜幕如墨,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花间楼的檐角,给这座平日里就充满了旖旎风情的楼阁增添了几分洁光。
慕容辞再次来到了花间楼,满怀期待的等待却被告知江绾绾并非日日都会表演。
而是每十五日才会在莲花台一舞。
慕容辞失落之余心中又生起了急切,他想见到“媚狐”姑娘,因为担忧万一“媚狐”姑娘离开了乾唐城。
那他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两人怕是不会再见。
在其他宾客们都沉浸在那些胡姬曼妙舞姿的诱惑中时,唯有慕容辞一人在楼中匆匆奔走。
四处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眼神中满是渴望,希望能够有幸见到那位“媚狐”姑娘。
一位站在五楼的绿衣女子很快便注意到了慕容辞不断张望的动作。
好奇心驱使下,她走上前去询问。
当得知他想见江绾绾后,那绿衣女子先是饶有兴致地在他英俊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后轻笑道可以领他去见江绾绾。
慕容辞原本黯淡的眼眸顿时一亮,眉色之间流露出惊喜。
他连忙对着绿衣女子深深地作揖,语气中满是感激:“多谢姑娘。”动作温雅有礼。
绿衣女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然后转身在前引路,带着慕容辞朝着顶楼走去。
一路上,慕容辞的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不断在脑海中思量见到“媚狐”姑娘后该怎样说。
说什么在求亲才不显得失礼。
等绿衣女子将慕容辞带到一个刻画着莲花的门前后告诉他直接进去便可就自行离去了。
慕容辞理了理衣袖才拱手,郑重的对着门内温声道:“媚狐姑娘安好,在下慕容辞不知可否有幸见姑娘一面。”
可是他说完耐心等待后许久,门内都未传出回答。
慕容辞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原因。
是媚狐姑娘不在屋内?
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又或者他声音太小没有听见。
还是把他当做登徒子弟不想理会。
慕容辞站在门口迟疑犹豫了许久,终是不想错过此次机会,这才伸出手缓缓地推开了那扇门。
随着“吱嘎”一声轻响,那扇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片朦胧的景象。
只见里屋两侧层层金纱如丝般垂下,层层叠叠将里面的场景遮挡得严严实实。
金色纱幔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让人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容辞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试图穿透那层纱幕去看清里面的景象,但却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若有若无的光影。
他提着衣摆缓缓迈步踏入屋内,伸手掀开层层金色纱幔,终于透过薄纱看见了里面隐约的曼妙身影。
避免唐突,慕容辞停下了脚步,拱手对着那身影温声道:“在下慕容辞,自那日得见媚狐姑娘一舞,心神往已,所以特来求见姑娘,还望姑娘勿怪。”
里面的那道娇媚的身影并未回复,只是轻笑一声,带着漫不经心,却让慕容辞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挂在金纱之上的精致金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而又低沉的声响。
挡在两人间的纱幔瞬间如同画卷般被卷起,只留下最后一层极其轻薄的金纱。
如同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依旧拦在两人中间。
慕容辞目光穿透了那细微的纱线间隙,渐渐地能够清晰地看到江绾绾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身姿在轻纱之后若隐若现,仿佛是绝美的水墨画,每个线条都勾勒出无尽的韵味。
只听见从那薄纱后面传来江绾绾轻声幽叹的声音:“公子今日前来见我,却是两手空空,这般模样,想来也未曾用心对待此事,恐怕与那些只是垂涎奴家样貌的男子并无二致。”
不难听出语中的失望之色。
这样直白地向人讨要礼物,如果换做是其他书生男子,或许会觉得江绾绾过于庸俗不堪,失去了那份应有的高雅和矜持。
可慕容辞并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地方,觉得她这种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样子真诚可爱。
慕容辞连忙拱手解释:“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只是那些金银配不上姑娘的仙貌。”
说罢,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枚贴身携带已久、用精致蜀锦手帕精心包裹着的白玉芙蓉簪,而后缓缓地递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