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兄呢。” 他吓得坐起来,心虚的把酒藏在身后。 清远轻咳一声:“你进来前,怎不说一声,回来都不问候一下师傅,尽想着你师兄。” 这个老家伙,要是师兄看到,一定会说他不务正业。 清远:“…你就是想找你师兄就说,我这个师傅也没有那么小气。” 苏柏清讨好道:“我是真的找师兄有事,不然我彦来得快,先一步到达,他注意到这里和往常不一样。 成礼面色庄重,齐凡意也发现师傅今日不同,好像还换新衣服了? 成礼对着他点头,拉起他的手,就往中间地蒲团走去,齐凡意跟着他走,视线快速扫过四周。 “这是你们的师祖,宿白,今日是我想告知师祖,我收了徒弟。”他孺慕的望向画像,他很尊敬这位师祖。 漂亮的狐狸眼也收起散漫,看向成礼,恭敬俯首:“师傅。” 他匆匆扫过上边,刚刚来的匆忙,好似听见是师祖。 手轻轻一挥,带动衣袖,面前出现水镜,突然手一顿。 小黑这几天一直为自己没用,没能帮到宿白,而自责,现在好不容易发现有奚润的踪影。 他半阖着眼,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心中冒出一个想法,不会吧? 小黑有些急躁,他想要在靠近一点,他感应到两个,怕自己搞错:“大人,我们现在不去找,奚润大人吗?他不就在哪里。” 小黑声音一顿,整个人又陷入自我怀疑,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自己真是给云苏大人,丢脸了。 小黑似懂非懂,他不太能理解这些,但怕自己帮倒忙,还是老实听宿白的话。 这几个月齐凡意更加努力,他准备去后山闯闯,没想到遇到熊类灵兽。 奋力往后一跃,熊的爪子跟着往上伸,眼看熊要打在他身上,他呼吸一滞,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吗。 “力道轻了。” 树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长枪飞回他的手中,月光下,那抹鲜红更外耀眼,仙风道骨。 呆呆的,傻乎乎地样子,像只小狗狗一样。 “你好。”声音是藏不住的羞涩,面颊滚烫。 “你好,我是宿白,你的师祖。”他声音依旧冷淡。 面前少年的表情,明显愣住,黑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这副样子真的更像个小狗了。 青年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眼中的冰山好似化开一个角,没有一开始地冷漠。 “无需急于求成,修道之路,本就漫长。”他收回手,耐心的劝导他。 他的话并未说完,宿白话并不多,很简短的解释:“祠堂,我看着,你们很优秀。” 眼前少年忽然变得沮丧,像是小狗一般,不高兴,耸拉着耳朵。 “不是。” 齐凡意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傻笑:“师祖,还会来看我吗?” 宿白不是为他而来,只是看到受伤,才出来。 “慢慢来,不急。”他视线扫过他的伤口,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药瓶。 忽然草丛那块传来响声。 怕看到温章彦后,就不会注意到他了。 温章彦上下打量好一会,受伤了,还傻乐,好看的狐狸眼里带着无语:“你受伤还笑的出来,要不是我发现你大晚上不睡觉,你就死在这里了。” 他想到宿白给他的膏药,藏在手心地药,紧紧攥住。 温章彦奇怪地看着他,熊打到他脑子了? “大人,为什么不去见见另外一个,那都是奚润大人?”这次他带着小心,怕自己又说错什么。 小黑声音明显愣住,他没想到宿白会说这个“大人,是吗?” 宿白站在树枝上,化作青烟消失。 他也除了那次,再也没有见到宿白,要不是看到画下的画像,真的就以为做了一场美梦。 温章彦调侃道:“进步这么快,搞得我都有压力了。”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但齐凡意心里清楚,这家伙只是表面看着懒散,背地指不定多努力。 想到这里,抓着剑的手攥紧。 “哈哈。”扇子遮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漂亮的眼眸,眼中带着探究,“你,好像,从那次树林出来,变得不一样了。” 温章彦一思考,他说的也很有道理,但,心中就是有一丝不对劲。 长剑冲向齐凡意,两剑之间划出火花,两人剑法不相上下,毫不留情的攻击着对方地弱点。 “小黑,你说,谁会赢。”他看得津津有味,对两人能进步这么快,眼里满是高兴。 “平手。”俊逸地青年,轻笑一声,空荡得屋中回响着笑声,继续道,“也是。” 刚刚打完架,齐凡意准备休息一会,门推开,俊美地青年坐在屋中。 唇红齿白的少年快速走向自己,嘴角上扬带着干净的笑,亮晶晶地眼眸里,倒影着他。 他微微点头“嗯,最近进步很大。” “我有好好练习,已经能熟练一些了,我也变厉害一些了!”他想到温章彦,心里默默和他比较。 齐凡意乖乖点头“我懂了,师祖。” “师祖,你真好。”他蹭蹭宿白的掌心,痒痒地,很可爱。 宿白调笑道:“难道,成礼不好。” 师傅很好,但是他更喜欢师祖,想黏在师祖身边。 齐凡意窝在他怀里,撒娇:“师祖,不会和师傅说的,师傅就不会生气,师祖。” “顽皮。”冰冷的眸中闪过无奈,手轻轻揉着他的头,他像个宠溺地长辈。 这些小动作,哪里躲得开宿白地法眼,有些不习惯,但一想到是徒孙,还是忍下来。 宿白对他没办法,起身想走“好了,早些休息,明日还得练剑。” “进步了,师祖来看你。”面对孺慕自己的弟子,自己狠不下心拒绝。 “嗯。” 老老实实休息去了。 他手放在水中,水温变得温热,后消失。 仙界,宿白刚刚回到身体里,少女貌美地面容凑近,他吓了一跳。 “大人,你要小心,别被发现。” 凤婉眼尾上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戏谑:“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宿白上仙,专门下去。” 宿白面对好友,也并未生气,反倒无奈道:“你这次,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指尖勾住自己柔软地发丝,脸上带着无趣:“不好玩,没碰上好玩的人。” 凤婉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心幻化火焰,在她指缝流转“我可从未骗人,我都是和他们真的长相守,只是人都早逝罢了。” “还是有宿白好,不然我都要孤独死了。”话语间满是暧昧,那双好看的眸子,却带着戏谑。 她摆摆手,又笑的灿烂:“别说我了,你很少跑去,这次怎么会想要去下界,遇到有趣的事情了?” 凤婉调侃道:“宿白上仙,藏的这么牢,是怕那位吃醋吗?” 凤婉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下次再来问吧,我现在可要去快活了。” 夜下,少年身姿卓越,手握剑,每一招都力气都恰到好处,剑身在空气中划破,发出‘咻’地响声。 少年眼神凌厉,身法轻盈,脑中无数次演练,心思都在一招一式内 树身上,满是沟壑,从一开始的轻重不定,到后边力道相同。 齐凡意眼神恢复清澈,不可置信地看向树,低头看向布满厚茧子的手,握紧拳头,这是他做的。 休息片刻,他开始胡思乱想,师祖会不会教他学习剑法,还是会指导自己。 少年俊俏地面容,红红的。 “你在想谁?” 温章彦从身后走出,眉梢轻佻,看他倏然变得失落,语气正常:“你在等人吗?” “没有。”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会是他。 他顿时站起身,眼中带着警告:“和你没关系。” “……” 齐凡意推开门,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空荡荡,师祖没有来。 “真可怜。”宿白躺在卧榻上,看着可怜兮兮地少年。 他视线停在水镜上,眼中闪烁着笑意,“不,太早了,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珍惜。” “奚润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吧?”小黑的话间有些不确定。 凡间,成礼叫来温章彦。 温章彦点点头,心下疑惑,齐凡意不是一般最早来得吗?这几天怎么了? 才推门而入,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齐凡意。 准备离开,床头边得画滚落,引起他的注意,俯身捡起画,捆住地画卷并不牢固,看起来经常打开。 身姿修长,手握长枪,一举一动带着冷漠,明明拿着不符合形象地长枪,但就是一副仙风道骨得模样。 他一下想到齐凡意,这几天地不对,这画像明明和师傅供着的不同,只能是他见到师祖了。 “你在干什么?” 他黑漆漆地目光盯着温章彦,瞟到还完好的画卷,面色恢复正常:“没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想到齐凡意碰到那位师祖,没想到师傅地画卷还能骗人。 温章彦虽然风流,也很喜欢看美人,但他还是很有分寸,那是他的师祖,他该尊敬。 这些小动作,温章彦都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不解,他没有说出口。 对于依靠和依赖,他更加倾向于,自身强大。 招呼两人坐下,和他们讲关于历练地事宜,他们已经稳步入筑基,到了该下山历练。 “我们宗门只秉持处恶,并不分种族,宗门弟子一定要团结。” “你们记住,你们身后有宗门,有师傅。” 成礼连忙拉起二人,眼中散去严厉,眼中闪过担忧,就算知道这两个徒弟天赋异禀,他还是担心。 他从自己得宝库里,拿出很多东西给他们,生怕他们受伤,二人虽无奈,但也收下师傅地好意。 齐凡意身子一僵,温章彦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看他地模样。 成礼回首笑着看他,齐凡意一下喉咙堵住,说不出话。 齐凡意想,自己是不是太在意师祖了,明明师傅对他很好,要是问师祖,师傅会不会伤心。 成礼一脸懵,温章彦当然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他正好也想知道。 他脸上闪过担忧,温章彦眼眸微转:“可能是,要离开师傅,不舍得了。” 看他还没有走,温章彦可不是他,眼睛亮晶晶,带着崇拜:“师傅,师祖真那么厉害吗?你有见过师祖吗?” “见过啊。”成礼不好意思地笑,他想到那张供奉地画卷,又想到宿白真容,“你们师祖,不喜欢别人去拿他容貌谈论,才拿了这张画卷给我。” 他没有直接说出口,而是继续崇拜到。 成礼没有多想,看自家徒弟对师祖感兴趣,自己也很高兴,大家都相亲相爱,才是成礼想看到的“当然,有一个咒法,便是传导信息给师祖。” 温章彦遮掩下欣喜,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要不是那个家伙,他还不知道,原来能联系师祖。 温章彦漂亮地狐狸眼笑得更加开心,看徒弟开心,成礼心里也很欣慰,真是个好学地好孩子。 躲在屋里,掉小珍珠,委屈地缩在角落。 “不了。”他摇摇头,如玉的指尖摩挲着镜面,这是他的爱人,他怎能不心疼。 他嘴角微扬,手轻轻一挥,一道温润如玉地声音传来,话里间带着小心。 眸光微转,宿白消失在原地。 他安静地等着温章彦,温章彦猛然张开眼,水帘遮挡着他的视线。 青年眼中毫无波澜,温章彦记忆力好,这人就是齐凡意画卷上的人。 明明看着纤弱得手,轻而易举地拉起他,那强有力的拉扯感,这是个强者。 他嘴上叫着师祖,可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打败他。 “师祖,您是看到我的传音吗?”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向前走几步,默默拉紧两人距离。 对上那双眼睛,那双眸子在看人的时候,好似对方是他珍视的宝物。 这位师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宿白根本招架不住温章彦的攻势,低垂着眼眸,眼底快速闪过无奈,抬头间,眼中带着无措:“嗯。” “看你在修炼,就没有打扰……”他不太会讲话,语气顿了一下,抿,“你,很不错。” 宿白本想揉揉他的头,可发现这人很高,比他还高和齐凡意一样,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着要是剑法不够,那自己就帮帮忙。 说着怕他后悔,立马拿出剑给他演示,他很认真的挥舞,在哪里力道不足,或者姿势不对,宿白都会出手帮他。 到现在,视线一眨不眨的黏在他身上,眸中的光越来越亮,心头涌上一丝悸动。 倏忽勾起一抹浅笑。 温章彦这么想着,等着宿白演练完,立刻上前。 疯狂拍马屁,宿白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的嘴巴很甜,又很会社交,待在他身边并不会不舒服。 宿白发现他不高兴,疑惑道:“怎么了?” 温章彦眼神一变,好看的眼眸,溢满水雾,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上:“师祖……” “你怎么了?别哭。” “师祖,只去看齐凡意,都不来看我,是我太没用了吗?” 宿白心里闪过,作妖二字,他不敢说话,怕哭得更厉害。 “你也很厉害,我有去看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温章彦黑色的眸子带着水雾,“真的吗?” 郑重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是不是说话太重了,人家没有人教而已。 大个子缩进比较矮的人肩膀上,温章彦得肩膀都止不住颤抖,宿白专注哄人,根本没有看到,怀里人得逞地笑。 真是个温柔地人。 -— 好奇的师弟们在两位之间扫,不会打架输给温师兄了吧。 温章彦视线扫过一圈,坐在不起眼地地方,齐凡意也跟着坐下。 “大人,这里好漂亮。” “嗯,这里确实不错。” “郭鑫,你怎么会来!”少女声音带着怒气,恶狠狠地盯着少年。 “别等会拖后退。” “就你那么没用,连武器都这么,娘,娘,腔。” 少年袖中飞出白纱,少女立马取出流星锤。 她早就看不爽这家伙,就喜欢搞偷袭,看她不锤他给爹妈不认识。‘呼呼’地响声。 温章彦和齐凡意默契转头,这两个都是缠人的很,宿白对着两人蛮感兴趣。 两人低着头,乖乖听着挨骂,两人视线对视,厌恶地转过头。 不知道是有缘,还是孽缘。 大船出现在他们身后,大家目光一起看向那边,郭鑫和徐怡澄默契地拿出符,一个拿,一个扔。 青云宗地弟子,都装看不见,自己做自己的,徐师兄也默默转身。 郭鑫很少认同她,点点头“这家伙,真是欠炸,炸下船,最好。” “我做事,一点都不阴险,是你心思狭隘,我一直都是明着偷袭。”郭鑫因为她夸自己,嘴角忍不住翘起,嘴硬地很,还很自豪的挺直胸脯。 她的师姐们,拉着徐怡澄就要走,郭鑫那边也还想要输出,大手捂住他的嘴,三两个架起他。 温章彦半眯着眼,对着身边地齐凡意八卦道:“你看她们那默契的样子,肯定不对劲。” “我猜的。”他摇晃着红扇,眼中带着神秘,望向还想要吵架地两人,轻笑出声,“毕竟两人,可不是同门弟子。” 漂亮地眼眸微转,意味深长道:“你忘记了,郭鑫师傅和徐怡澄师傅不对付啊,山峰都离得老远。” “不会吧,不会吧!” “大人,我听不懂啊?” 温章彦看他这榆木脑袋,又想到宿白,怪不得,这人连亲情爱情分不清的人。 温章彦心里想,就要你是个榆木脑袋,到时候,师祖就只会教他一个人剑法。 他,脑子坏了? 抱着剑,想到师祖,眼泪又想要流出来,又怕别人看见,起身快步走回屋。 躲在人群中地宿白,想到刚刚看到齐凡意地表情,无声地叹口气。 温章彦察觉到熟悉地气息,猛地转头,视线扫过四周,没有发现可疑地地方,难道是他多想了? “凡意。” “师祖……” 走上前,捧起他的脸,温柔地拿着手帕,擦拭掉面容上的眼泪,“怎么,这么爱哭。” “你都不来看我。”委屈地控诉他多么可恶,闻着淡淡的香味,不自觉地蹭蹭他。 耐心哄着,哭泣的少年:“师祖,都在看,只是怕打扰到你。” 齐凡意伤心的低下头颅,他怎么能只偏向师祖。 “凡意,不是个坏孩子,是个好孩子,师祖会来多,陪陪你。”他只当是,孩子没有父母,比较缺爱。 他自我反省,语气都多了几分温柔:“要是想师祖,就用这个法术传给是我,我就会来找你。” “好,师祖。”他心中不满足,好像还不够,压下心中想法,看着宿白离开。 迷茫的望向天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要是师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