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真的好多人,一想到这一点林荷衣的手心都控制不住地要冒汗了。 我是空气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我的天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不行,林荷衣,你可是答应了朋友的!!!你不能当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原本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害怕的,但是见小徐这个样子,心里的愧疚逐渐把害怕冲淡了,她小跑了过去。 在她把水递出去的那一瞬间,她觉察到了周围人的眼光,便又开始局促了起来。 林荷衣的脸蹭得一下就红了,她想要反驳,说不是,她和小徐不是那种关系,你们误会了。 不是?什么鬼? “兄弟们,我的赤木晴子来了,我现在是能量满满,下一场绝对能g翻那群孙子!” 转了一圈之后他把她放了下来,然后牵起了她的手:“到时候我赢了能和我合个影吗?好同桌?” 很快下半场b赛就开始了,她拿着小徐喝到了一半的水瓶站在场外,理科班的nv生真的很少,但是她们战斗力都很强,她们站在场外喊得声嘶力竭,给球场上的男生们加油。 “啊啊啊啊啊,你们是最bang的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这不得必须赢!” …… 然后她才注意到了球场上另一方里面有一个她很眼熟的人。 在一次对方传球的时候他的眼神望向了她,她有些不太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却无端地有些发慌。 在球员和教练g0u通过后,b赛又重新开始了。 —— 梁怀瑾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去看,家室的优渥以及相貌能力的拔尖让他在骨子里面带着一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哪怕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相处的,但在不想理人的时候哪怕别人对着他的耳朵喊他都是个聋子。 “梁哥梁哥,为什么蒋nv神没过来给你送水啊?”另一个球员用胳膊怼了怼他的手臂。 他不是很想看见蒋欣怡,按理来说他们现在应该是暧昧关系,但他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很想看见蒋欣怡,一看见对方那张脸就会有种奇怪的烦躁感觉。 他之前以为蒋欣怡是不一样的,但是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耐烦,甚至有点作呕于这种虚情假意的关系。 这一次是友谊赛,他们队里有好几个篮球打得特别好的,特别是梁怀瑾,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学校觉得不能每一届篮球赛的冠军都是他们,于是便让他们这次悠着点打。 “也是哦。”男生嘟囔了一句:“话说那个送水的漂亮nv生和蒋nv神长得有点像哦。” 这一回梁怀瑾顺着对方的话望了过去,在看到那个nv生脸的一瞬间,手中喝到了一半的水瓶被y生生地捏扁了。 林荷衣他们班这一回并没有赢,因为两分的分差和高三那个班拉开了差距。 主动和人搭话一向不是她擅长的事情,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这么做了。 然后她快步地跟了上去,把手里他喝剩下的半瓶水塞进了他的手里,深呼x1一口气:“要合影吗?” “那又怎么样?没拿冠军就不能和你合影了吗?” 篮球赛结束之后,林荷衣点了五十三份肯德基的套餐,小徐他们虽然不是冠军,但亚军也很厉害了,就像当初她苦练了整整一年,在冰场上还是输给了那两个来自俄罗斯的姑娘。 合完影吃着肯德基,小徐似乎被安慰到了,继续乐呵呵地和她说话:“我告诉你,这次是失误,吃了你的肯德基,下次我们肯定能拿个第一回来的!” 林荷衣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前面拿着篮球的怀瑾。 “你认识他吗?同桌。”点头回答道:“他是我发小。” 林荷衣仔细在大脑里面搜索上次过来找我的那个男的是谁,然后她意识到他说的是澜生,于是她又点了点头。 林荷衣听到了怀瑾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于是便继续向前门走去。 “一一和刚才那个男生很熟吗?我刚才在球场上看到你给他送水。”怀瑾和她并肩走在出校门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起了小徐。 “而且他打篮球也很厉害,就像你一样厉害。” “好了一一。”怀瑾突然打断了她。 林荷衣于是便立马闭上嘴了,虽然她不知道她哪句话说错了,但她好像因为话多而让怀瑾反感了。 林荷衣感觉他攥着自己的手很紧很紧:“只是一一,你很少主动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因为别的男生。” “之前我让你去篮球场等我你也不愿意。” “我感觉我在你的心里不再那么重要了,我有些害怕,害怕你以后交到了新的朋友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她几乎是没怎么思索就脱口而出,她过去十六年孤单的生命里面,陪她最多的是怀瑾,他是她除了妈妈以外最重要的人,他不光是朋友,还是她勇气的一部分。 ———— 林荷衣很开心,她不再会因为接触到滑冰的东西就伤心难过了,或许有些时候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感到隐隐的钝痛、看着澜生b赛的录像带时会控制不住地去羡慕,但她已经不会再被丑陋的情绪支配了。 如果她每天都进步一点点,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好,这样很多很多年以后,她是不是就可以和怀瑾小徐他们一样了? 月亮在天上,理想的诗在上面,而她却被困在沉重的陆地上,想穿透那遥远的距离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只能为月亮的温柔与理想的耀眼而流泪,现实的引力总是这么沉重。 —— 林荷衣:“?” 林荷衣闻言有些无语,哪有人夸自己可ai的呀。 “不是,是因为我好几次和你搭话你都不搭理。”小徐委屈巴巴道。 林荷衣愣住了,回想起好几次小徐确实会转过头来不知道和谁搭话:“你是在和我讲话啊?我以为你在和别人讲话。” “既然你认为我讨厌你为什么刚开始还对我这么好?”林荷衣是真的很不理解,如果她感觉到一个人讨厌她,她可能就不会和他讲话了。 小徐卡住了半晌,然后纠结了片刻道:“因为…因为喜欢你嘛。” 林荷衣大脑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不许因为这个讨厌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说完这句话,原本小徐只是脸红来着,现在连耳朵都红透了。 小徐真的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她都害怕自己把它给ga0砸,她甚至很难去接受自己的失败与不完美。 但小徐从来不这样,有一次物理考试,他中途被老师叫了出去,导致他卷子有一大半是空着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他肯定b之前会退步很多。 但在成绩下来的时候,她瞥到了他物理四十分的卷子,这是她唯一一次物理考过他,就在林荷衣想着该怎么委婉地安慰他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朝她咧嘴一笑:“好同桌,周末有空吗?” “哇,这都高二了你还在上特长班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上高一之后除了寒暑假都没有去练字了。” 然后他又开始莫名奇妙地夸起她来了,夸完结尾还添上一句:“那下午有空和我出去玩吗?”似乎完全没有被考试发挥不理想影响到一点。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被情绪困扰的时候,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就会去争取,从来都不会自卑。 她羡慕着小徐,羡慕着怀瑾,羡慕着澜生。自己就像是根菟丝,疯狂地从他们身上汲取着前进的力量。 这一次的周测成绩下来,她的英语没有上次考得那么好,只有135分,虽然她知道上次的成功只不过是运气,但还是有些失落。 下课的时候,林荷衣收拾着书包,把自己认为可能需要回去复习的科目塞进背包里,不知不觉就把书包塞得装不下了,在她勉勉强强地把拉链拉上之后,她尝试着去提,差点没有被那重量直接送走。 小徐站起身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刘海那里有被胳膊压出来的形状,他个子好高,她要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家。”他语气很轻松,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很不容置疑的话。 “可是什么?你不想和我一起走吗?”小徐又突然委屈了起来。 闻言林荷衣犹豫了。 在她第一次出国离开怀瑾他们的时候,她每天都感到很难受很悲伤。 “哪…哪好吧。”其实怀瑾和澜生他们之间更聊得来一点,她只不过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子,有没有她……其实也无所谓吧。 “好同桌,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我追你胜算大吗?”他这次真的是一脸严肃,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迹象。 “啊啊啊啊啊,算了,你别回答了,我怕知道了我会心碎呜呜呜,你一看就是那种会拒绝的样子。” 虽然小徐是个很好又很优秀的男生,和他谈恋ai或许会是一段很新奇的t验,但她是个封闭又无趣的人,她没有能够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决心,也没有维持好一段关系的信心。 —— 林荷衣小的时候很怕生,妈妈连阿姨都不好请,只能把她寄托在怀瑾家里。 所以每次妈妈不在家她都会去敲怀瑾家的门,等梁阿姨给她开门之后,她就会钻进去找怀瑾。 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莫名的耻感。 她是nv生,怀瑾是男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在双方同时意识到对方都已经长大之前,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不再去那个房间了,而是和怀瑾睡在一起。 她怕得要命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哭着不愿意睡在床的外面,因为她害怕床底下会伸出鬼手来把她拖走。 怀瑾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答应换位置,怀瑾睡在外面而她睡在里面。 怀瑾会不会被鬼抓走呢? 她动作有些大,熟睡的男孩被吵醒,睁开眼就只能看到穿着厚厚的小鲨鱼睡衣,手里捏着灯掀开床单把灯往床下塞的团子,雪白的小脸上映着一片暖h的灯,甚至还闭着眼睛不敢往床下看。 从那以后怀瑾都会抱着她睡了。 他强忍着困意用孩子气的话安慰道:“一一不怕,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鬼都会被我吓跑啦。” 那时候林荷衣抱着她的朋友,像是抱着一只暖乎乎毛茸茸的浣熊玩偶,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小孩。 直到她十四那年,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感受到了怀瑾身上炽热到能够把她烫伤的t温。 她的大腿贴着怀瑾垂下来的一只手臂,而对方的另一手揽着她的腰,他贴着她,滚烫的呼x1喷洒在她的脖梗上。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她能听见他那夸张的吞咽声和紊乱的喘息。 怀瑾那时候还没有醒,她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然后她听到了浴室的水流声,大概有一段时间,怀瑾上了床,他身上带着一gu凉意,他伸出冰凉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她被冻了一个哆嗦。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在林荷衣迷迷糊糊又要陷入到睡梦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一具暖乎乎的身t重新抱住了。 大概早上八点半,梁阿姨喊她和怀瑾起床。 但 —— “怎么不开灯?”林荷衣把灯打开。 “我刚到你家的时候天没有黑,我就没有开灯。”怀瑾语气很平静。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林荷衣能够感受到他似乎生气了,她嗫嚅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和澜生先走。” 因为她很怕生,很难接受改变,是因为澜生是怀瑾的朋友她才强迫自己去接受的。 “一一,你怎么总是这样?”怀瑾尽量把语气放在一个平静的水准上,但是提高的音量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你有的时候让我觉得你是只离我很近的萤火虫,仿佛我伸手就可以抓到,但当我伸手之后才发现,你原来是那可以从指缝中漏走的月光。”怀瑾攥着她的手,用脸颊蹭着她的手背。 “如果有一天我在你心里不再重要了,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一一。”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不自觉地卑微成一只狗的话,他就不要喜欢别人了。 可他控制不住,这些年来他好像被训练成了巴浦洛夫的狗,只要一闻到关于她身上的气味就会控制不住地开始分泌唾ye。 衔着星星灯的小麻雀将灯挂在他的枝头上,在四季常青的枝丫上叽叽喳喳。 他伸手向前抓,然后一片月光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很平静地想,巧合而已。 梦里的他好坏好坏,一一哭成了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攥着他的胳膊很可ai地叫着他的名字,对他说不要澜生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那你会丢掉我吗?怀瑾。”她不是故意疏离故意冷漠的,她只是不想变成被抛下的那一个,那样太狼狈了。 —— 哪怕小徐总是安慰她,说是因为她之前落下了很多课,但她很清楚这不是借口,人活着一辈子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恰逢其会,不够优秀就是不够优秀,如果因为y差yan错就放低自己的标准,那么永远没有办法弥补那些错失掉的岁月。 她活了十七岁,从来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她却有一个亏欠并不愿让她失望的人,她曾经很多次在离经叛道的同时为自己的任x与自私感到作呕。 —— 今天放学的时候小徐又约她一起回家,不过她鼓起勇气拒绝了,因为她答应了怀瑾放学之后要等他,虽然看着被拒绝之后似乎有些低落的情绪她也有些难受,但是答应了朋友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 但是在她离开教室之后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发现小徐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又哒哒哒地跑回去了,特意地解释了一句:“我…我不是不想和你走,是前几天我已经答应了我朋友要等他了……” 然而只是两秒钟的时间他就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好同桌,如果你感到抱歉的话,能够回答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吗?” 他身高好高,故意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朵,有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垂上,她感觉耳垂有些发痒。 什么嘛?这是什么鬼严肃的问题? 她听到了小徐在后面的笑声。 朋友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音,她没有回答。 —— 然而在她刚走进t育馆的时候就看到怀瑾手里抱着一堆杂物,他身边站着的是上次见到的那个nv生,她顿住了脚步。 nv生笑着说:“你这么帅,打篮球还这么厉害,肯定很受欢迎吧?” nv生被他夸得笑得花枝轻颤,男nv之间那种暧昧的氛围是很难造假的,或许当局者迷,但是旁观的人却很容易看出 林荷衣觉得自己这时候走过去可能会很尴尬。 怀瑾看着她的眼睛出神了片刻,然后夸张地笑了:“哇,大美nv给机会呀,那我考虑考虑——” 这其实没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0と1:不等你了,我先回去了。】 林荷衣乘着月se打车回了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孤独,甚至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想起社会新闻上的那些片段,攥着手机有些害怕。 【帅得不一般:到家了。】 照片上是一双毛茸茸的男士拖鞋,图案是一个胖乎乎的大熊猫。 【帅得不一般:到了给我报一声平安。】 【0と1:你的拖鞋……】 【0と1:嗯…卡哇伊的。?_?】 【0と1:……这就不必了,这给我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ー°〃】 【帅得不一般:……】 回到家之后怀瑾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她按了接听。 林荷衣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对他道:“你以后如果有事提前跟我讲就好了。” 于是她只是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 今天早上是语文早读,语文课代表是一个在老师面前很有表现yu的男生,一见老师进来,马上扯着嗓子喊道:“起立。” 等小徐站起来的时候,全班都已经全部起立了,教室里面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小徐读着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就开始捏着一只粉红se的长腿兔子玩了起来。 小徐用手指把兔子的腿卷了起来,然后捏着一只兔子的手臂甩来甩去,他一偏头和林荷衣撞了个对眼,对着她咧嘴一笑,夹着嗓子道:“我是林荷衣~我是一只兔砸~一只腿特别长的兔砸~”说完他甩了甩兔子的大长腿。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无不无聊?”然后伸手把兔子抢了回来。 林荷衣:“……” 怎么办?他真的好不要脸啊! 然后在上课的时候她用余光往小徐那边一瞟,就发现他动不动就要伸手薅一下那只兔子的脑袋,林荷衣觉得他在这样薅下去,她的兔子迟早被他薅秃。 林荷衣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谁要喜欢他啊? —— 然后周围的人都凑过来看,在他们的目光下她简直羞窘得无地自容,而小徐则是毫不在意道:“快别看了,我追班长呢,她现在还没答应我,你们这样我会害羞的。” “对呀。”小徐咧嘴笑道:“羞si个人了。”然后他又伸手薅了一下她的兔子。 怎么脸皮这么厚? 小徐笑得更开心了:“其实原本我是真的挺害羞的,但是班长b我还害羞,我就不害羞了。” 放学的时候小徐还是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还在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闷气,有点不想理他,他于是凑过来用很低声下气地语气道:“我错了我错了,别不生气了好同桌,林林班长,一一同学,你不理我我就要哭了,嘤。” 只见这时小徐把一只马克笔塞进了她的手里,把他那张帅脸凑了过来:“随便你画,消气就行。” 然后我她看到他飞快地一伸手,把一个什么东西夹到了她的头发上,她伸手一0,是个发卡。 “今天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怀瑾给她发了个消息,说他今天可能有事,要她着急的话就不用等他了,而她又因为害羞拒绝了和小徐一起回家。 她认识这个牌子,妈妈做过这个牌子的代言人,她估计了一下,这个发卡的价格应该在3000—5000左右。 纠结了一下,她打开了小徐的朋友圈。 而小徐的朋友圈则丰富多彩多了,她往前翻了翻,果不其然地翻到了他上次过生日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面的小徐身旁站着一个nv人人,看起来是他的母亲,没有其他和各种别的朋友的合影,她原本以为以小徐的x格,生日的时候应该会邀请很多朋友的。 她打算买个差不多价位的生日礼物,在小徐生日的时候给他,这样不会显得太突兀。 小徐也喜欢打篮球,但是她不太清楚他喜欢的球星和怀瑾是不是同一个,所以不打算贸然送海报。 【0と1:你戳了戳对方】 【梁山伯本伯:在,有什么事,一一?】 【0と1:你…你不是有事吗?你要是忙的话待会也可以,我不急的。???】 【0と1:真的吗…】 【梁山伯本伯:一一,你以前在我面前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 【0と1:对不起……】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情感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她不愿意相信最先改变的那个是自己。 隔着屏幕她都能够想象到怀瑾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其实小时候的记忆她大多都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妈妈还不是国际超模,只是一个普通的单身离异母亲,妈妈是在怀着她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的,打官司要抚养权花了七十多万。 那时候她年纪小到完全不记事,但听梁阿姨讲过那段时间妈妈把房卖了去做生意,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 在前往梁阿姨家的时候妈妈反复地对她强调:“要听话,不要惹梁阿姨生气。”“不要乱碰东西,见到大人要打招呼,要有礼貌。”“梁阿姨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你不要和他起争执。”“要aig净,讲卫生,不要招人讨厌。”…… 人在没钱的时候亲生父母都看不起你,更何况是朋友? 然后0了0她的头:“把自己ga0得灰头土脸的就算了,好好的一个本该是千金小姐命的姑娘被她弄得像野小孩一样。” 她知道这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因为妈妈每一次听到都会表现地非常非常难过。 梁阿姨讪讪地收回了手,似乎也有些尴尬,但她也不至于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计较。 梁阿姨还天天让他带着这个闷葫芦玩,真是个麻烦jg。 每次他被要求带着她出去的时候都一脸不耐烦,因为他的小伙伴都是男生,带上她这么个nv生,他们很多有意思的男生小游戏就不能玩了。 梁怀瑾不耐烦林荷衣,虽然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一一妹妹,但实际上他也没b林荷衣大几个月,小孩子心x,但却已经无师自通地知道了什么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他们玩的游戏都挺脏的,小孩子泥巴杂草水坑什么都能玩得起来,他们身上蹭一身脏w回家,家长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也不会怎样,而林荷衣的妈妈在嘱咐她的一条里面就有“要aig净,讲卫生,不要招人讨厌。” 就这样被买菜回来的梁阿姨看到了,并坚信她被他们排挤孤立了,回家就给自己儿子一通臭揍。 后来梁怀瑾说要出去买那个小丑冰淇淋车的冰淇淋,梁阿姨让他带着她去,梁怀瑾不耐烦地拉着她出门了,虽然只是四五岁的小孩,但梁怀瑾天生方向感b较强。 买完冰激凌后,他把两个冰激凌都塞到了她的手里:“我去上个厕所,你拿着吧,别让冰激凌化了,我待会回来。” 林荷衣等了很久,等到路灯都亮起打在身上,冰淇淋车都开走了。 她难过地哭了起来。 天黑了她就这样站在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所有的星星都出来了,保安的手电筒照了过来,然后就是梁阿姨稍显慌乱的呼喊声,以及被揪着耳朵的梁怀瑾的吱哇乱叫。 “你个臭小子,我要你带着一一妹妹你就这么带着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王八羔子!”梁阿姨怒骂道。 “你小子还敢犟嘴!快去给妹妹道歉!”然后梁怀瑾就被愤怒的梁阿姨怼到了林荷衣的面前。 林荷衣于是很识抬举地先道歉了:“对不起。” 梁怀瑾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给我道歉?” “那个,你没错,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丢在这里。” “对…对不起,冰激凌化了。”衣服也脏了,你们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从那以后怀瑾就再也没有丢下过她了,知道她不玩脏兮兮的游戏,就带她去他们家的冰场玩,她也是从那时候喜欢上滑冰。 她刚开始学滑冰还没有怀瑾学得快,教练教了好多次,怀瑾都已经在冰面上滑了好几圈了她才堪堪站稳。 “对不……”她下意识张口。 林荷衣被他凶巴巴的语气吓到了,怯怯地点了点头。 —— 【梁山伯本伯:还是在一一心里,我已经不重要了。】 怀瑾还重要吗? 她自己心里给出了答案。 【0と1: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梁怀瑾看着手机上对方发来的最后一句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支烟。 他回想起了今天在篮球场里的蒋欣怡。 他想要像以前一样说一些虚伪的暧昧的话敷衍过去,然后保持这种无聊关系,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没有非谁不行。 那双相似的眼睛总是时时刻刻地在提醒他就是只狗,是一个等着别人ai的小可怜。 nv生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谈了?你之前……”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自私且自我,所以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像条狗一样的ai上一个人。 他按灭了烟头。 因为怀瑾的那一通灵魂拷问,林荷衣放弃了向他询问男生喜好的想法,将目标转向了澜生。 【温澜cha0生:怎么了一一?】 【0と1:你现在难道不是正在b赛吗?】 【温澜cha0生:有没有想我啊?一一。】 【0と1:想的,到时候会抱个大奖牌回来吗?请不请吃饭呀?我也想和大佬一起玩jpg】 林荷衣有些不太好意思,只不过她这个人真的不太常用社交软件,一般只有别人给她发消息她才会回,没有事情很少主动去找别人聊天。 这一回澜生没有秒回,林荷衣想他可能是突然有事,她之前在队里的时候也时常突然被教练叫走。 【温澜cha0生:一一要给别的男生送礼物吗?】 她仔细地盯着这两条消息,觉得自己眼花了,澜生是怎么得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的。 这回澜生回得快了。 【温澜cha0生: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一居然会收除了我和怀瑾之外,别的男生的礼物呢。】 【温澜cha0生:一一有什么事总是先找怀瑾,然后才是我。是怀瑾没有给一一好的建议吗?】 【0と1:不是这样的。】 这她真的没办法回答,她的确是先去找得怀瑾。 询问两个人都失败了,于是她只能寄希望于网络求助了。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复,有人建议送领带,送西装夹、袖扣什么的,小徐一个学生估计用不上,于是她又往下翻了翻,发现一大部分人建议送球鞋。 平时妈妈会往她的卡里打零用钱,还有之前参加b赛之后 最近她发育的特别快,每天晚上就会被x部的胀痛给弄醒,洗澡的时候她把衣服脱下来,对着镜子,总能被那又b之前大了一圈的地方吓到。 于是她只能花更多的钱去买一些专门的牌子,那种牌子的内衣都是四位数起步的。 妈妈的眼睛是桃花瓣的形状,她的是圆圆的杏眼,但是她看起来确实越来越像妈妈了,身上属于爸爸的痕迹逐渐变得稀薄。 长大意味着朋友关系的变化,她和怀瑾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因为这样妈妈会高兴。 在明白了成长的真谛之后,我们都会成为不被月亮眷顾的大人。 高二的t育课程大多被主课老师见缝cha针地占,但最近快要准备t测了,经常不翼而飞的t育课便回归了学生们的怀抱。 t育课前她喝了一杯热水感觉好多了,结果一上课,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便又被疼得哆嗦了起来。 之前那杯水是他帮她打的,原本小徐是想替她向老师请假的,但见她喝了一杯热水以后说好多了,这假也就没请成。 林荷衣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感觉cha0sh和小腹下坠的感觉,她将大脑里的生理知识过了一遍,然后表情一片空白。 迟来的生理期,她过去十几年从来没有t会过的东西,如今一gu脑地反弹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