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角落里一处凉亭内似乎有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 躺在宽大柔软的软榻上,时瑶失眠了。 以前和温纪尘在一起睡的时候,他曾特意打造了一张适合他们两人睡觉的床榻,不会太空荡也不会太拥挤,上面铺的绒毛被褥甚至比时瑶现在躺的还要软和温暖。 只是单单睡一个觉时瑶就感觉差点和温纪尘合二为一。 她醒了他就亲自为她梳妆,如果还在睡就重新和衣再陪她躺一会儿。 时瑶一直失眠到后半夜才有了困意,裹紧锦织被子沉沉睡去。 本来想继续浑水摸鱼,结果被几个上了年纪的大臣盯上了。 言语里满是对身为女帝的时瑶的不认同,以及和对温丞相能力的肯定。 打工人很难,原来当上司也不简单。 时瑶偷偷看向殿中央站在首位的温纪尘,他一身白衣站在朝堂不理纷争,察觉到时瑶的视线也只是勾了勾唇,温和疏远,一副看戏的模样。 如果放在上一局,谁敢说她坏话,温纪尘叶一定会不动声色地动用势力打压那人。 连续几天都被大臣们针对,下了早朝,时瑶心情郁闷的不行。 这年代当女强人太难了,朝堂上一群倚老卖老的老大哥们针对她这个年幼的新帝,这种感觉就像和扶老爷爷过马路却被讹钱一样无力。 忽然一阵琴声传来,琴音婉转悠长,醇和淡雅,似乎能平复人的心情。 在看清凉亭里一袭白衣的男人后,时瑶想要转身逃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来了,不妨过来坐坐。” 拂袖坐下,少女的朝服还没有换下来,身后的裙摆有些凌乱拧巴。 看着少女手忙脚乱,却依然板着脸假装冷艳的模样,温纪尘唇角轻轻勾起几分,他起身走到她身侧,俯身亲手为她理好过长的裙摆和衣褶。 温纪尘身上有一股冷冽又好闻 君子体香,心旷神远。 温纪尘的手指白皙修长,像是光滑无暇的玉,不需要打磨便已经是上乘之作。 如果此时有随行的宫女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震惊到下巴都合不上,然后不出一个时辰,宫里关于女帝和丞相两个人之间的谣言将会飞满天。 如此亲密的举动,两人要是没有猫腻旁人是绝不会信的。 刚才在朝堂上他可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她被数落,现在又在她难受的时候跑出来做这些引人遐想的事情。 衣摆整理好后,时瑶往后退了些,和他保持距离,脸上是疏远得体的笑。 “陛下言重。”温纪尘察觉到了时瑶的疏远,他坐会原位,面色依旧温和娴雅。 明明穿着艳丽红衣,却像是一只需要被保护起来的娇弱蝴蝶,坚韧外表下带着脆弱的美丽,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