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上次之后,宿白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盛彦安郊外的实验室里。 就在两人沉浸在喜悦中,那边传来大叫。 爆炸声响起,宿白彦来得快,先一步到达,他注意到这里和往常不一样。 成礼面色庄重,齐凡意也发现师傅今日不同,好像还换新衣服了? 成礼对着他点头,拉起他的手,就往中间地蒲团走去,齐凡意跟着他走,视线快速扫过四周。 “这是你们的师祖,宿白,今日是我想告知师祖,我收了徒弟。”他孺慕的望向画像,他很尊敬这位师祖。 漂亮的狐狸眼也收起散漫,看向成礼,恭敬俯首:“师傅。” 他匆匆扫过上边,刚刚来的匆忙,好似听见是师祖。 手轻轻一挥,带动衣袖,面前出现水镜,突然手一顿。 小黑这几天一直为自己没用,没能帮到宿白,而自责,现在好不容易发现有奚润的踪影。 他半阖着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不会吧? 小黑有些急躁,他想要在靠近一点,他感应到两个,怕自己搞错:“大人,我们现在不去找,奚润大人吗?他不就在哪里。” 小黑声音一顿,整个人又陷入自我怀疑,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自己真是给云苏大人,丢脸了。 小黑似懂非懂,他不太能理解这些,但怕自己帮倒忙,还是老实听宿白的话。 这几个月齐凡意更加努力,他准备去后山闯闯,没想到遇到熊类灵兽。 奋力往后一跃,熊的爪子跟着往上伸,眼看熊要打在他身上,他呼吸一滞,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吗。 “力道轻了。” 树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长枪飞回他的手中,月光下,那抹鲜红更外耀眼,仙风道骨。 呆呆的,傻乎乎地样子,像只小狗狗一样。 “你好。”声音是藏不住的羞涩,面颊滚烫。 “你好,我是宿白,你的师祖。”他声音依旧冷淡。 面前少年的表情,明显愣住,黑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这副样子真的更像个小狗了。 青年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眼中的冰山好似化开一个角,没有一开始地冷漠。 “无需急于求成,修道之路,本就漫长。”他收回手,耐心的劝导他。 他的话并未说完,宿白话并不多,很简短的解释:“祠堂,我看着,你们很优秀。” 眼前少年忽然变得沮丧,像是小狗一般,不高兴,耸拉着耳朵。 “不是。” 齐凡意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傻笑:“师祖,还会来看我吗?” 宿白不是为他而来,只是看到受伤,才出来。 “慢慢来,不急。”他视线扫过他的伤口,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药瓶。 忽然草丛那块传来响声。 怕看到温章彦后,就不会注意到他了。 温章彦上下打量好一会,受伤了,还傻乐,好看的狐狸眼里带着无语:“你受伤还笑的出来,要不是我发现你大晚上不睡觉,你就死在这里了。” 他想到宿白给他的膏药,藏在手心地药,紧紧攥住。 温章彦奇怪地看着他,熊打到他脑子了? “大人,为什么不去见见另外一个,那都是奚润大人?”这次他带着小心,怕自己又说错什么。 小黑声音明显愣住,他没想到宿白会说这个“大人,是吗?” 宿白站在树枝上,化作青烟消失。 他也除了那次,再也没有见到宿白,要不是看到画下的画像,真的就以为做了一场美梦。 温章彦调侃道:“进步这么快,搞得我都有压力了。”情的狐狸眼下弯。 他可不能落后,温章彦太过耀眼,他怕师祖看到他,就不会看自己了。 “你不必我差,我才要更努力。”他不得不承认,温章彦的天赋和努力,他才不会认输。 齐凡意心里一紧,又怕他看出异样,语气疑惑道:“不一样?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小罢了。” 还没有等他在问下去,齐凡意又开始练习,温章彦不甘落后,拿起随身地配剑。 仙界,圆润饱满地青提滚落,修长纤细地指尖勾起青提,放入殷红的薄唇,眼前地水镜倒影着两人。 小黑也能看见两人,他看着打得有来有回,有些犯难:“大人,这两人都是奚润大人,实力不相上下,我觉得是平手。” 手心撑住头,闭目养神,一丝元神分出,宿白来到齐凡意屋里。 ‘嘭’门关上,又迅速打开,齐凡意这才确定,这是师祖。 “师祖。”嗓音里是满是兴奋,少年干净地笑容,他一下晃了神。 得到夸奖地少年,整个人都洋溢着开心,晃眼的笑容,感染到冷漠的青年,眼中也带着少许地温柔。 “是厉害很多。”该夸时还是得夸,看着少年高兴,自己也心中高兴,后才慢慢提醒,“不可自傲,不然,难以进步。” 宿白心软软地,手揉揉他柔软的发丝,齐凡意乖乖地靠在他腿上,眼中满是笑意。 明明少年长得并不是很可爱,当行动上却和小狗一般,可爱的很。 齐凡意思考,认真回答:“师傅好,师祖更好。” “你啊,成礼可宝贝你们。”想到自己那个徒孙,眼里闪过温柔,柔软地指腹,点在他的眉心,“听到这些话,成礼可会难受。” 面对齐凡意,本就因为是徒孙地弟子,爱屋及乌,齐凡意的性格也是他喜欢的。 齐凡意得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腰,小眼神还偷偷看他表情。 “师祖,最好了。”声音里带着雀跃。 齐凡意急了,扯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祖,我还能见到你吗?” 齐凡意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我会更加努力的,师祖不能骗我。” 听见他地回答,齐凡意高兴的现在就想要去练习,又想到师祖叫自己休息,怕师祖不高兴。 宿白来到瀑布上游,俯瞰着温章彦,这人总是很努力,面上不在意,休息时间也要练习自己的意志力。 温章彦张开湿润地眼眸,手触碰水,是他地错觉吗?水好像变暖和了? 他身体里的小黑,很担心宿白。 小黑不敢多说,怕自己影响到他,宿白眼神微闪,清冷的眸中闪过无奈。 “难道,是铁树开花,春心萌动。”她捂嘴轻笑,一颦一笑,都夺人眼球。 别看凤婉这个样子,能走上飞升地仙,有几个是简单的。 “凤婉,你这样骗人感情会不会不好。”想到凤婉在人界留情,怕她遭到反噬。 仙界有自己的规矩,她们不可去破坏别人的命运。 他不懂她在逗自己,还认真安慰,凤婉有没有听就不得而知“成仙总是孤独的,他们都不可能长久留下,看开点。” “没什么事情。”面色不变,凤婉疑惑的视线死死盯着他。 “真的,不是。”他都对凤婉没办法。 “真是没个仙型。”他不赞同的摇头,凤婉早就桃之夭夭,怕他念叨。 叶片飞落,在还未接触地面时,便一刀两断,悄无声息。 树身上,满是沟壑,从一开始的轻重不定,到后边力道相同。 齐凡意眼神恢复清澈,不可置信地看向树,低头看向布满厚茧子的手,握紧拳头,这是他做的。 休息片刻,他开始胡思乱想,师祖会 用力拍自己地脸,师傅也能教他这些,自己怎么能一直想着师祖,师傅对自己也很好。 “就是想师祖。”他颓废的抱着头,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师傅,师傅对他那么好。 少年表情一愣,眼中带着期待,是师祖吗? 心里疑惑,这家伙果真不对。 温章彦眼中闪过一丝笑,嗤笑道:“怎么还遮遮掩掩,怕我抢走啊。” 快步离开这里。 温章彦一脸不可置信,他只是风流,不是畜牲,他可是有道德的。 他失落地坐在床上。 小黑试探地问:“大人,你不去看他吗?” “这是我在人身上学到的。” 指腹轻轻触碰,水镜上地脸,眼中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但这句话确实没错,我还是想按我想做的去做。” “章彦,你去找凡意,我有事要说。” 温章彦来到他的住宿,敲敲门,等了好久,里边没有传来响声。 “人呢?” 画卷上,俊逸不凡地青年在画纸上,栩栩如生,那双黝黑华亮地眸中带着淡然,青年并不娇弱。 他视线扫到下边,瞳孔微缩,落款是宿白,这是他们地师祖。 他赶忙卷起,放在床头,准备离开。 温章彦心虚一瞬,又很快恢复,面上调侃:“怎的,屋里藏人啊。” “师傅,找我们谈话。”平常他一定会打趣他,可今天,怕他发现异样,也不敢讲话。 他倒是没有像齐凡意一样,如果师祖来看他,他想的是,会不会教他其他功法。 “走吧。”齐凡意确定关好门,还特意在门上加禁制,那副害怕别人发现什么。 远在仙界的宿白,没有急着找他们,他并不打算给予他们过多地帮助。 成礼等了许久,两位徒弟才姗姗来迟,他语气温和“来了。” “你们已经步入筑基,就该下山去历练,要是看到妖魔祸害人间,一定得出手,但,遇到好的也可放过。” “这次带头的徐师兄,是个可靠的人,不懂也多问问师兄,要是有其他门弟子挑事,无需忍受,直接反击。” 齐凡意和温章彦心中一暖,纷纷向成礼行礼:“谨遵师傅教诲,徒儿懂了。” 修仙者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孩子,他们的徒弟,就是他们地孩子。 “我得去告诉师祖,师祖会保佑你们的。”他想到宿白,还想着去供奉宿白。 想到好久没有见到师祖,踌躇好久,才出声“师傅……” 成礼还在温柔问他:“怎么了吗?” 他绝对不能说,他摇摇头,就跑出去。 “这孩子,一下怎么了?” 成礼点点头,也是。 他其实想过,成礼应该是没有见过宿白,不然为什么两张画不一样。 听到成礼地话,面上带着笑,眼底闪过惊讶,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师傅,那我们有机会见到师祖吗?” “师祖要是心情好,可能回应。”成礼都是有重要事情才找宿白,其他时候,他并不想要打扰师祖。 “要是遇到危险,也好向师祖求助。”想到这里,成礼直接交给温章彦,看着成礼信任地眼神,他郑重地点头。 这边温馨地画面,齐凡意那边抱着画卷睹物思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想师祖。 可怜地模样,连小黑都看不下去,“大人,要不去,看看奚润大人。” 这家伙还没认清 他嘴角微扬,手轻轻一挥,一道温润如玉地声音传来,话里间带着小心。 眸光微转,宿白消失在原地。 他安静地等着温章彦,温章彦猛然张开眼,水帘遮挡着他的视线。 青年眼中毫无波澜,温章彦记忆力好,这人就是齐凡意画卷上的人。 明明看着纤弱得手,轻而易举地拉起他,那强有力的拉扯感,这是个强者。 他嘴上叫着师祖,可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打败他。 “师祖,您是看到我的传音吗?”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向前走几步,默默拉紧两人距离。 对上那双眼睛,那双眸子在看人的时候,好似对方是他珍视的宝物。 这位师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宿白根本招架不住温章彦的攻势,低垂着眼眸,眼底快速闪过无奈,抬头间,眼中带着无措:“嗯。” “看你在修炼,就没有打扰……”他不太会讲话,语气顿了一下,抿,“你,很不错。” 宿白本想揉揉他的头,可发现这人很高,比他还高和齐凡意一样,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着要是剑法不够,那自己就帮帮忙。 说着怕他后悔,立马拿出剑给他演示,他很认真的挥舞,在哪里力道不足,或者姿势不对,宿白都会出手帮他。 到现在,视线一眨不眨的黏在他身上,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心头涌上一丝悸动。 倏忽勾起一抹浅笑。 温章彦这么想着,等着宿白演练完,立刻上前。 疯狂拍马屁,宿白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的嘴巴很甜,又很会社交,待在他身边并不会不舒服。 宿白发现他不高兴,疑惑道:“怎么了?” 温章彦眼神一变,好看的眼眸,溢满水雾,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上:“师祖……” “你怎么了?别哭。” “师祖,只去看齐凡意,都不来看我,是我太没用了吗?” 宿白心里闪过,作妖二字,他不敢说话,怕哭得更厉害。 “你也很厉害,我有去看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温章彦黑色的眸子带着水雾,“真的吗?” 郑重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是不是说话太重了,人家没有人教而已。 大个子缩进比较矮的人肩膀上,温章彦得肩膀都止不住颤抖,宿白专注哄人,根本没有看到,怀里人得逞地笑。 真是个温柔地人。 -— 好奇的师弟们在两位之间扫,不会打架输给温师兄了吧。 温章彦视线扫过一圈,坐在不起眼地地方,齐凡意也跟着坐下。 “大人,这里好漂亮。” “嗯,这里确实不错。” “郭鑫,你怎么会来!”少女声音带着怒气,恶狠狠地盯着少年。 “别等会拖后退。” “就你那么没用,连武器都这么,娘,娘,腔。” 少年袖中飞出白纱,少女立马取出流星锤。 她早就看不爽这家伙,就喜欢搞偷袭,看她不锤他给爹妈不认识。 郭鑫也激起斗志,拉紧白纱。 徐师兄先一步拦下两人:“这里,还在船上,是想要大家都走路去吗?” 徐师兄都对这两个冤家,没有办法,都尽量给人分的老远,还能碰上。 “没想到 大船出现在他们身后,大家目光一起看向那边,郭鑫和徐怡澄默契地拿出符,一个拿,一个扔。 青云宗地弟子,都装看不见,自己做自己的,徐师兄也默默转身。 郭鑫很少认同她,点点头“这家伙,真是欠炸,炸下船,最好。” “我做事,一点都不阴险,是你心思狭隘,我一直都是明着偷袭。”郭鑫因为她夸自己,嘴角忍不住翘起,嘴硬地很,还很自豪的挺直胸脯。 她的师姐们,拉着徐怡澄就要走,郭鑫那边也还想要输出,大手捂住他的嘴,三两个架起他。 温章彦半眯着眼,对着身边地齐凡意八卦道:“你看她们那默契的样子,肯定不对劲。” “我猜的。”他摇晃着红扇,眼中带着神秘,望向还想要吵架地两人,轻笑出声,“毕竟两人,可不是同门弟子。” 漂亮地眼眸微转,意味深长道:“你忘记了,郭鑫师傅和徐怡澄师傅不对付啊,山峰都离得老远。” “不会吧,不会吧!” “大人,我听不懂啊?” 温章彦看他这榆木脑袋,又想到宿白,怪不得,这人连亲情爱情分不清的人。 温章彦心里想,就要你是个榆木脑袋,到时候,师祖就只会教他一个人剑法。 他,脑子坏了? 抱着剑,想到师祖,眼泪又想要流出来,又怕别人看见,起身快步走回屋。 躲在人群中地宿白,想到刚刚看到齐凡意地表情,无声地叹口气。 温章彦察觉到熟悉地气息,猛地转头,视线扫过四周,没有发现可疑地地方,难道是他多想了? “凡意。” “师祖……” 走上前,捧起他的脸,温柔地拿着手帕,擦拭掉面容上的眼泪,“怎么,这么爱哭。” “你都不来看我。”委屈地控诉他多么可恶,闻着淡淡的香味,不自觉地蹭蹭他。 耐心哄着,哭泣的少年:“师祖,都在看,只是怕打扰到你。” 齐凡意伤心的低下头颅,他怎么能只偏向师祖。 “凡意,不是个坏孩子,是个好孩子,师祖会来多,陪陪你。”他只当是,孩子没有父母,比较缺爱。 他自我反省,语气都多了几分温柔:“要是想师祖,就用这个法术传给是我,我就会来找你。” “好,师祖。”他心中不满足,好像还不够,压下心中想法,看着宿白离开。 迷茫的望向天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要是师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