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疯劲的颂寻陷入省电状态,坐在马桶上安安静静,盯着地瓷砖发呆。
时君见状放心出了浴室,打开许玳的柜子,拿了睡衣出来,关柜子时动作一顿,犹豫了下,还是抽开了里面的抽屉。
抬手拿了件内裤,塞进了睡衣里面。
浴室内,颂寻依旧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时君把衣服放在架子上,指给他看:“你先换个衣服,可以自己做到吗。”
颂寻反应要慢半拍,眼睛迟钝地看向时君所指的方向,点头。
见他还有意识,时君放心了些,转身合上门,到楼下泡了一杯柠檬水。
再次上来时,颂寻还没出来。
“还没换好吗?”
里面没有传来许玳的回应,反倒有水流滑动声。
时君意识到什么,皱眉敲了两声浴室门。
“喝完酒不要直接洗澡,赶紧换了衣服出来。”
里面依旧没人应声。
时君在外面徘徊,五分钟过去,他又敲了两次门,力道加大。
“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里面静悄悄一片,连细微的水流声都没了。
怕真出了意外,时君不再犹豫,直接拧开了浴室门。
一阵温热的水汽扑面,正对着门的浴缸中,颂寻一只光洁的胳膊搭在浴缸边沿,头发被打湿垂在眼下,侧着头歪倒在胳膊上。
根根分明的睫毛上也凝结着透明的水汽。
裸露出的圆润肩膀连同俯低的脊背,被热气熏腾,泛着淡淡的桃色。
这一幕的视觉冲击将时君震在原地,迟迟忘了动作。
他完全乱了手脚,仓惶扭过头去。
可能是水汽太过浓稠,连呼吸也不能畅通。
时君喘了口气,闭着眼往前迈了一步,洗漱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蹭了下来,摔在地上。
他无暇顾及,双手摸索着碰到浴巾,连忙一把扯了下来。
趴在浴缸上的颂寻被摔在地上的动静吵醒,刚惺忪睁眼,宽大的浴巾就迎着头罩了下来。
眼前一片黑,他开始不满地挣扎,想将头顶上的东西扯下来。
时君侧着头,完全不敢睁眼,只感觉手底下触碰到一片滑腻的肌肤,脸霎时就烧了起来,大声呵斥制止。
“你不许动!不许动听见没有。”
喝醉的颂寻才不听他的,固执地想将迎头披身上的浴巾拽掉,直接把时君逼急了。
身体悬空,在失重感传来的瞬间,颂寻安分了,不再执着于浴巾,两条沾着水的胳膊勾在了时君脖子上。
在一阵不稳的晃悠中,被囫囵塞进被子里。
时君使劲掖着被子的两角,生怕他再乱动。
时君身上湿了大片,有被颂寻身上蹭到的,也有自己出的汗。
“我先去洗澡,在我出来前,你必须给我换好衣服。”
放完话,他迅速收手,背对着颂寻到柜子里拿了衣服扔他床上,又在隔壁柜子拿了自己衣服,快步进了浴室。
门一合上,时君喘了口气,像是刚跑完42公里马拉松,身体一下松懈,提不起劲了。
向后抹了把头发,时君有些虚脱地打开花洒,仰着头被冷水淋了会,才觉得整个人缓过来了。
冲好澡后,磨蹭了快十分钟,他才打开门。
不忘谨慎地问了句:“你穿好衣服了吗?”
颂寻被酒意熏得懒洋洋的,不想说话,略带着感兴趣的目光投向浴室外。
时君像是落枕了般,脖子往墙面方向拧,安静过后,试探地朝着里面的床看了眼。
视线对了上了穿戴整齐,坐在床头的颂寻。
“你醒着不说话。”时君瞬间放松下来,没好气地埋怨道。
颂寻眼睛跟着他转,却不想开口。
这样的行为维持了十几分钟,时君关掉吹风机,回头:“你老看我干嘛?”
依旧不说话。
时君叹了口气,拔下插头,朝着颂寻的方向走去,任劳任怨给人吹头发。
适宜的温度风速,被指间轻柔拨弄头发,颂寻眯着眼睛,坐的东倒西歪,嘴里嘟囔着什么。
时君听不清他说什么,自顾自开口:“你倒是舒服了,害的我伺候你。”
从小被人捧着,他不吩咐别人就算好了,谁敢劳动他。
颂寻理所当然,晃了晃脑袋,不听。
吹好头发拔插头时,时君发现了上面的书,正是今天害他丢脸的祸源。
随手一扔吹风机,他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最终在桌上翻到剧本。
时君回到颂寻身边,和他面对面坐在各自床上,表情严肃。
“看到没,剧本,我经纪人拿过来的,不是我的。”他朝颂寻扬了扬剧本,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书晃了晃,“这是改编的原着小说,我不看这玩样。”
他加重最后一句话,继续强调道:“这是我的工作,工作知道吗。”
颂寻呆呆看着他,眼睛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打转。
时君:“你不说话就点个头。”
这时候的颂寻还算好说话,真就点了点头。时君觉得他这样还挺好玩,像个提线的软趴趴玩具熊,忍不住笑了声。
双手垫着脑后往床头靠,语气放松又惬意:“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拆队,不用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积分赛你配合点,还是有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