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自然都是真的。 顾大海夫妇亲眼看到自家女儿像模像样的抚琴、写字，那姿势、那气质，他们形容不出来。 “乖宝的前程不用发愁咯！” 赵氏跟着用力点头。 如今乖宝拜了个好师傅，以后还能成为什么书法大家，她这一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只剩下了大儿子顾丰—— “今天我去青风观看乖宝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京城来的小公子，他家的护卫在练拳。” 赵氏不想大儿子当个农户或是猎户，儿媳妇那么能干，大儿子若是再不努力，就真的配不上了。 大嫂是重生的（十三） 李秀娘忙着食铺的生意，一时没有想到顾丰的前程。 她看向赵氏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复杂—— 而这辈子，赵氏没有成为寡妇，儿女们也都有了好的前程。 人呐，果然最复杂了。 “你也觉得这样好？”赵氏已经认定自家儿媳妇是个厉害的。 “嗯！那位小公子——” 只是听闻她是京中来的贵人，刺史这样的大官见到她都要毕恭毕敬。 皇室公主！ 而且是非常尊贵、特别受宠的公主。 还有伺候在清妙真人身边的仆妇，行止有度、气势不凡，那模样，比那些官宦女眷还要体面。 他称呼清妙真人的时候，直呼“姑母”。 最少也是个王爷。 而小少爷身边的“部曲”，估计应该是千牛卫、金吾卫之类的皇家亲卫。 李秀娘觉得，应该会比上辈子还要好。 赵氏再次得到儿媳妇的认可，愈发得意了。 “不怕！狗儿哥力气大，人也忠厚，他们不会嫌弃狗儿哥。” 上辈子，顾丰受了伤、失了忆，照样都有伯乐相中。 更不用说，还有清妙真人的面子呢。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顾丰的前程便有了——千牛卫预备役。 …… “其实，你那个精明的大嫂，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我阿爹是开国皇帝，我前夫是阿爹麾下的得力干将。” “以京城的万年县为封号，足以证明阿爹对我的疼爱与荣宠。” “可惜，人无百日好。夫君手里有兵，便也生出了野心，居然想……呵呵，我出卖了他，联合阿爹一起将他诛杀。” 连枕边之人都杀，普通女人绝对做不到。 清妙真人缓缓说着，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罕见的浮现出追忆的神情。 顾倾城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傻子，清妙真人每每看到她的眼睛，就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 清妙真人这般想着，也就对着顾倾城敞开了心扉。 清妙真人愣了一下。 《左传·桓公十五年》：“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 只不过这个世界到底是男权社会，时间长了，“人尽可夫”也就成了贬低、辱骂女人的话。 所以，她不是在反讽，而是用了这个成语原本的意思！ “我若是支持丈夫造反，他当上皇帝后，未必会让我当皇后。” 父亲与丈夫，她更愿意相信前者。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父亲、弟弟相继离世。 这不，就连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福王，也以“养病”为由，跑来讨好他这个便宜姑祖母。 寻常人轻易入不得她的眼。 还有李秀娘，她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却总有种经历岁月的沧桑。 清妙真人便大方的给了她一个铺子，还准许她背靠青风观这棵大树。 最初见到这孩子的时候，清妙真人被她美得不似凡人的模样所打动。 真的收顾倾城做了徒弟，每日相处，清妙真人才慢慢发现，这孩子眼明心亮，是个天真纯粹的人儿。