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桑渔也没有回来。 当时村长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她这瞥了眼。 “小六,桑渔不会有什么事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桑渔摇摇头,脸色不太好,“时瑶,不能再等了,一会我们就离开。” “对,刚才我被人迷晕带走了,但是对方应该发现我来了葵水,没有动手,想必是不能用来祭祀,又把我丢回门口了,” 时瑶没想到会长么快,她沉下心点头,两人简单收拾了下,就要偷溜。 不对劲。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隔壁柳大娘就敲门过来,要借时瑶家的针线用一用,看见时瑶和桑渔似乎已经睡了一会儿,两眼惺忪的模样,柳大娘借了针线,没多打扰就走了。 村子晚上很暗,这个时候几乎大家都已经入睡了,时瑶和桑渔小心翼翼地离开。 只要下了山就安全了一大半,此地离京城不远,京城作为大周的皇城,律法严明,这些村民也不会追到那去。 山路崎岖不平,又有树林遮着,月光都不容易照进来,两人不敢拿火把照明,只能慢慢摸索着下山。 跄一下,差点被什么绊倒,等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是什么绊倒她之后,她捂嘴,差点尖叫出声。 “……尸体。” 柳大娘说樵夫被请到了村长家静养,如今竟然横尸在这荒郊野岭,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动……动了!”在时瑶正在思考的时候,身边的桑渔忽然拉着她的胳膊往后退。 卧槽僵尸? 面部狰狞,却……一直往后退? 时瑶和桑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愣。 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个少年略显烦闷的声音。 石子扔得快狠准,且命中。 时瑶也看清了他的长相,眉骨深邃,不像中原人,直到看到他身上戴的银饰,时瑶眼睫不由得一颤,她认得这种服饰……是苗疆人。 : 一脸凶戾的少年在月色下露出全貌,那身苗疆人绣着花鸟鱼虫的衣锦外衫,还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荡的银饰。 时瑶有一瞬间的恍惚,朦胧的夜色中,似乎透过这个叫嚣的少年,看到了那个唇角总是勾着温和笑意,却又让人倍感诡谲发寒的紫衣马尾少年。 时瑶的思绪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想到了好多很久远的记忆。 桑渔脚一跺,仗义地将她往后护了护。 不知道是不是仓河村发现她们逃跑,特意派这外族少年来抓她们的。 桑渔抬起头,双手叉腰,在仓河村待久了,耳濡目染学到了仓河村村民身上的质朴。 阿奇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鹅……呸,这人这么凶,他最害怕那种伸着脖子要咬人的鹅了,小时候就被野鹅嘬了两口屁股,那印子现在还在他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