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好似在跃动的烛影中颠倒了整个世界,虚虚实实下,涌动着怪异的暗流。 少女害怕不安地低下头,“能不能别一直看着我。” 南迟礼微微歪头,火光照着他半边脸,“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冒着寒光的匕首在他修长指间灵活翻转,似乎只要微微一停,那匕首就会从指尖瞬间脱离飞出。 “为什么看见你后,我的心跳一直快的不像话。”南迟礼俯身,在她耳边道,“是对我下蛊了么?” 听得时瑶想摸着他的脸,猛亲他一口,但现在前路还未知,她还不敢轻易坦言。 “失忆?”南迟礼闻言挑眉,“是比较难解决。” 之后两人沉默了片刻。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如我帮你一起找到失去的记忆,如何?” …… 国师坐在轮椅上,清冷淡雅的美人,隔着很远看她,时瑶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沈怀渊像是穿过重重岁月和山海,将目光死死锁定在她一个人身上。 他一身单薄的白衣,墨发披散在身后,明明是淡泊宁静的人,声音却哽咽的不像话。 见时瑶看过来,清雅的美人抿唇,很委屈。 可即使那白皙纤直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额头覆上一层薄汗,双腿仍旧没有知觉。 时瑶想过去扶起他,但是才迈出一步,整个人像是踩空了一样,从梦里醒了过来。 梦的内容在醒来后慢慢就模糊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床。 南迟礼说要交给官府处置。 她有些欣慰的感叹他终于懂法了,却在看到南迟礼投来的视线后,连忙恢复正经脸。 几人分工,有人负责去报官,有人留在这守着时府这些人,不让他们偷溜。 时瑶对此无奈,总不能让桑渔和南迟礼去报官吧,最后经过商议,阿奇和桑渔留下来看着这些人,南迟礼和时瑶则是去报官。 然而南迟礼总能打破她的客套。 南迟礼就喜欢看她被吓到的样子,眉眼越发柔和,笑如春风。 动作亲昵,做完他自己都愣了。 “我一定认识你,一定。”他还在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少女似乎被他笑的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到了,看着他,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温软,“可以不要吓我了吗,我有点害怕。” 他盯着扯住他衣角的那几根纤细手指发呆。 他颤着眼睫,抬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软软的,下一秒他就将时瑶整个手掌都牢牢包裹住。 南迟礼却不许,“不许收回去。” “真的?”少女不信。 虽然这么说,她的手却没有再收回去,乖乖被他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